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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場》第121章.仁心―心九
  柳素文也來看護學校,原來她發現這些日子姚飛總往學校跑,她尋思來尋思去,終於弄明白了,姚飛是衝著趙樹果才往學校跑。
  柳素文看護學校是義務勞動,不要任何獎勵,不需減免任何費用,嚴老師很愉快地答應了她。
  等到高三開學的時候,趙樹果再也不用擔心書費和勤雜費的事。
  她還和以前一樣,一分鍾也舍不得浪費,知識對她來說有無窮無盡的吸引力,雖然她知道,秋後自己將離開學校。
  她早就囑咐了姚飛,自己秋後不上學的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姚飛對她的指示可謂全盤接受。
  姚飛巴不得她現在就走。
  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嚴老師。
  當趙樹果抬手想敲嚴老師辦公室門的時候,她猶豫了,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
  她不知如何面對嚴老師的期望,她退縮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剛才下的決心一下子崩潰了,她轉過身想走。
  “趙樹果,有事?”嚴老師正好推門出來,一眼看到她問。
  “老師,我,我,”話到半截趙樹果又咽了回去,面對嚴老師,她不知所措,剛才想好說的話也不知所蹤。
  “進來說。”嚴老師又回到辦公室。
  趙樹果進了嚴老師的辦公室,當她面對嚴老師的時候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趙樹果不說話,嚴老師並沒著急,而是和藹地說:“樹果呀,要不先回去?什麽時候想告訴老師的時候,再來。”
  趙樹果小聲地回了句:“那我回去了,老師。”
  她剛出辦公室的門,又急著返了回來,鼓起勇氣說:“嚴老師,秋後我不能上學了。”
  “不能上學了?”嚴老師吃驚地問。
  “我爸要內退,頂替他的只能是我,家裡……”她實話實說,沒有一點隱瞞。
  嚴老師看著自己最看重的學生,心有不忍,卻為趙樹果寬起心來。
  “既然生活不能給你選擇的權力,那你就勇敢地面對。”嚴老師看著趙樹果說了句很有哲理的話。
  趙樹果認真地聽著嚴老師這句話,她將每個字都烙在心底。
  又是禮拜五,趙樹果已盤算好了,自己這一走,幫家裡收了秋以後,便直接去張家口運輸公司。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地撫摸著自己的課桌,她不願聽到課桌傾訴一曲別離的痛。
  她輕閉了眼,把一絲絲甜甜的回憶細細收起,她提醒自己,自己留戀的東西太多,要抓緊收集。
  她目送一個個熟識的面孔走出教室,在每個身影消失的瞬間,她把記憶定格,在她的腦海每一個笑容升華成永恆。
  黑板上躍出各科老師的字跡,一雙雙拿粉筆的手綻放出每一雙眼睛渴望的夢;她想用短暫的時光鐫刻,用心去打磨流失的美好。
  她輕輕地走出教室,生怕腳下的納底布鞋驚了它的夢;門窗己到老年,伴著多愁善感的心情,卻忍不得痛快地叫她一聲,“走。”
  操場上曾留下自己的足跡,她彎著腰尋找,可過往成夢,留給自己的卻是個空;空蕩蕩的操場,空蕩蕩的的食堂,她空蕩蕩的心裡卻塞滿了張北縣一中。
  她背起書包,把沉甸甸的痛塞了又塞。臨出門口,她看見嚴老師向她招手。
  “在以後的日子裡千萬別忘了學習,你的夢想在適當的時候還會騰飛。”嚴老師看著趙樹果,語重心長地說。
  “我會的,嚴老師。”說後趙樹果轉過頭,眼淚流下來。
  “學會面對,學會堅強。”嚴老師說後又說:“走吧樹果,也許要走的路會更好。”
  趙樹果慢慢地向前走,偷回頭時,嚴老師依舊揮著手。
  她的心裡在喊:“張北一中,我愛您!”
