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視,沉默許久,默不作聲……
自古以來,丈夫出征,妻子在家無不是日夜擔心,茶飯不思,這種感受葉世楷能夠理解,上次他扮作遊醫,獨自離開,才去了巴蜀短短兩周時間,何凌寒就已經是憔悴不已,而這次出征巴蜀,他統帥楚軍不下二十萬,糧草也籌措了五十萬石,足有數月食用,雖然葉世楷定的策略是要速戰速決,不打拖延戰,但戰場上也是瞬即萬變,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所以萬事都要做足準備。
話說回來,葉世楷這麽一走,便是數月不回,何凌寒的心裡自然是空落落的,她只希望葉世楷能平平安安的,即便真的打贏了,她能得到了不過是官府送來的金銀賞賜,但如果打輸了,葉世楷作為主帥,即便沒死在戰場上,等回了臨湘城,恐怕也會遭到朝中大臣的排斥,甚至是處罰,因此,對何凌寒來說,出征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
“那就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何凌寒並沒有很激動,而是淡淡說了一句,表現得很是淡定。
“凌兒,你不激動嗎。”
“既然已經知道你要去了,又何必在離別的時候表現得這麽難過呢。”何凌寒淡淡笑道。
“夫君,答應我不要出事好嗎。”
“好,我答應你便是了。”葉世楷點頭應道“我是修煉者,一般人不是我的對手。”
“那也要注意安全,如果秦軍之中也有修煉者呢,你還是要注意安全的,另外,戰場上一定要注意身體。”
“行了,放心吧,我了解的。”葉世楷松了口氣,他本來很擔心何凌寒的反應,會不會鬧情緒啊,會不會悶悶不樂啊,甚至會不會抑鬱什麽的,不過現在看來,他不會擔心了,何凌寒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對了,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何凌寒突然說道。
“當然。”
何凌寒突然轉身跑入廚房中,拿了幾袋子東西,放在桌子上。
“這是什麽啊。”
“都是我讓仆人給你做的點心,你行軍路上沒什麽好吃的,你若是嘴饞了,就拿出來吃一點。”何凌寒打開袋口,這個年代的“物質條件”沒那麽好,這些“小零食”自然不比現代,但也算得上是可口,反正葉世楷也不挑。
“凌兒,我是去打仗啊,不是去旅遊啊,而且我是一個統帥,怎麽能全部吃點心啊,要是讓軍士們看見,影響多不好。”
“沒關系的,反正你在營帳裡又沒人看見,再說了,你是統帥,總應該有些……特權吧。”何凌寒趕緊將幾袋點心塞到他的懷中。
“那好吧,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葉世楷將“零食”存入儲物戒中,這是何凌寒的心意,他總不能拒絕吧。
“夫君,你什麽時候要走啊。”
“今天已經定下了出征日期,就在後天。”葉世楷答道。
“那你明天沒事吧……如果沒事的話,就留在家裡吧。”
“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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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
葉世楷換上帥服,從家中出發,他起得很早,外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何凌寒還沒有睡醒。
“家主,您這就要走了嗎,夫人還沒醒來呢。”荷花見葉世楷打算離開,輕聲問道。
“讓她繼續睡吧,這幾天她一定不好受。”葉世楷轉過頭看了房間,淡淡說道,離別的時候,能夠不要見面,還是不要見得好。
“喏。”
此次隨同葉世楷出征的還有他招攬的那些門客,其中勇夫組成了敢死隊,暗衛則是他的貼身衛隊,又有徐佳助他一臂之力,葉世楷很是放心,城中的校場已經集結了十萬中軍,葉世楷作為統帥,自然應當坐鎮中軍。
“滿倉,這次三萬先鋒由你統領,責任重大,萬不可辜負了全軍的期望啊。”葉世楷作為統帥,自然要任命親信擔任要職,倒也不是他用親不用賢,以滿倉的血性,擔任這個職位是名副其實,這三萬先鋒自然也是效仿“魏武卒”的訓練方式,戰力堪稱全軍最強。
“請葉將軍放心,這次攻伐巴蜀,我的先鋒軍一定最先攻破成都。”
葉世楷走上將台,看著下面的大軍,如此浩浩蕩蕩的隊伍,著實讓人感到壯觀,他也是第一次指揮如此多的部隊,責任重大,葉世楷也不敢有一絲松懈,這些部隊之中不少人都是新兵,但經過這麽多月的訓練,他們都成了可戰之士,他們等待的就是一場實戰。
“全軍將士聽令。”葉世楷拔出佩劍,指向空中。
“出征。”
五日後。
“報,滿將軍領兵兩萬,攻破秦軍營寨,斬首三千余人,俘虜兩千,請示戰俘剛如何處置。”
“押至後營,交由後衛營看守,若有反抗,可就地格殺。”
“報,秦軍騎兵從側翼攻襲我軍前營,現已被我軍擊退,王將軍請示,是否派出部隊追擊。”
“許先生,你怎麽看。”
“蜀道錯綜複雜,秦軍派出騎兵,並非是想要攻我軍一個措手不及,而只是想要試探一下,讓王將軍不可追擊。”
“喏。”
葉世楷看著桌上的沙盤地圖,不由地感到一陣頭疼,剛才徐佳也說了,蜀道崎嶇,二十萬大軍該如何部署兵力很重要,另外,上次王離在沿途修築了許多據點營地,後來當地的守備軍又征召民夫挖深溝,築高壘,硬攻雖然也可以攻克,但損失太大,而且非常消耗時間,即便是鐵甲軍那樣的精銳,也是一批一批衝上去,又一批一批倒下。
“徐先生,出征之前,你勸我出奇兵,現在是時機了吧。”
“將軍不必著急,奇兵本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但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徐佳不慌不忙,淡淡說道。
“可是大軍若是想要入川,必須經過“歸鄉”,此地不利於大軍展開,而秦軍卻在此修築了十幾座營寨,相互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