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皇帝的封賞,一縷紫氣從天而降,化作天柱,插入劉傑的氣運之中。
關閉天眼,劉傑松了口氣,拿出印刷術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宮中那一位的目光,有了那一位的認可,比什麽資助都好無數倍。
成為進士的資糧已經有了,劉傑再次閉門認真讀書,不管外界春秋寒夏,只等三月初二。
期間劉傑也曾察覺到某些惡意來襲,但只是在他周圍徘徊許久,紫色天柱支撐四方,最終無奈退去。
等到劉傑從狀元樓出來,已是三月份。
曾經不少眼熟的士子都已經消失不見,其中有人主動退出,也有人是被動退出,現在留下來的,就算不是世家子,也是大儒親傳,最差的也要有後台。
之前是不知道機緣,現在既然知道有機緣在,那麽又怎容得其他人和他們搶?
不過顧及到也許存在的潛龍,這些勢力雖然動手了,但都是用的其他人,而且針對的也只是幾個最為突出的人殺雞儆猴,真的碰到愣頭青想要參加,他們也不會強行阻止。
說到底,身為世家培養的人才,他們有自信超越普通人,哪怕不成功,世家也能把外人變成自己人。
鑼鼓三響,劉傑進了考場,經過一番複雜的搜查,劉傑到了自己的考房,有衛兵巡邏,一但發現作弊那麽直接廢除功名,而且此地有國運鎮壓,任何道術都會失效,反而是大武朝的一些守護靈能在此地遊蕩。
所以說,想要作弊,是難上加難。
好在,劉傑不需要作弊,輕易解決前面的題目,最後只剩下最後由皇帝親自定下的題目。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看著這個題目,劉傑遲遲沒有下筆。
只要是皇帝,那麽都希望皇位能夠子傳子,子傳孫,恨不得傳承萬代,永世不移,但現實是,再強盛的王朝也會有衰落的一天,一代代皇帝,不可能個個英明,只要出一個昏君,就可能導致國運衰落,哪怕未來出現英明之主,也不能力挽狂瀾。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君子的品行和家風經過幾代人之後,就不複存在了,也指先輩積累的財富家產經過幾代人就會敗光了,而王朝的覆滅比這更加複雜,但也有跡可循。
劉傑心中揣摩了些許,動筆了。
隨著筆落,原本穩定的氣運開始沸騰起來。
“君子之澤,五世可斬,王朝之衰,五代可見,自武太祖立國以來,大武北擊匈奴,南平異族,四海生平,天下安定,但國內有世家大族結黨隱私,操控地方,是為禍端,乃至政令不能下鄉,利民之策被世家利用,故世家,乃國之大賊!
然世家不可除,除則天下大亂,若要對付世家大族,唯有以利誘之,以力迫之,逐步削弱世家影響力,瓦解其勢力……”
揚揚千字,當寫完之後,劉傑渾身都已經被冷汗打濕,甚至烏雲蓋頂,若非有紫氣天柱支撐,怕是下一刻就會大禍臨頭。
將文章重新抄寫一遍,確定沒有錯別字之後,劉傑便開始閉目養神,等待收卷。
直到銅鑼聲起,劉傑起身交卷,隨後出了考場,飛快的就回到了狀元樓。
“快,立即通知林六他們,讓他們趕緊守在附近!”
剛回到狀元樓,劉傑就迫不及待的向林詩音說道。
林詩音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按照劉傑吩咐的去做。
論文采,他最多有進士之才,但想要成為狀元機會太低,只有走另一個辦法,這天下,唯一一個有資格定下狀元的那個人就是他的選擇。
“那麽,你會做何選擇?”
皇宮之中,
皇帝閉目沉思,在他面前,擺放著由監考官選出的三份考卷,由皇帝親自為這三份評出高下,而劉傑的考卷,並不在這三人之中。皇帝的目光掃過這三章考卷,作為被當代大儒選出的答卷,不管是各方面都無可挑剔,但皇帝卻還沒有動手,因為他沒有從中看到想要的東西。
不知過去多久,一名老太監出現在皇帝身邊,手中捧著一份案卷。
“陛下,奴婢找到了一份有趣的東西。”
“能被你稱作有趣,朕倒要看看是什麽內容。”皇帝輕輕一笑,接過案卷,皇帝攤開一看,當看到最後的文章時,表情微微一變。
字體鋒利如刀,仿佛要躍然紙上,但比起字體,更鋒利的是其中的內容!
“哈哈, 哈哈,既然有人願意當我手中的刀,那麽許你一個文曲星之位那有何妨?”
雖然這份考卷不在三份卷子之中,但那又有什麽關系,身為皇帝,選誰做狀元本就在他的權力之內。
皇帝也明白為什麽這份考卷沒被國子監監正遞上來了,但他也不在意,他需要的是一個有用的能臣,而不是一個空有氣節的忠臣!
朱筆勾勒,皇帝剛剛勾畫完,頓時感覺渾身氣力散去,無力的躺在龍椅上。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對了,派幾名禁軍,不能讓朕的狀元迷迷糊糊的沒了。”
太監恭敬行禮,拿著四份卷子退去。
皇宮無秘密,哪怕是狀元,只要提前收買好相關的太監侍衛也能提前知道是誰。
但這一次,所有考卷都由皇帝身邊的執筆太監親自處理,沒人知道那個會是狀元,唯一知道的,就是最後拿回來的有四份考卷。
“給我去查!第四人是誰!”
“居然被人截胡了,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天王豹子膽!”
京城,一間小院內。
一名面容精致氣質不凡的公子正在彈琴,突然,一名小廝前來稟告,很快,琴聲驟然而停,不過很快又重新出現。
“夫君,你到底做了什麽?現在整個京城怕是都亂了。”
狀元樓內,林詩音現在劉傑身邊,臉上帶著幾分驚訝,憑借白蓮教在京城埋下的探子,她可以知道不少勢力的動作,而現在那些勢力到處都在尋找那個有可能考上狀元的人。
“無妨,只是給皇帝當了一回刀子罷了。”劉傑面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