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戰國大梟》第174章 你想抗旨・可解2難
中盾,是詹事的屬官,也就是趙無風的下屬。
輔佐詹事處理太后、秦帝的各種雜瑣事物,也就是大秘書助理,下面還有更加細分的各種屬官。
這些職務都屬於後世稱的“內官”。
當時的“內官”可不特指太監那種閹宦,而是指帝王身邊親近的臣僚,可能是閹人,也可能是男人。
這個齊中盾,名叫齊觀,三十多歲,有胡子,帶了個叫孫赫的仆人,還有兩名隨從。
齊觀原先是太子舍人,是太子的秘書、侍從,就像宋桓這樣的,不過將離不是太子。
後來太子繼位成秦帝,身邊所有人都進行了一次大換血,齊觀被調到甘泉宮中做文書。
再後來被太后提拔為中盾,現在看樣子又可以宣讀詔令。
隨著宋桓最後一句的話音落下,兩人一前一後邁進客室,房中幾人當即起身過來行禮。
齊觀微胖,寬面短須,手指渾圓粗短,在將離面前合成一個圓球,作揖道:“甘泉宮中盾齊觀,參見九原君。”
將離瞥了眼他身後仆從,手上端著個半米長的木盒,裡面大概是命書。
他拱手回禮:“齊中盾一路辛勞,時近日中,各位先用午膳,再宣旨不遲。”
“謝過九原君好意,命書緊要,下官務必先行宣讀,請接旨吧。”
將離點點頭,跪身接旨。
齊觀從木盒中取出一卷錦帛,調整一下呼吸,開口宣讀……
……
……
宣旨過罷,將離腦中嗡鳴陣陣,心裡像塞了幾十噸的大石,窒息難受,盯著齊觀的一雙鞋發愣。
“九原君?”
齊觀喊他兩聲沒反應,見他盯著自己的鞋,往後退了兩步,又奇怪地看看宋桓。
宋桓也覺得此事難辦,輕咳兩下,小聲提醒道:“公子,快接旨啊。”
將離歎了口氣,他才不想接這道旨。
便站起轉身,拍拍宋桓的肩,讓他跟上自己向門外走去,直接無視掉齊觀一行。
“這……”齊觀揪起眉毛,大聲問道:“九原君這是何意?你想抗旨不成?”
將離站到門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又九十度地深吸一口氣,然後憂傷道:“今天天氣真好啊。”
“公子?”
宋桓擔心的不是公子不接旨,而是怕公子得了什麽癔症,因神志不清而導致的……這該算是抗旨了吧。
將離往外走去,神色輕松,一路問著:
“中午庖廚吃什麽?”
“啊……又是炙羊肉,昨晚就是這個,是不是昨天的剩菜啊?”
“我想吃軟軟糯糯的牛蹄筋……大豆燉牛筋,什麽,沒有牛?”
“唉,也對,牛是公產,哪能說吃就吃,要不去哪個鄉亭商量一下,高價買一頭來吧,想吃個牛肉怎麽那麽困難。”
宋桓接話接得心不在焉,他覺得背後隱隱發燙,果然齊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高亢憤怒:“九原君!”
將離笑著搖搖頭,停下腳步,但也並不轉過來看他,若有所思地握著手,把指關節握得哢啦直響。
齊觀沉沉壓住怒火,沒人可以無視太后命書,連秦帝也不能。
這個九原君不過是個被就封的庶子,現在太后好意待他,居然這副模樣。
“聘禮送過去了麽?”將離突然問。
宋桓點點頭:“鄭家已經收下。”
齊觀一聽不對,立刻上前來問:“什麽聘禮?”
將離擺擺手,

轉過頭,將他無視到底,讓宋桓去跟他解釋。
宋桓立時朝齊觀作揖道:“齊中盾,是這樣的,九原君已與人訂婚,方才就是小人去監送的聘禮。”
齊觀不以為然:“那就請宋執事再跑一趟,把那邊的退了。”
“可這……納征已成,這婚約就是定了的,怎好退?”
齊觀斜眼瞄了將離一眼,這個事主有意逃避,想派個執事就來打發自己,他不滿道:
“太后賜婚是莫大的恩惠,亦是天命,受命之人莫有不從,九原君怕是想抗旨不成?”
