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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場》第147章.仁心―夢想一十
等把最後一捆涼席丟進庫房,趙樹果長出了口氣。
  她緊著跑到水管前,打開水龍頭使勁往臉上捧水,臨了她狠狠地把頭往水龍頭下一伸,她的頭髮濕了。
  禿頂坐在樹下盤著腿,老板走過來說了聲:“哥們辛苦了,活乾得不錯。”甩下三張百元鈔走了。
  這麽熱的天,誰願在外面?
  “分錢了!”禿頂高喊一聲,在手上甩著三張百元鈔。
  長毛湊過來,伸手奪過禿頂手裡的百元鈔放在嘴上親了親,幸福著說:“我喜歡,我愛你們,我愛死你們了!”
  禿頂罵了長毛句:“傻子才不愛呢,你這傻子也愛這個?邪門了。”
  長毛沒吱聲,從兜裡掏出一疊汗濕了的零錢,抽出四張十元的交給了禿頂,然後從三張百元鈔裡挑了張最新的,插在零錢裡面裝進兜裡。
  “胖老四真不夠意思,什麽也不乾硬抽五十。”長毛依舊發起牢騷。
  趙樹果接過一百二十塊錢後坐在地上,她拿著錢連往兜裡掖的力氣都沒有。
  趙樹果坐在地上肩膀疼起來,鑽心的疼,剛才扛著涼席卻沒覺得那麽疼,她動了動肩膀,貼在肉皮上的衣服依舊貼得那麽緊,沒有絲毫松得意思。
  “明天還是卸涼席的活,單人涼席和座墊,輕多了,只是多跑趟。”禿頂說後看了看余下的三個人。
  “我倆還接著乾。”趙樹果應得快。
  “姐!”趙樹明喊了聲沒再往下說。
  “那就這麽定了,明天還是這裡。”見長毛沒應聲,禿頂又說:“長毛乾還是不乾,好幾個哥們都盯著這活呢?”
  “那就還來吧,歇著也沒人給錢。”長毛不情願地說,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晚上,趙樹果刷起碗來手都抬不起來,肩膀更是疼得厲害,她躲到冼手間裡,把毛巾浸濕,放在肩膀上,“還別說,好多了。”她心裡高興著,掐算著時間。
  第二天,扛單人涼席肩膀是輕多了,可庫房成了四樓,趙樹明也狠了心,二十來斤的一捆單人涼席終於被他征服了。
  長毛終於能耍奸了,上了車一邊偷著笑一邊往下遞涼席。
  當一車單人涼席卸完車時,趙樹明臉上露出自信的笑。
  胖老四很少露頭,禿頂倒是把活料理的頭頭是道,趙樹果的力氣和飯量實現了雙增長,當然趙樹明也不例外,長毛雖是滿腹牢騷,卻一天也沒離開過這個小隊伍。
  乾完活後,杜鵑有時會來,吃食當然少不了,先開始還多拿點零食和水果,可當她把東西擱在趙樹明前,趙樹明哪好意思自己享受獨食,也便分享給禿頂和長毛,倆人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看中什麽了便搶著拿。
  杜鵑在一旁看著生氣,也就不再把東西守著禿頂和長毛送,專等趙樹明和趙樹果回到住處再送。
  倆人的住處還是杜鵑親手操辦的,是居民放雜貨的小房,每間只有五六平米,擱張單人床便沒有什麽多余的空間。
  趙樹果住得那間自己打掃得還乾淨些,趙樹明住得那間可就不同了,也許是男孩子都不愛打掃的緣故,用髒和亂來形容趙樹明的獨立空間一點也不過。
  也在這天,杜鵑提著西瓜來了以後,便戴上事先準備好的口罩,給趙樹明拾掇單獨空間來。
  “豬窩似的!”杜鵑來了句。
  趙樹明緊著把臭襪子掖到褥子底下,笑著說:“雞窩裡都能飛出金鳳凰,我這豬窩裡還不飛騰出條龍來?”
  “呦,還有這麽誇自己的?”杜鵑把趙樹明剛掖在褥子下的襪子擱在盆裡,“擱點香水吧。”說後她自己先笑起來。
  “男子漢腳臭,這可是至理名言。”趙樹明胡謅起來。
  “那女孩呢?”杜娟端著盆站在那裡問。
  “女孩嘛,女孩頭髮長見識短,永遠比不了男孩有遠見。”趙樹明剛說完,杜鵑把盆子往地上一扔,氣著說:“男子漢?自己的臭襪子自己洗去,還有臉往褥子下藏?”
