“老葉,我的哨騎來報,秦軍在北邊安營扎寨,似乎沒有想到南下的意思,你不是說過,他們糧草不多,兩個月之內若是攻不下宛城,便會退軍嗎,為什麽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我們現在已經穩住了局勢,秦軍不會輕易南下的,但也不會輕易撤軍。”葉世楷解釋道“之前咱們攻伐南陽的時候,皇帝陛下一定是下令秦軍務必救援宛城,現在他們搞砸了,自然要將功補過。”
“原來如此。”
“新的秦軍統帥是誰。”
“王離。”
“什麽,你再說一遍。”葉世楷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激動地站起身子。
“王離。”
“秦將王翦之孫,王賁之子,是他嗎。”
“正是。”
作為穿越過來的現代人,王離的名字或許聽得不多,但王翦的威名卻是無人不知,統領六十萬秦軍攻滅楚國,斬殺楚將項燕,立下不世之功,而王賁也隨父親征討六國,戰功赫赫,實際上,王離也是一代名將,能力出色,和蒙恬一樣,都是優秀的將軍,可以說,王家和蒙家都為秦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可真是棘手了,王離可不是一般的將軍啊。”葉世楷自認為有些能力,但若是真的論排兵布陣的能力,他和這些從小就受到家族軍事文化熏陶的名將相比,恐怕還真不夠看的。
“王離是王翦之孫,深受皇帝陛下信任,作為將軍,他的能力也絲毫不遜色,的確有些棘手。”上官健輕聲歎道。
“之前為什麽我沒聽說是王離統兵,這麽大的事情,早應該有人匯報給我了。”葉世楷反問道。
“聽說,本來不是由王離統兵的,但後來不知怎麽了,他就上任了,上次和章覽王連交手的那支秦軍鐵騎,聽說就是由王離一手訓練的。”
“難怪呢,就連萬俟原去了,也是絲毫佔不到便宜,原來是王離的精銳啊。”葉世楷恍然大悟,王離是一個有野心的將軍,他若是來了,若是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恐怕是不會撤兵的。
“行了,我們回去吧。”說到這裡,葉世楷早已經沒有了“酒意”,站起身子打算離開。
“老葉,這酒才喝到一半啊,怎麽說走就走了。”
“別喝了,走吧。”
宛城,監牢。
“站住,監牢重地,你們是什麽人。”
“我都不認識了嗎。”
“原來是葉將軍啊,恕罪恕罪,是小人有眼無珠。”幾個獄卒見到葉世楷到來,立刻打開了牢門。
“葉將軍稍候,小人去給您泡壺熱茶。”
“不必了,我來就是看看他的。”葉世楷擺了擺手,指了指監牢裡面的鄭朗“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是一樣,什麽話都不肯說,骨頭倒是挺硬,上刑也沒有用。”
“行了,去把門打開吧。”葉世楷淡淡說了一句。
“可是……將軍,這人可是窮凶極惡啊,要是狗急跳牆對您動手可就危險了,還是讓我們先給他戴上腳鐐和枷板吧。”
“沒關系,他不是我的對手,你們開門吧。”
“喏。”
鐵門被打開,葉世楷走了進去,身後的衛兵想要跟上來,卻被他攔住了。
“你們就在這邊看著就行。”
“喏。”
“喏。”
鄭朗並沒有直接撲上來,他是一個將軍,不會做那種陰險手段,更何況,葉世楷不帶衛兵進來,主動以誠相待,顯然是有事要和他說。
“吃的怎麽樣,我讓人給你帶了些好吃的,還有好酒。”葉世楷找了個木台子,將酒肉擺在台子上。
“這就是我的斷頭飯吧。”鄭朗走在對面,伸出手拿起了酒壺,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這倒不是,主公還沒有下令,今天是我想要和你聊聊。”葉世楷搖了搖頭。
“哈哈,葉將軍,我不過是一個敗軍之將,有什麽可以告訴你的。”鄭朗自嘲笑道,是很大聲的笑,笑聲中充滿了對他的鄙夷,看得出來,鄭朗是打心底裡厭惡他的,或許在鄭朗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反叛朝廷的叛徒,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小人。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一次秦軍的統帥,是王離。”葉世楷突然說了一句。
“哈哈,是王離將軍,我看你們這一次該怎麽辦,識相點還是開城投降吧,或許皇帝陛下會饒你們一條命。”鄭朗聽到“王離”的名字,突然站起身子,大聲笑道,他笑得很得意,王離是個名將,他若是統兵,勝過二十萬雄兵啊,鄭朗的得意不是憑空的。
“怎麽,看起來你覺得我一定會輸啊。”葉世楷也笑了起來。
“我呸,逆賊,你背叛朝廷,一定不得好死,王離將軍乃是王翦之孫,他領軍前來,你們有何人可以與之抗衡,用不了幾天,你們就要全部退回去。”
“那我們就走著瞧吧。”葉世楷冷笑一聲,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心中的壓力還是很大的,王家作為朝中重臣,皇帝陛下的心腹,他作為統兵將軍出征,也是向外界透出一種“信號”,那就是朝廷已經開始重視了南方的起義軍,所以才會派王離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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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
“怎麽了,唉聲歎氣的。”葉世楷走到大廳中,只見羋文正坐在上面不停地歎氣,手指按揉著太陽穴,似乎是遇見什麽難事了。
“王離派出秦軍兩萬,在昨天攻克了兩寨,我軍損兵四千。”
“你是在擔心秦軍,還是在擔心王離。”葉世楷反問道。
“我當然不怕王離。”羋文突然大聲叫道,語氣中還帶著怒火。
“當初,就是王翦率軍滅楚,還殺害了項燕將軍,我楚國和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羋文冷聲說道。
說到這裡,葉世楷也想通了一些事情,難怪羋文會這麽生氣,楚國是王翦率兵滅掉的,那作為王家的子孫,王離和楚國王族自然有著深仇大恨,看羋文這幅樣子,一定是想要把王離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