  ……
  已是收獲的季節,大地上處處洋溢著豐收歡樂。
  蘭心早早就磨好了鐮刀,大院子裡的場也潑了水,先鋪了蓧麥秸,套上馬,碌碡在上面走了幾遍。
  雖然家裡再沒有多余的糧食,再過個三五天,就有斷頓的危險,可眼看著這麽好的豐收景象,家裡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
  天還沒亮,趙樹果穿上衣服便往外走,她知道,她想起早些,讓媽多睡會兒。
  可等她走到廚房,蘭心已把飯拾掇停當。
  “媽,什麽時候起來的,昨天睡那麽晚。”趙樹果心疼地看著蘭心。
  “都習慣了,到點就醒。”蘭心說著拿碗來。
  村裡這時有公雞打鳴,“誰家的公雞,打個鳴都這麽難聽。”趙樹明伸了個懶腰,埋怨起來。
  當趙樹果坐上馬車時,她聽見有微風傾訴蘭心的苦悶。
  有星星還不忍退去,把眼擠了又擠,它感受不到車上每個人複雜而又脆弱的心跳,卻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每個人對豐收的喜悅。
  蘭心舉起馬鞭,甩起時聲音清脆響亮,“媽,你的腰。”趙樹果看著蘭心坐在車上還不由自主的彎著腰。
  “沒事,媽的腰一乾活有些彎,等冬天活不忙了,腰就直了。”蘭心回了一下頭說。
  “姐,你是不知道,媽這陣子老說腰疼,還囑咐我別告訴你。”趙樹明看著趙樹果說。
  “別聽你弟瞎說,我的腰根本不疼,只是前幾天,風吹了下。”蘭心又甩了下鞭,馬快了腳步。
  趙樹果知道媽即使腰疼也不會在自己面前聲張,她太了解媽了。
  有風吹過,蓧麥也隨之起舞,沒有優美的的煽情舞姿,只有看似整齊規律式起伏。
  正是收割的季節,可起這麽早的只有蘭心家一戶,無論太陽費多大勁地吆喝,別家的人卻好似沒聽懂它催促的語言,把回籠覺看得比收割更重要。
  蘭心拔起略發青的蓧麥,熟練的分成兩綹,把油麥穗那頭擰了又擰,然後擱在地上,儀式性地喊:“開鐮了,今年是個豐收年。”
  隨後她高興地開了第一鐮,蘭心彎著腰,領著四耬蓧麥卻割在前頭。
  趙樹果用眼的余光緊盯著媽,她發覺媽好似收割機,把割蓧麥割成機械式。
  一個人如果把自己當機器一樣使,那這個人對她生活的家付出有多大?只有在夜裡舒服夠的蓧麥與其爭辯,“夜夢未醒,你卻用鐮刀驚夢,不懂享受呀,勞苦的命。”
  蘭心怕孩子們看到自己腰疼的痛苦,腰越疼她越面帶微笑,她知道,她是家的頂梁柱;她只能咬著牙堅持。
  家裡一大攤子事,公公一天也離不開藥,四個孩子哪一個也離不開錢,樹林的大學生活才二年多,正在節骨眼上,他不能分心,等他四年大學生活過了,有了工作,能給家裡添補了,生活也許更好些。
  趙愛國好幾個月沒來家裡匯過一分錢,她知道趙愛國是個顧家的人,不來家裡匯錢肯定有自己的難處。
  趙樹明的學費和趙樹榮的學費也是自己舍了臉借的,這年頭,日子過得都緊。
  她覺得最苦的是趙樹果。
  一個被爸折斷夢想翅膀的心能夠好受?而自己又沒能力又沒辦法阻擋這一切,可除了犧牲趙樹果的夢想,這個家也再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蘭心只能用機器樣的動作,去折磨心裡的痛苦,去折磨腰的陣陣疼痛,他笑著想:“應了句老話, 以痛治痛,痛也不痛,痛了沒病。”
  趙樹果領著三耬蓧麥跟蘭心只差半步,趙樹明領著兩耬蓧麥卻跟不上趟,被甩下一丈多遠。
  趙樹明割幾把便直起腰往前看一眼,嘴裡嘟囔著:“還不到頭,怎麽還不到頭?”
  蘭心彎著腰扭過頭來,說:“樹明,割蓧麥講究彎腰不抬頭,越往地頭看越不到頭。”
  趙樹果笑著補了句:“不怕乾活慢,就怕抬頭把功夫佔。”
  “看你姐領悟了割蓧麥的要領,乾別的活也一樣,不怕慢,就怕佔。”蘭心說後割得更起勁。
  三人緊著割,地上已經躺了二畝多……
  姚五叼著煙,趕著牛車過來,後面姚飛趕了驢車,他大哥和二哥坐在車上侃著大山。
  姚五見蘭心家割了二畝多地的蓧麥,嘲笑著說:“昨天摸黑開的鐮?一家子做賊似的偷割。”
  蘭心連頭都沒回,邊割邊笑著說:“偷割也是偷割自己家的,我敢保險,你睡到明年,你家的蓧麥爛到地裡也沒人偷著給你家割。”
  姚五乾笑了笑,沒再回蘭心,小聲嘟囔著說:“本指望八點鍾開個頭鐮,討個好彩,沒曾想,蘭心家……”
  姚飛停了驢車,高聲說:“趙樹果,明天去學校的話,我們一起走,我舅的車正好路過。”
  “不用了,你自己走。”趙樹果不想多說,一口拒絕了姚飛。
  趙樹果想:“姚飛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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