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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大梟》第395章 宮變(1) 東郭先生・中山惡狼
熊誠一行人在抵達衡山章華宮的第二日就進山狩獵。
此行以楚皇的名義祭天,聲勢浩大,屈氏、景氏,太子一派的公族、大臣來了不少,每個人又各帶隨從,百余輛四駕馬車大擺儀仗,浩浩蕩蕩。
熊誠從自己的五千私卒中精挑細選了五百人隨行,他一人高頭大馬在前領隊,戎裝披風,鎧甲寶劍,威風凜凜,好不氣派。
狩獵這天一早,人們在章華宮前擺壇小祭,獻上牛羊豬牲,祈求行動圓滿。
進入山林沒多久,隨行的獸人就發現了鹿的足跡和糞便,為了不驚擾獵物,熊誠下馬背弓,讓大部隊原地待命,隻帶景炎和一小隊親信以及幾個獸人和向導深入尋找。
太子熊誠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是被司馬景炎背著跑回來的,氣息奄奄。
“太子遇刺!速回章華宮!”
山林茂密,地勢險峻,大部隊不做停留,也不去搜索刺客,當即護送重傷的太子回到章華宮。
……
南郢,楚王宮。
傳報的宮人抖抖霍霍地跪在楚皇和昭夫人面前,將前天在衡山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匯報了上來。
“誠兒!呃咳咳!”
熊合一聽兒子遇刺,氣急攻心,好一陣猛烈咳喘,咳出猩紅的鮮血,用帕子捂住嘴,裡面殷紅一片。
他皺了下眉,將帕子往邊上一丟。
昭夫人揪心地給她順氣道:“陛下,太子吉人天相,自是不會有事的,都已經被救回來了呀。”
“到底是誰!”他一把掀翻案桌,連同案上燈盞書簡,灑落一地,大吼一聲:“三番五次、要刺殺吾兒!”
熊合明知故問,他很清楚,衡山那邊一旦出事,自己也就沒多少時間了。
昭夫人心虛地低了下頭,若有所思地輕撫著他的背。
熊合又指問宮人:“太子現在如何了?隨行的、咳咳,隨行的醫師怎麽說?”
“回稟陛下,醫師說太子情況不容樂觀,小人離開時,太子尚且昏迷不醒,章華宮被太子的五百私卒封禁,隨行的氏族大臣全在裡面,任何人等不得進出,只派小人一人回來報信。”
“不夠,”熊合粗喘著搖搖頭,“五百不夠!孤要派兵!去保護太子,咳呃咳,來、咳咳咳,來人咳咳咳——”
他撲通一聲坐下,痛苦地咳著,昭夫人過來安撫,他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昭夫人又衝下面的宮人輕揮一袖,讓他退下。
接著讓宮女端來一碗湯藥:“陛下,妾身近來瞧見陛下神困力乏,痰多咳嗽,特地命人備了提神醒腦、清熱解咳的湯藥,雖說苦了點,但良藥苦口啊,陛下先喝一點吧。”
熊合心裡苦笑一聲,默默看著這碗深褐色的所謂湯藥,現在這個關頭,昭氏送來的,只能是毒藥。
但若要徹底扳倒昭氏,就只能喝下這毒藥。
他寵溺地看了一眼昭夫人,這是他最後這樣看她,眼中含淚,不舍地撫摸她的臉龐,這讓昭夫人愈加羞愧而不敢去正視,輕輕把臉瞥向一邊。
熊合的眼神很快變得冷漠憤恨,心中冷笑,一口氣喝下了湯藥。
很快就開始暈暈乎乎,兩眼一黑,一頭栽倒……
……
再醒來時,熊合以為自己死了,要來列祖列宗面前謝罪來了。
他疲憊地坐起身,坐在榻邊發了一會兒呆,才發現這裡仍是自己的寢宮,只是空無一人,曾經那些服侍自己的宮人宮女全都不知去向。

其實不然,屏風後面跪了個宮人,一直候在這裡,見楚皇醒了,趕忙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
熊合聽見他的聲音,知道他是去通知什麽人,但口乾舌燥地也不想管了,他腦中有些亂,努力回想著之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也猜出自己為什麽沒被那碗湯藥殺死的原因。
昭氏需要遺詔。
此時,從屏風後面繞進來一人,十一歲的熊諾。
他恭恭敬敬地在楚皇面前跪拜:“兒臣拜見父王,父王萬福。”
熊諾神情冷漠,聲音更是沒有波瀾,面對病重的父親,就只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的樣子,毫不關心。
“呵,”熊合冷笑一聲,“咳咳,好一個萬福。”
他好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想到,這個被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幼子、這個看似人畜無害、滿臉天真的孩子,身上也留著昭氏的血,怎麽可能無辜?
隨後進來的是昭湛,他冷臉走來,禮也不拜,手裡拿著一卷精美的帛書徑直走到楚皇面前,伸手一遞:“陛下,太子不行了,您也不行了,眼下只有公子諾能擔大任,臣就幫您擬了詔,蓋印吧。”
熊合難以置信,斜眼上翻死死盯著他,直喘粗氣,眼眶猩紅。
這件事是意料之中的,但令他驚訝的是昭湛的態度,居然這麽露骨直白,絲毫不把自己這個國君放在眼裡。
這樣赤裸裸毫不掩飾的不臣之心,令人汗顏,看來昭家這麽多年的忠誠都是裝的,他們可以稱臣,可以居於王座之下,但一旦事情有違他們的意願,不惜篡逆也要達到目的。
熊合想到自己曾經為了昭氏做出那樣多的妥協,原來只是東郭先生和中山狼的再現。
想到讓自己那般動情深寵的昭夫人,一顰一笑,每一抹妖豔的溫柔,原來都是帶著目的的機關算盡,自己只不過是她培養兒子的一樣工具。
他知道昭夫人在給他的補氣湯藥裡放了其他東西,讓他一遍又一遍地興起,直到身體被掏空、精力被耗盡。
他曾單純地以為昭夫人只是想要,還很努力地去滿足她,結果受傷的卻是自己,不光是身體,他覺得自己作為國君、作為男人的尊嚴被侮辱了。
熊合怒極,嘴裡噴嗆出一口血,飛濺到昭湛腳邊,他厭惡地後退兩步,低頭檢查自己的下擺是否沾染上這個老東西的髒血。
熊諾對父親的痛苦無動於衷,面無表情地看著。
熊合此時徹底心寒,忽然好想太子熊誠。
雖然熊誠以前不受自己待見,也有過不滿和膈應,但他的改變和努力都被熊合看在眼裡,近年來也表現出了能獨當一面的能力,而且他的感情都是真的。
比起眼前昭家的這個東西,從小被培養出來的虛情假意的乖巧順從,十一歲的年紀竟有這樣陰鷙的眼神,熊合確信,讓熊誠繼位,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決不能讓昭氏得逞!
昭湛見他半天沒有反應,歎了口氣地展開假遺詔,翻轉過來給熊合看:“陛下,若是沒什麽異議,就請蓋印吧。”
熊合緊緊盯住他,氣得微微發抖,說不出半句話來,眼神充滿怨恨和詛咒。
卻又忽然想到那個叫薑承的男人,緩緩笑了出來。
他這突然的轉變,這冷獰的笑容,令昭湛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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