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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大梟》第436章 暗箭傷人・集結成軍
半昏半醒間,將離眼前晃動過不少人影,火光穿插閃現,還有嘩嘩的水聲,像是傾盆大雨。
耳邊傳來各種懼於傷痛的喊叫和強忍疼痛的悶哼,人聲紛亂,身邊步履匆匆。
右臉酸痛難耐,想要開口說話,下頜卻被傷口扯得生疼。
右耳一陣鑽心的痛,還聽不清聲音,像是被什麽東西黏膩的東西給堵住,讓耳邊人的話語都變得朦朧。
“將軍?”
“將軍?醒了?”
將離緩緩睜眼,先睜的是左眼,右眼一動、整張右臉就疼,只能一直眯著,晃神片刻,才認出眼前人是王兗和醫師,正伸著脖子關切地望著他。
他喘了兩口氣,口舌乾燥,張嘴就要問話,可右邊嘴角不能咧得太開,別扭地問道:“敵人呢?”
王兗拱手道:“將軍放心,偷襲的敵人已全部擊殺,正在清剿兵器、處理屍首。”
將離輕輕點頭:“我軍傷亡?敵人……咳、人數。”
“將軍昏迷半個時辰,甲路軍傷亡人數正在清點,末將部下死約三十,傷六十,敵人屍首初步估算至少六百。”
將離忽然想起自己是受毒箭傷暈倒,伸手就要摸臉。
“將軍且慢,”醫師趕忙攔住他,“傷口已經止血敷藥,多虧子醫丞提早製出的解毒藥,這才得以控制毒性,此時不便隨意觸碰,以免影響恢復,小人已經處理妥當,將軍大可放心。”
將離歎了口氣:“你說大聲點……我聽不清。”
醫師愣了一下,又換到他左邊俯身說道:“將軍右耳受傷,耳道裡堵了血塊,小人正在給您熱敷,將血敷熱之後再入耳清洗。”
“哦。”
怪不得這麽難受,差點以為自己要聾了。
“駿部人呢?”他又問。
“死三十二,重傷六十一,輕傷一百三。”
籲夏的聲音清脆地響起,她快步走來,王兗讓到一邊,她臉上的血已經被胡亂擦掉,蹲身看看將離的傷勢。
將離無力地笑笑:“你們倒是動作快。”
“嘖嘖,”籲夏歎息著搖搖頭,“你耳朵裂了,還好沒掉。”
“呵,是麽……”
將離的第一反應是耳朵裂了的話,夕霧就應該會疼惜自己而不總來咬耳朵了。
不,她還可以咬另一隻。
唉……
“扶我起來。”
將離朝王兗抬起手,被他緩緩扶坐起身,這才看全了周圍的情景。
自己坐在一張草席上,帳子裡的傷兵躺了一地。
炭盆裡灼灼燃燒著用來點灼的鐵片,正在被灼傷口的士伍滿頭大汗,嘴裡死死咬著麻巾忍痛。
跟隨甲路入林的幾十名醫師醫徒卷起袖子這蹲一下、那看一眼,已經治療、安撫了許多重傷員,此時並不顯得手忙腳亂,還有人跑到帳外接雨打水。
外面下起瓢潑大雨,雨線橫飛,一陣一陣地掃過營地,外面已經撐起了頂棚,受傷的士伍和駿部人全在帳下避雨。
其他人也各自被分派了任務,冒著雨在泥濘中來來去去,主要是收集兵器,清點幾方傷亡,仍然要繼續巡守。
還好是在林間,狂風暴雨的力量被樹林阻擋,樹乾作為現成的支撐也可以更快速地掛起棚子。
“這麽大雨,”籲夏朝外看了一眼,“敵人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來了。”
將離搖搖頭:“不可大意,王兗,在各帳外緣布置弓弩手,準備火箭,

輪流對樹頂戒備。”
王兗領命轉身,將離臉上一陣刺痛,輕捂了一下右臉,下頜貼著膏藥,藥味刺鼻,是子旦先前調配的解毒藥。
醫師端來一碗湯劑,他一聞就咧嘴苦笑:益腎壯骨湯。
