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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大梟》第218章 新臉測試・夏夜往事
日子又過了半月有余……
九原市集,雲中居。
“匈奴賊心險惡,於高陵設伏欲偷襲我軍,我軍追兵不慎中招,正自慌亂,難敵之際,九原君左手勒住追風馬,右手高舉環首刀。
“橫刀躍馬殺進夾道,快馬疾風衝開戰陣,一通狂掄猛砍,殺得那賊人落荒而逃,大敗匈奴騎兵於丘陵夾道,斬得敵首八百八,堆積成山,血流成河,讓他——”
“不對啊,你上次明明說的是六百六,這怎麽多了二百二呢?”
“那是……那是你上次沒有認真聽,我說的明明就是八百八,你三心二意的記錯了茬,快,自罰一杯!”
“真的假的,九原君真殺了那麽多匈奴人?”
“當然是真的,環首刀橫空出世,匈奴賊人望風而逃,他們腦袋被門擠了竟敢破我長城,可當真是自尋死路!”
“匈奴愚蠻不假,但你說九原君殺了八百八也太誇大了些,我姊丈的姑母的外甥的兒子就在北境軍中,我怎的聽他說是滅了二百余人呢?”
“哈哈哈,還說我瞎說,你這二百余人才是瞎說呢……”
……
將離笑而不語,低頭抿了一口酒。
自長城一役已經過去近兩月,關於他在長城破敵的傳言就一直沒停過,殺敵人數已從最初的二百人上升到現在的八百八。
跟本等不到他辟謠,就已經傳到了內史鹹陽那邊。
太后賜來一張華而不實的玉弓,獎勵他的英勇。
這些歪七扭八的傳言,真實情況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傳得夠遠、夠廣,眾人皆知。
而他在自己聲名漸起的時候,選擇隱姓埋名南下定居,遠離天秦這個是非之地。
很久沒來雲中居,他此時就坐在這個說書人旁邊,不過沒人能認得出來。
他在測試自己的新面孔。
當然不是午陽那種割人臉皮的法子,而是將離曾在臥底時期所掌握的偽裝術。
除了衣著上的改變,臉部偽裝其實很簡單,粘一圈絡腮胡子,找幾縷灰白頭髮混扎成髻。
在眼角、嘴角、額頭和其他容易產生皺紋地方撲一點炭屑,擠壓之後會令皺紋變得相當明顯,一秒變老。
再加上將離上輩子的一點經驗,豁著背,改變步態,拖著腳步,很快他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宋桓也一下沒能認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唯一要注意的,就是……
“九原君此人,左臉一道三寸劍疤,乃為一身手不凡的女刺客所傷。”
(三秦寸,約七公分)
“各位可要注意了,如若遇到左臉顴部有細痕之人,而此人又生得面容俊朗,舉止溫文爾雅,那八成就是九原君本人。”
……
就是這樣,將離左臉一道疤,走遍天下都不怕、咳,不,是都會被人認出來。
其他的偽裝在相比之下顯得並不太要緊,離開九原城後,光憑身形和長相,沒人能認得他。
只有這道劍疤,是他九原君的烙印,是他的標簽,隨著那些被誇大的傳言,口口相傳,傳得世人皆知,也成了他故事的開場白。
解決方法,就是粘一片薄薄的豬皮。
當然做不到完全跟膚色貼合,隻當是一塊胎記或者什麽皮膚病就可以,而且取材也方便。
他這會兒扮成一個不修邊幅的糙漢,懶散地倚在案邊,一臉“眾人皆醉我獨醒”、“我就藏在你們中間”的優越感,聽著自己的故事,

做著自己的打算……
……
當天夜裡,新垣安派人送來了南墨令的鴻雁傳書,雲娘一行已經平安抵達雲夢澤的墨家學城。
將離這兩天就可以出發。
他今晚來和老甲辭行,準備明天夜裡離開。
“先生想住哪裡住哪裡,若不嫌棄我的君府,大可在這兒住下,養養老曬曬太陽,吃喝無憂,宋桓會安排人照料起居,秋子來看你也方便。”
老甲擺擺手:“等傷好我就走,我一老東西,與你家年輕貌美的小妻子不好共居一宅,惹人閑話,我還想念我那同裡的老窩呢,這麽久沒回去,後院的雞也該死光了。”
“那就隨先生的意。”
仲夏之夜,蟬鳴隱隱,晚風清揚,吹去一天的暑氣。
兩人擼起袖子,在院中的老樹下乘涼,將離用冰錐把銅盆裡一整塊冰鑿碎。
再扇扇風,頓覺一陣涼爽,這就是人肉冷風機。
老甲瞥他一眼三角眼,覺得這會兒正是時機,說道:“你近前來。”
將離猶疑地盯著他,輕眨一下眼睛,往前挪了挪身。
就像一個聽爺爺講故事的小孫子一樣,聽老甲悠悠道出一段關於他父親嬴加佑和叔父嬴況的陳年舊事……
……
九年前,老甲還是左倫,以下就以左倫稱之。
先帝嬴加佑已過而立,正值盛年,勤業治國,穩中求進。
開通秦楚邊境,吸引楚人入秦經商,互通互市,打通了一東一西兩條商路。
西線,經漢中南下,至南楚南郡。
東線,從淮揚渡淮河,至南楚九江郡。
盡管朝中有反對的聲音,但憑著這兩條線路,南來北往,運輸不斷,文化、商業交流頻繁,北方天秦的社會活力得到空前提振。
而商市同時又在法律的管控下井然有序,且賈市的商稅收入非常可觀,利國利民,先帝聲望也隨之高漲,一時盛極。
至於反對的,都是滅楚派的重臣。
他們不希望看到秦楚和諧共存的局面,希望兩國互相抵製,互相對立,這樣才有契機可以對楚發難。
……
“嗯,”將離問道,“這跟陽元君有什麽關系?”