將離笑了笑,漫無目的地望著牆頭,就是不看齊觀,也不回他的話,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一樣,說道:
“宋桓呐,你記不記得,太后從小教導我,做人一定要有情有義,我若現在退婚,那就是無情。
“同時還毀了與人的約定,更是不義,這便是違逆了太后的意思,還枉費她一番教誨。”
宋桓臉色有點差,太后哪裡從小教導公子你了,你跟太后都不怎麽說話的好麽。
將離接著說:“做人呐,可千萬不能這樣,人家不光說你個庶子如何如何,還會說這家的嫡母不會教,或是教得不好,那可真是給太后臉上抹黑。”
齊觀想了想,覺得這話說得好……令人無法反駁。
今天這事實在是不巧,太后下旨賜婚九原君,對方是她的親侄女,左相衛良的獨女,衛桑兒。
齊觀早先在宮中聽見些風聲,太后收到九原君的呈奏,說是自己已經選定了正妻,還說了不勞太后費心之類的話。
至於太后當時什麽反應,那日在甘泉宮侍候的寺人是這麽表達的:“怒而不語,摔杯,杯裂。”
當天就召了衛相進宮,兩人似乎產生了一些爭執,最終衛相是怏怏地離開的。
之後又聽說那衛姑娘對這樁婚事心有抵觸,在家裡鬧絕食,衛相多番勸說,才終將此事定下。
宣旨官應該是不清楚命書內容的,而宮中近來關系到九原君而會下命書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賜婚一類,可誰能想到事情就這麽剛好。
眼下九原君私自決定的婚事已經下了聘,命書晚到一刻,雙方都很尷尬。
這九原君大概是想裝瘋賣傻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
齊觀奇怪,這個庶子以前可不是這樣,忍氣吞聲,從無半句相左之言,何時變得像今天這樣能說?
他其實可以舉著命書,大喊一聲“見命書如太后親臨,爾等莫敢不從?”來強製九原君接旨就范。
但他沒有,他多想了一層。
且不論太后有沒有用“有情有義”教導過他,這種事情沒法求證的,總不好直接去問太后吧。
就說他把太后搬出來擋箭,等於是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若是硬要九原君接旨,這就是打太后的臉,說她自己教人有情有義,卻又逼人做出無情無義之事。
這個九原君看樣子是個會鬧的,萬一事情鬧大,到時難堪的不僅是自己這個辦事不利的中盾,更下了太后的面子,拿自己出氣也說不定。
將離瞥了齊觀一眼,看出他在糾結,滿臉難色,看來自己把太后扔出來是扔對了的。
但之前只是試探,讓他心生猶豫,現在還需要一個更強的助力。
將離緩緩說道:“二十鎰。”
齊觀是個聰明人,只聽道這兩個字,便明白九原君的意思。
立時心動了一下,他在甘泉宮任勞任怨這麽多年,還沒有這位公子一出口給的多。
“宋桓呐。”將離漫不經心道。
“仆在。”
“去庫房拿錢,有人辛苦了,這個賞他的。”
“唯。”
宋桓就是將離肚子裡的蛔蟲,意味深長地看了齊觀一眼,點點頭。
齊觀歎了口氣,這太誘人了,沒人會不動搖。
但這錢不是那麽好拿的,事情不好辦。
“可我等已到九原,且宣了命,如何能改變?”他對著宋桓問,但又看向將離。
將離倒是有個辦法,可解兩人之難。
他讓人去找來江婆,又回到屋中,齊觀一行就跟著他進屋,滿臉霧水地相顧一圈。
他依然對這幾人視而不見,也不讓宋桓去喊人招呼,直到江婆捧著日書匆匆趕來。
“這聘也下了,請期什麽時候進行?”將離問。
江婆欠身說道:“現在就行,若公子有意,老身這就開始準備。”
她知道九原君對這門婚事著急,所以一切都是盡快為好。
將離點點頭:“有勞江婆了。”
請期也是用雁,男方使者派人去女方家裡送禮致詞,提出親迎的日子,女方家裡同意後,使者返回復命。
江婆展開日書,用手指上下掃著看了一會兒,選定兩個日子剛要征詢將離,他看也不看,說道:“明天。”
屋裡眾人同時驚訝地朝他看去,連宋桓也抽動了下眉毛,
“明天親迎,”將離輕叩了叩案桌,“就這麽決定了。”
他撂下話,起身離開,江婆點點頭表示“好吧”。
宋桓趕忙去問:“那齊中盾他們……”
將離在門前止步,齊觀等人一齊望著他的背影,都在等他給出一個交代,或者說是一個解法。
“什麽齊中盾?”將離笑了笑,“他們的車壞了,大概後天才到的了吧。”
說罷邁出房門。
宋桓稍稍一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又朝齊觀作揖告辭,他還要隨江婆再跑一趟鄭宅請期。
幾個隨從不明白,齊觀深吸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
也只能如此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