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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場》第123章.仁心―心一十一
  半個月的忙活,秋收完美收場。
  可蘭心是個閑不住的人,西牆跟早在農閑時堆了黏土。
  “要不脫些坯,南邊的院牆也該修補了,來陣大風下場大雨有段牆會倒。”蘭心指著臨路的南院牆。
  趙樹果看著西牆跟一大堆的黏土說:“媽,麥場寬敞,天也好,正是脫坯的好時候。”
  趙樹果看著自家的南院牆,有一段牆體傾斜,南院牆外,是人道也是水道。村裡人每天去村南地裡都經過這裡,趕上下雨,村裡的雨水也便順著南院牆外的道流。“也是到了重新壘的時候。”她想。
  “乾脆把南院牆挨道的那段有危險的推倒重壘,這樣下再大的雨也不用擔心。”趙樹果說。
  “聽你的。”蘭心說後,著手準備脫坯。
  趙樹榮見趙樹果和泥來了勁頭,“姐,給捏個泥娃娃。”說後,她挖了塊泥,自己先在一旁鼓搗起來。
  別看趙樹果說得輕松,其實她知道,推倒那段南院牆再壘可是項累活,趙樹明剛上了初三,課程正緊,也幫不上忙,這活只有蘭心和她乾。
  都說脫坯蓋房活見閻王,倆人脫坯壘牆也是個累死人的活,倆人可都是女性,就是倆壯勞力乾這些活也會怵頭。
  趙樹果和泥,鐵鍁在泥裡左衝右撞,闖出一片快活的天地,等她想端走一鍁泥時卻要費好大力氣。
  泥離泥,不忍離,黏著連著死不離。
  三鍁泥一個坯,這是定律,趙樹果緊著端泥,一鍁泥著地,另兩鍁不能間隔時間太長,她小跑著,可是費力氣。
  蘭心彎著腰,兩隻手麻利,撒土,擺模,按填,抹平,劃圈。
  泥板,鐵釺在手裡忙活。
  一天下來,到了晚上,趙樹果的肩膀和手臂腫脹、疼痛、麻木,連自己都難以形容。
  她看了看蘭心,嘴裡不說其實心裡明白,彎著腰脫坯比自己端泥更累。
  蘭心偷著捶腰,覺得不解氣,用開水燙了毛巾來腰上捂。
  “媽,我給你捂。”趙樹果又抓了把鹽擱在水裡,撈出毛巾,擰了把給蘭心捂腰。
  “媽沒事,任何人乾這活都會腰不舒服,熱毛巾一捂,也就沒事了。”蘭心微笑著說,仿佛自己的腰不疼似的。
  “媽,要不明天咱們換換?”說後趙樹果又後悔了,其實她自己的活也不輕。
  “再脫一天的坯,壘那段南院牆沒問題,累也是一天的事。”蘭心說後,偷咬了下牙,她的腰疼用熱毛巾隻緩解一下,過後可是扎心地疼,但她能告訴誰?
  入夜,趙樹果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胳膊,從手到肩膀都酸酸的麻麻的失去知覺。
  第二天一大早,和泥又悶泥,她覺得自己打開了晃。
  上午,她端泥好像在大霧裡走,眼都懶得向遠處看,也在吃了中午飯後,她覺得好些。
  下午,她暗暗下了決心,“不就是半天的事?堅持堅持也就過了。”於是她端起泥來感覺輕松多了。
  到了最後,她下了狠心:“堅持就是勝利,堅持就是勝利。”
  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瀉一點氣,自己就會倒下。
  當她把最後一鍁泥擱進坯模子,也可以說是丟進坯模子,她這時已經沒了記憶,也不知最後一鍁泥的情形。
  她松了口氣,坐在地上再也不能動。
  她有氣無力地喘著氣,不知汗水是流是淌,眼睛隻想閉一下,更想好好地睡一覺,睡個三天三夜,最好睡個自然醒。
  ……
  壘好了南院牆,趙樹果長出了口氣,她想:“只等爸的消息,自己也該……”
  趙樹果給趙樹榮捏了個泥娃娃,趙樹榮卻嚷著說:“泥娃娃不是女孩是男孩。”
  趙樹果也只能給泥娃娃打扮起來,正打扮的時候,聽到外面汽車響。
  “樹榮!”趙愛國領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爸!”趙樹榮再也顧不上泥娃娃的事,跑了過去。
  趙愛國抱起趙樹榮說:“想爸了沒有?”