  趙樹明隻好端起盆去洗自己的臭襪子。
  杜鵑看著趙樹明的背影笑著唱:“劉大哥說話理太偏,誰說女人享清閑……”
  伴著月色趙樹果往自己的住所趕,風中有斷斷續續的蟬鳴,在她耳邊訴起往事。
  似昨天,春風帶走遙遠的思念,一綠飄舞的柳枝向她表白起生活的甜蜜,季節真快,追著趕著推著她跑,“自己這個年齡應是浪漫,應是人生絢麗時刻。”
  ……
  開學了,趙樹果交完她和小弟的學費,手裡竟還剩了二百多塊,她把錢掖進兜裡心裡踏實多了,常言道手有余糧心不慌,兜裡有錢心裡也就有了底,不再著急著為錢的事發愁。
  趙樹明拎著個漂亮的鞋盒過來,這次他依舊是先斬後奏,更吸取了上一次買鞋時魯莽的經驗,買了雙時尚的女式單皮鞋。
  “姐,給你買了雙單鞋。”趙樹明小聲說,她怕趙樹果責備他,他都尋思了好幾回,知道姐會說他瞎花錢,會沒鼻子沒臉的說自己一通。
  “以後別再瞎花錢,剛有點寬裕也要儉省。”說著趙樹果接過鞋盒,“看來弟的眼光還不錯,挺時尚的。”她高興地說。
  趙樹果穿上新鞋高興著走了幾步,趙樹明沒想到姐竟沒責備自己,畢竟這雙鞋用了他兩天的工錢和自己這個月的零花錢。
  “姐變了,莫非……”趙樹明想了想偷笑起來,“姐這麽大了,也該打扮打扮了。”他小聲嘟囔著說。
  “姐,這個月的零花錢?”趙樹明伸出手。
  “給。”趙樹果也痛快,從兜裡掏出錢來抽出三十塊,大方著遞給趙樹明。
  “多了姐,是這個月是這個數,還是以後每月都是這個數?”以前趙樹果每月給趙樹明二十塊的零花錢,這次一多趙樹明他還有些不適應。
  “以後都這個數。”趙樹果側著身打量著腳上的皮鞋,她覺得還有點不習慣,畢竟這麽多年她還是頭一次穿皮鞋。
  “姐真好!”趙樹明把錢掖進兜裡高興的跑了。
  趙樹果穿著新皮鞋去上課,她總覺得同學們在偷偷的看自己,而且還小聲議論自己。
  下了課,她在教室前的花圃前正想和杜鵑打個招呼,忽聽到有人喊了聲:“賈春暉暈倒了。”
  趙樹果緊跑過去,見賈春暉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可能中暑了?不應該,”她蹲下身子用手掐了一下賈春暉的人中,賈春暉慢慢地醒過來。
  “搭把手,我背她去校醫院!”說著趙樹果轉過身去。
  杜鵑、花麗、梅蘭、丁敏等人一齊圍上來,把賈春暉扶到趙樹果背上,趙樹果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腳下那雙新皮鞋被忽視了,在上台階時右腳的鞋頭正碰在台階上,一雙新鞋硬生生地破了相。
  趙樹果哪有功夫注意這些,到了校醫院醫生急著給賈春暉一通檢查……
  坐在長椅上的趙樹果無意間低頭,見新鞋破了相,心疼是難免的,“挺好的一雙鞋,怪可惜的。”她想。
  ……
  轉過天來,賈春暉出了院,她走到趙樹果面前說:“以後你就是我親姐。”
  “沒事了吧。”趙樹果看著眼睛濕潤的賈春暉。
  “姐,吃錯了東西洗了胃。沒事了。”賈春暉感動著說。
  “姐!”賈春暉拉住了趙樹果的手。
  ……
  丁敏拿著電報,兩眼通紅,趙樹果見了急著問:“怎麽回事?”
  “姐,”丁敏嗚咽著把電報遞給趙樹果。
  “速回,爸媽在工作時被炸傷。”
  趙樹果知道丁敏的爸媽在山上采石頭,“莫非?”趙樹果不敢再想,看著丁敏說:“早些回,要不打電話問問?”
  “姐,打了,村裡公用電話的大叔說家裡沒人,問別的人家什麽也不說。”丁敏哭出聲來。
  “買車票,馬上回,我給你請假去。”趙樹果急著說。
  “姐,沒錢買車票了,剛買了身衣服,等爸媽匯錢呢。”丁敏說著哭起來。
  “我這有。”說著趙樹果從兜裡掏出自己的全部家當,“拿著,姐就這麽多了,回家沒問題。”趙樹果把僅有的二百多塊錢遞給丁敏。
  “姐。”丁敏落下滾燙的淚珠。
  “你先拾掇回家的東西,我去請假。”說後趙樹果急著向外走。
  ……
  火車慢慢地啟動,丁敏推開車窗落著淚同趙樹果揮手告別,嘴裡不停地喊著:“姐,再見。”
  站台上的趙樹果擺著手,列車逐漸的消失在她視線中……
  她放下手,拍了下衣兜想:“晚上在飯店裡刷碗刷盤子還要加把勁,兜裡沒錢心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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