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今天表現得太好了,謝謝你!”鵬程又給如夢一個熱烈的擁抱。
“這家高等燒烤坊是怎麽回事?每次來為什麽都不要錢?”他看著如夢。
“爸公司的子公司的經理的小舅子開的,還是通過我,成了總公司的指定消費點。”她這時有點高傲。
“原來這樣,那以後我開了公司,也把這兒定點成公司的固定消費點。”他有信心地說。
“就憑你?剛從你爸拿來的十萬?能開公司?開什麽公司?怎麽我一點也不知道?”她驚奇地看著他。
“馬上要開,你加入不?”他看著她。
“當然了,我投錢,我當董事長,說,需要多少錢?”她看著他。
“公司肯定離不開你,但你也不能成為公司的董事長,你投資的比例最多佔百分之二十,可以嗎?”他試探性地問她。
“要開公司肯定離不開她,他若嫌佔股份太少,可以再給她加,最多百分之三十。”他想。
她看著他,心裡美,得意地想:“小樣,開公司,你就離不開我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虐暴你。”
“就依你,什麽時候開?”她應得痛快。
“那說定了,你是未來公司的元老。”他很激動。
“套住一個,這條魚最大,卻好套,套住她了?所有的事都好辦。”他想到這暗自笑了笑。
他向前走了幾步,長出了口氣,汊河的夜好美。他有點小陶醉。
“明天,依諾要走,她可是開公司的重要骨乾,她的出國交流,兩個月。”他覺得有點美中不足。
他看了看滿天的星星,路邊的花草間不時傳來蟲鳴。他跳了下,伸手想抓隻閃著微光的螢火蟲。
他真想變隻大鵬,展翅遨遊天空。
如夢見他離得越來越遠,也不緊著追,她也要放松放松。
別人眼裡的她,絕對叫人羨慕嫉妒恨。可誰知道她的苦痛?
她不想在這舒心的時刻想這些,現在她最需要的是放松。
……
“鵬程!”高圓圓叫了聲,她身邊跟著王廣宇。
鵬程拍了好幾下腦袋,卻怎麽也想不起她是誰。
“你是?”他覺得有點尷尬。
“人家都能叫出自己的名子,想了這麽長時間卻不知她是何名何姓,哪怕說出個姓來,也不至於太尷尬。”
“你是?”他特意把話說慢些,用閃電樣的速度搜索記憶。
可他對面前這個女孩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到底是誰?她?”他臉有些紅,不過在汊河邊,這個時候誰也看不清。
“在幼兒園?你不是還打過我。”高圓圓緊著提醒。
他緊著想:“我在幼兒園打過?打過,打過葉小小。”
“葉小小!你好!”他衝著高圓圓笑了笑,伸出了手。
如夢緊走過來,在一旁笑著看。
她想:“這小子,還挺有女孩緣,隨便在汊河邊,就能搭訕一個,這女孩?”
高圓圓沒有伸手,扭頭對著身後的王廣宇說:“咱們走!”
鵬程趕緊攔住高圓圓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忘了,你是?”
“我是高圓圓?你不記得了?”她轉身想走。
“高圓圓呀!我記起來了,在幼兒園,我打過你一回,大班時候。後來你去市裡上學,所以沒想起你來,請原諒。”高圓圓一提醒,他一下子想起來。他抱歉地說。
有時候,有的人,
在記憶的某個時刻或某個角落躲得很深,如果不是她提醒,說不定,她會躲在記憶深處靜靜地呆一輩子,也永遠不會被想起。 “趙老師的女兒!”他想後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曾聽爸媽提起過高圓圓,說她也和依諾一樣,學服裝設計的。十幾年沒見過面,也沒有聯系,她怎麽認出自己的呢?”他想。
但他又不好意思問高圓圓。
如夢在一旁看著,心想:“原來是這麽回事?害得我,剛剛還有點小擔心。”
“那加個微信?”他試探著問。
高圓圓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
“偶像男!”她笑了笑。
微信上加了他。
“不是明星!”他強笑了笑。
加上了她。
……
他看著高圓圓拉著她的同學走了,歎了口氣說:“太丟人了,人家認得你,你卻認不得別人。”
“走,咱們喝點?慶祝你們同學相認!”如夢的話語間有很強的諷刺意味。
“慶祝就慶祝!”他轉過頭來。
“又不花自己的錢,剛才有爸媽的時候都沒有心思好好吃,好好喝。”他想。
他和她又回到燒烤坊。
服務員剛收拾乾淨,見兩人又回來,有些驚奇。
“是不是忘拿了什麽東西?”他問。
“喝什麽?”如夢沒理服務員,笑著問鵬程。
“啤酒。”他直接了當。
“烤串,就行了,來三十串。別得不用。”他直接做主。
“還不快上?”她催著服務員。
她看了看他。
他看了看她。
“用高腳杯?還是玻璃杯?”她看著他。
“不用杯,直接用瓶,口對口,不更痛快!”他覺得今天該醉一回。
“好久沒見你這麽痛快過,每次見你都是悶悶不樂的樣,今天就讓醉,把一切的不愉快都帶走,醒來後,迎接嶄新的生活。”她把這麽長時間想說的,痛快地說出來。
“服務員,再打開兩瓶。”她催身邊的服務員多開瓶。服務員早打開了兩瓶,一個人面前擱著一瓶。
“不用再開,服務員,我們這兒不用再來,無論誰喝得什麽樣。醉得什麽樣。”他真想喝醉。
“聽見了, 沒我的話,不能讓任何人打攪我們,告訴老板。”她見只有一堆啤酒,急著說:“多備些酒。”
服務員急著去拿啤酒。
……
“乾!”他舉起瓶。
“乾!”她舉起瓶。
“砰!”
他一仰脖,瓶口對口,一口氣,一瓶。
她一仰脖,瓶口對口,一口氣,一瓶。
他把空酒瓶放到桌子上,又拿了一瓶,用牙一咬,瓶蓋掉了,他遞給她。
她笑了笑,痛快地接過來。
“邊吃邊喝。”她遞給他一串。
他接過來,狠狠地咬一口,笑了笑。
她一手拿著酒,一手拿著串,也狠狠地咬了口。
“別學我,乾!”他舉起剛咬開的一瓶。
“不學你,乾!”她舉起他剛遞過來的一瓶。
“砰!”
他,口對口,一口乾。
她,口對口,一口乾。
他看了她,笑了笑。
她看了他,笑了笑。
他又咬開一瓶,遞給她。
她又拿了一串,遞給他。
他又狠狠地咬了一口串。
她也狠狠地咬了一口串。
他一手拿了酒瓶,用牙咬開後,想直接喝。
“還沒碰瓶呢?”她急著把酒瓶伸到他的酒瓶前。
“乾!”
“乾!”
“砰!”
……
他爬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她湊了過去,輕輕撩開他的休閑衫。
他的後背有條很長的傷疤,她看著看著,落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