而他此時最擔心的就是那十隻往西北方向放飛的鴿子,這是廬江郡最南邊的鄉裡養的信鴿,無論放鴿人在哪裡,鴿子們都會飛回老家。
廬江郡在閩地西北,熊侖和他的十萬大軍正在那邊死守五嶺,只有和將離的大軍兩相夾擊才能壓縮桀部人和流犯的空間,所以同時出擊的時機非常重要。
將離在信上寫的是丁亥日的日出同時進攻,也就是五日後,信鴿順利的話只要一天便能飛到,足夠他們準備。
而叢林裡的另三路大軍預計在後天便可以陸續抵達匯合點,再花兩日整軍,留下重傷員,輕傷員負責守衛,能戰者加上駿部人大約七萬。
再與熊侖十萬大軍共同攻擊僅僅三萬人的桀部,一南一北牽扯他們的戰力,獲勝的把握有六成。
剩下來沒有把握的四成裡,一成留給戰場上的運數,另三成則是對桀部人偷襲的不確定。
他們今夜的偷襲跟前幾次相比算是成功的,傷了不少人,接下來還要在這座營地堅持五日,務必小心謹慎加強布防。
磅礴的大雨可以是我軍的屏障,也可以是敵人的掩護。
又過沒多久,下面就報來了相對確切的傷亡情況,甲路全軍在這次夜襲中死者一百二,傷者五百,大多是被毒箭刺傷的。
敵人蹲在樹乾頂上,可以連續吹箭,在對方不備的情況下,連傷多人的可能性非常大,但他們一旦被發現,被弓弩瞄上,也是必死無疑。
所以偷襲必須一鼓作氣,桀部人裡有南楚流犯,應該也懂這個道理。
之後的幾天未必會再次遇襲,但臨近決戰,軍中士氣可不能依托給“未必”兩個字,若是再來一次同等規模的偷襲,必會嚴重影響全軍狀態,必須嚴守到底。
將離抱著刀小睡片刻,感覺隻過了一瞬就又被驚醒。
一個迷迷糊糊的小醫徒被他的身子絆了一跤,趕緊爬起來跟將離道歉。
他揉揉眼睛,朦朧了半天才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見他前襟和袖子都是汙血,卻只是個少年,又想到了當年的子旦,也是這樣懵懵懂懂的。
“你叫什麽。”
小醫徒欠身道:“艾森。 ”
將離笑了笑:“多大了?”
“十六。”
他歎了口氣:“怎麽想跟南征軍的?不知道很危險麽?”
這孩子想了想:“子醫丞說過,醫者被人所依靠,凡有危險,必有傷患,戰場是人們最需要醫者的地方,最苦最累也最能歷練,唯有大浪才能淘沙,我想歷練,所以來了。”
大浪才能淘沙,這是將離當初在鬼谷與子旦說過的話,看來他又傳授給自己的徒弟了。
見這孩子滿臉憔悴的樣兒,他擺擺手:“忙了一宿,去睡會兒吧。”
小醫徒點點頭,拖著沉重的腳步在對面坐下,抱膝打盹。
將離睡意減半,發現外面雨停了便出帳走走。
此時將近黎明,但天空依然黑暗,風聲大作不止。
士伍們也大都蘇醒,與夜裡巡邏的隊伍換崗,趁著雨停繼續清理營地。
接下來的兩天也是風雨交加,驟降驟歇,但桀部人沒有再來襲擊。
另三路叢林大軍一路留守一路進軍,在原定的日子抵達營地。
集合整軍之後,深入叢林準備作戰的南楚南征軍有五萬五千人,駿部原住民一萬三千人。
但這麽多人,實在不適合展開陣型,只能分散在林間各自為陣,單兵作戰,南楚士伍未必是蠻勇的桀部人的對手,要想個辦法讓他們聚集到一起。
將離就派出斥候去探路,來報說前方十裡有片疏林。
“就在那裡撐棚扎營生灶火,不要火,只要白煙,把桀部人引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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