“先帝功績,既然講到了,我就順帶這麽一提,你也順耳那麽一聽,就是告訴你,你父親是位目光長遠的好君主。”
將離能說什麽,他只能點點頭。
“相比之下,嬴況可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
(下面的事情,老甲並不知情,他與嬴況的故事從下一章開始。)
嬴況當年二十,已經及冠但尚未封君,年輕氣盛,求功心切。
正當時,燕、齊兩地出現了一小群打著五國余貴旗號要求復國的反民,他們煽動黃河水患中的流民製造暴動。
也隻幾千人的規模,但旗幟豎得很高,一路吸收流民匪寇,竄逃至巨鹿郡,對沿途鄉裡進行有組織的突襲。
其實早在六十多年前,秦武厲王以摧枯拉朽的蠻力一統五國之初,尚未攻楚之時,他便將五國王族、貴族以及有一定影響力的氏族全部強製遷至內史地區,對他們進行集中監管。
說到底,就是好吃好喝伺候著,給大宅,給美姬,還給封邑、爵位、封號,讓他來養老,不要搞事情。
最初一代人還有些硬骨頭的,愣是不吃秦國飯,把自己給活活餓死。
到後來的兩三代人,骨頭軟了,天秦的飯可真好吃。
所以造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麽五國貴族。
都是對現狀不滿的農民,或是刑滿之後解除役籍的刑徒,蹭著五國貴族的姓氏,聚在一起造反。
說來可笑,天秦盛世,國富兵強,豈會給這些農民暴亂有機可乘?
巨鹿郡尉一面調兵追擊,一面上書鹹陽請兵支援,畢竟一個郡的郡卒也隻五千,若想徹底消滅叛軍,需要更多人馬。
嬴況就看準了這次機會,認定這是一場必勝的戰役,他請奏先帝,要求領兵平亂。
在外人眼裡,這兩人兄友弟恭,內裡其實早生嫌隙,具體原因跟將離有關。
還是嬴況那點幼稚氣的小心思,他不喜歡加佑哥哥最疼愛的兒子,以及之前我們說過的那些他年少時對將離使的那些陰損招數,心靈攻擊。
當這些手段被嬴加佑看破之後,他也就失去了哥哥的信任與重用。
所以他要借用一切能證明自己的機會,來展示實力,重獲先帝青睞。
對於他的請兵,先帝不允。
為何?
沒有領兵經驗。
嬴況不以為然,覺得只是一群騷動的刁民,有什麽鎮壓不了的?
他在先帝寢宮外跪了三天,只求可以出戰。
先帝終於松口,讓他作為裨將,跟隨左將軍韓修,以此歷練。
此次平亂不同兩軍交戰,這些暴民在巨鹿郡迅速佔領了一座近萬人的宋子城,封城自守,把民眾當人質。
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大概是無知,造反人群的整體素質不高,以為這樣就能和秦軍對峙。
消滅他們不是問題,唯一棘手的,是城中百姓。
如果可以,最好還是要保住。
後來,軍報傳回:公子況不聽將令,擅自帶兵猛攻城邑,致使叛軍陷入絕境而喪智,對無辜百姓進行慘絕人寰的報復性屠殺,打砸搶奸,死傷近萬。
自此之後,嬴況徹底被先帝放棄,也受朝堂輕視,他不甘冷落,找到了當時最負盛名的劍客。
左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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