  “想,可想了。”趙樹榮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爸!”趙樹果心疼地喊了聲,她感覺爸瘦了,比年前瘦了一圈。
  “樹果,這是石剛我徒弟。”趙愛國指著身後的小夥子說,他又指了石剛旁邊女青年說:“劉梅,石剛的愛人。”
  “趙樹果,師傅經常提起,以後我們都是同事。”石剛說話熱情,一看就是熱心腸。
  “劉梅,過來,以後你們可是搭檔。”石剛衝著劉梅說。
  劉梅走過來,高興地說:“趙樹果,以後咱倆可是黃金搭檔,我開車,你售票。”
  蘭心這時走過來紅著臉說:“回來了,屋裡坐,都往屋裡坐。”
  趙愛國放下趙樹榮,對著石剛和劉梅說了聲:“先看一下爸,你們先往屋裡喝水。”隨後趙愛國走了。
  屋裡石剛喝了碗水,談起趙愛國的事來。
  原來,半年前趙愛國開車時總覺得眼前模糊,於是去醫院裡檢查眼睛,卻檢查不出任何毛病。於是又檢查整個身體,仍沒有查出毛病,車是開不成了,人卻一天天消瘦。
  趕上公司搞新老交替,正好有子女頂替父母的政策,於是……
  ……
  “樹果,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家裡有你爸和我,不用擔心。”蘭心說後扭了扭頭,眼濕了。
  畢竟這是趙樹果第一次出遠門,蘭心有些不舍,但又沒有別的辦法。
  “姐,別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趙樹明背著書包,穿著那雙回力鞋,抬高嗓門說。
  臨上車時,趙愛國抱著趙樹榮對趙樹果說:“這可是爸給你的鐵飯碗,你可要好好乾。”
  “我一定好好乾。”說後趙樹果上了綠解放。
  趙樹榮看著趙樹果上了車,在爸懷裡喊著說:“姐,回來時別忘了給我買好吃的!”
  車慢慢地動了起來……
  趙樹果坐上了石剛開來的綠解放,開始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綠解放後面的車棚裡劉梅看著趙樹果說:“你命真好,這麽年輕就捧上了鐵飯碗,俺幹了五年,還是臨時工。”
  趙樹果笑了笑說:“這是頂替爸的工作,一個有了工作,一個人失去了工作,也不合算。”
  劉梅笑了笑說:“你說的也有理,不過現在工作確實難找,尤其像你這樣的好工作,有多少人羨慕。”
  “姐,我也沒出過遠門,以後有什麽話隻管說。”趙樹果第一次出遠門,心裡確實沒底。
  “石剛是你爸的徒弟,公交車的司機們大部分是你爸的徒弟,你爸人緣那麽好,你就放心,大家都會對你好。”劉梅說後打了個哈欠,往一邊一倒睡起來。
  “姐,姐。”趙樹果喊了聲見劉梅沒應,拿起綠大衣蓋在她身上。
  車時快時慢,遇到坑坑窪窪的地顛簸的厲害,就是這樣,也不妨礙劉梅睡覺。
  趙樹果挪到車尾往外瞧,北方的大地這時已趕走了生機,田野露出了自己的本色。
  一隻羊在地裡慢慢地移動,像一雲朵飄在天空,牧羊人吹了一口好笛,聲音婉轉悠揚。
  地裡沒了豐盛的草被,羊只是在收拾殘留的驚喜, 驚喜處卻沒了爭鬥,它不會為了收獲而發瘋。
  牧羊人是不是發瘋?這時趕著羊是不是一時衝動?
  有雁南飛,排成人字,一聲聲悲鳴,讓車上的心尋了個共同。
  離鄉時有痛,遷徙的鳥其實也有鄉情。
  坐在車後的人車子顛簸時才明白剛走過的路有坑。
  趙樹果笑了笑,胡思亂想後她又開始往外瞧。
  風在車外大喊:“趙樹果,你的大學夢給我,丟在路上,有許多人在苦苦地尋。”
  她聽了心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心在滴血,停了許久,心發出了瘋狂的呐喊:“大學夢在遠方,落腳的地方就是夢開始的地方。”
  車繼續顛簸,繼續前行,時間卻不慌不忙地在綠車棚裡散步,沒有煩惱,沒有憂傷,更不把記憶當回事。
  車慢慢地停了下來,石剛下了車說
  :“劉梅!趙樹果!下來活動活動。”
  劉梅睜開眼笑著問:“石剛,到張家口還有多遠?”
  “早呢,一半不到。”
  石剛圍著車轉了一圈,見倆人沒有下車的意思,便上了車。
  車又開始了顛簸,劉梅這時沒了睡意,對趙樹果說:“你爸教出來的好徒弟,來的時候就他開,停了兩次,心細著呢。”
  趙樹果笑了笑說:“我爸向來心細,常聽他說,司機不光掌握著自己的幸福,安全行駛關系到許多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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