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洛,看到城頭那警惕的曹軍,劉傑松了口氣。
照目前看來,賈信還沒有趕來,那麽劉傑他們就有時間返回武關了。
長途奔襲,再加上冰雪阻礙,士兵裡不少人都被凍傷,好在眾人都乘騎馬匹,有馬匹在,軍隊方才可以安心趕路。
“將軍不可大意,早日回到武關,才可安心。”身邊的郝昭生怕劉傑松懈,急忙開口勸道。
“行百裡者半九十,伯道放心,我可不會翻下如此錯誤。”劉傑笑道,連續數日,靠著【神之一舔】這個技能,他成功的把郝昭的好感刷高,現在忠誠已經提高到80,只要劉傑不死,郝昭絕對不會投降。
“再走半日,我等就能到武關,將斥候放出去,最後這段距離,決不能讓放松大意!”
命令一下,便有幾名斥候拍馬前行,向四面衝去,他們負責探路,如果真的有意外,也會發出響箭,提醒軍隊。
好在一路順風,大日落下一半之時,劉傑他們總算能看到武關的蹤影,以及城頭的劉字大旗。
“將軍,我們怕是中計了。”就在這時,郝昭突然露出了苦笑。
劉傑一愣,反問道:“中了何計?”
郝昭解釋道:“那潼關守將賈信曾說過,三日之後定派出兵馬前往上洛駐扎,小人之前沒察覺不妥,現在想來,才發現其中的問題。”
“其一,那賈信雖為潼關守將,但卻只有防備之責,而無調兵之權,他有何理由調兵遣將?”
“其二,便是那三天,這三天仿佛是他特意給我們留出的期限,上洛若是被曹軍重兵把守,我軍只能被困在長安,所以我軍不會坐視不管,但因為我軍兵力稀少,一但分兵恐怕會被分開擊破,若是不分兵,那就只剩下棄城逃跑這一條路,不管如何,他們都可以重新奪回長安。”
聽了郝昭的解釋,劉傑微微一沉吟,調轉馬頭,前去詢問袁渙。
袁渙仿佛早就知道劉傑會來問他,坐在馬車裡,捧著一杯熱茶說道:“孫子兵法有曰,上將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鍾元常早就知道我軍守不住長安,就算把長安讓給我們有又何妨?”
“以我軍的實力,養不起長安城內二十萬百姓,也不可能將其遷走,哪怕長安乃帝都,但也擋不住曹賊十萬大軍,此乃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劉傑握緊了拳頭,哪怕在培養模式裡,他就已經見過這些謀士的智謀,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被人針對的感覺,還真的是讓人不爽,這也讓劉傑加深了心裡的一個想法。
“多謝先生解惑。”
隨著劉傑離開馬車,馬車裡只剩下袁渙一人,直到一刻,平靜的呼吸被打破,變得急促,袁渙嘴角更是溢出一抹鮮血。
“玄德公大運勃發,未來有望成就九五之尊,而曹孟德如今雖掌握大勢,但星象顯示此人卻無稱帝可能,未來注定發生大變,我袁家身為世家,為家族傳承,必須兩頭下注,可之前我袁家全面倒向曹孟德,如今我以己身命數為代價,助玄德公繼承西漢帝氣,也算功過相抵,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想法……”
整個天下就是一個棋盤,世家曾經是棋手,但現在也只是棋子,而這些棋子想要的,就是站在贏家那方,哪怕選擇背叛!
武關,一身身披銀甲英武不凡的趙雲正站在城頭,眺望著遠方。
“開城門。”
厚重的城門被打開,劉傑他們沒有停下,
直接傳過城門,才放慢了速度。 “廖化將軍,你負責帶領將士返回軍營,我去找趙將軍稟告。”
和廖化說完,劉傑便翻身下馬,朝著城頭走去。
“雲見過少將軍。”
城頭上,見到劉傑,趙雲拱手行禮道。
“趙將軍,不知之後我軍該如何行動?”劉傑問道。
回到武關,但這並不代表結束,武關是走是留還是一個問題。
“我等必須立即返回新野。”趙雲搖頭說道,似乎知道劉傑心中存在疑惑,趙雲解釋道:“鎮南將軍不允許我軍主動挑釁曹軍。”
鎮南將軍,自然不是說的劉備,而是指如今的荊州之主,劉表。
話說劉表此人,也算天下少有的清流,昔日單騎下荊州,平定宗賊之禍,荊州更是天下少有的安寧之地。
但劉表也不能說是老實人,根據劉傑看到的記載,劉焉病亡後,其子劉璋被擁立即位。劉表乘此時機,派別駕劉闔策反劉璋的將領沈彌、婁發、甘寧,但他們都戰敗而入荊州。
後來益州方面,也任命趙韙為征東中郎將,駐軍巴東郡的朐忍,以防備劉表,劉表兼並荊益的計劃徹底破產。
失敗之後,劉表還沒有死心,又開始打交州的主意,後來也因為士燮的存在功虧一簣。
真的把劉表當成一個好好先生那就是一個傻瓜。
但是最令人驚訝的就是,在曹操大軍北伐時,劉表居然沒有趁機攻取兵力虛弱的許都,這一點讓劉傑感覺到奇怪。
所以他問了趙雲,想要知道其他人的看法。
“我等雖與曹賊敵對,但曹賊與胡人交戰,我等亦不屑趁人之危!”
聽了趙雲的解釋,劉傑才明白過來。
曹操在北方雖然是在解決袁家剩下的力量,但是他還在打烏丸,有和胡人交戰這樣的大義在,天下諸侯還真的沒人會趁這個機會攻打曹操。
“那我們攻打了長安……”聽了趙雲的解釋,劉傑感覺自己心裡有點慌,自己這樣做,豈不是讓自己背負上了不義之名?雖然他不怎麽在意,但是在培養模式裡他已經見過不少背負不義之名的人是怎麽死的,他可不想走他們的後路。
“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何以抱怨?以直報怨。曹仁既然主動攻打新野,那麽我軍自然有反擊的權利。”趙雲狡黠笑道。
劉傑這才發現,原來趙雲也不是不懂變通,或者說,史書中記載的也只不過是他們的一部分,人性複雜的豈能一書概括?
“對了,趙將軍,你上次說過,等我攻下長安就告訴我你的年齡,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劉傑想起了上一次的承諾,開口笑道。
“哈哈。”趙雲爽朗的笑聲響起。
“末將今年已是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