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
古辰的臉色有些奇怪,隨即對著韋公公點點頭道:“好,我和沈姑娘交代一下就隨公公入宮。”
“落雁!你剛剛,看出了什麽!”來到沈落雁身邊,古辰的目光中頗具考較意味。
“你們四個人,除了宇文士及外,都沒有真正出手。”沈落雁嫵媚一笑,嘴角微揚,“那位韋公公和王大人雖然看似全力出手,可是真到關鍵時刻偏偏又會放水。而你,雖然殺了王伯當和祖君彥,可是對於李密,或者說,對著所有人你都隱藏了實力。妾身可是聽淑妮提起過,公子,可是從邪王手下全身而退呢!”
“那丫頭竟然泄了我的底,回去後我要好好罰她!”古辰‘惡狠狠’地說著,目光卻在沈落雁的身上遊移,“落雁,知道了公子這麽多東西,怎麽樣,有沒有動心啊!”
“公子想要落雁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看你表現嘍!”輕輕環上古辰的脖頸,沈落雁在古辰耳邊細語片刻,而後俯身在古辰的臉頰上香了一口,然後迅速帶著一陣香風回到沈府宅院。
“世子,走吧!”韋公公來到古辰身邊笑笑,而後指了指早就留在那兒的馬車。
馬車之內,韋公公笑著探尋楊虛彥底細之時口中奉承不斷,不斷在吹捧著古辰,而且還是不著痕跡的吹捧。韋憐香雖然之前聽過影子刺客的名聲,可是真正見到這位廢太子之子還是今天。
古辰盯著這個笑眯眯的老貨,心中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這韋憐香當年是楊堅一手訓練的親信,卻又能夠在楊廣上台之後被重用,日後投靠了李唐還是擔任太監首領。歷三朝不倒,最重要的還是他乃是陰癸派天字輩弟子,陰後祝玉妍的師兄,鬼知道他有什麽打算。
過了大半個時辰,只見那韋憐香一路帶著古辰入了皇宮,經過大興宮之時馬車停了下來。
韋憐香一躍下了馬車,對著馬車上的古辰笑道:“世子,本公公先去回稟聖上李逆之事,就由小黃門帶著您前往永安宮吧!”
“勞煩公公了!”古辰對著韋憐香點點頭,又對著小黃門笑笑,這可把趕馬的黃門嚇了一跳。乖乖,這還是那位好似厲鬼般冷酷無情,陰森恐怖的虛彥公子麽!
又過了數刻鍾,在小黃門的駕馭下,馬車經過了數個宮殿,向著皇后所在的永安宮而去。
“虛彥公子,不,世子,娘娘就在宮殿裡等候呢!”小黃門停下馬車,古辰對著他點點頭後跳了下來,借助盞盞明亮的宮燈,古辰打量著永安宮,雕龍刻鳳琉璃瓦,和記憶中的差別不大,一隊隊侍衛不斷巡邏其間,見到了古辰和小黃門的反應卻不大,應是早早得到了消息。
“世子在此稍後,小的進去稟告娘娘。”小黃門起身朝著古辰一禮,隨後向著永安宮走去。
不多時,小黃門回返,屁顛顛的跑過來:“娘娘請您進去。”
古辰點點頭,正要向著裡面走,卻見一邊的一個侍衛頭子走了過來:“皇后寢宮,入殿需卸了兵器,接受檢查!”古辰記憶中的楊虛彥也不是第一次來永安宮了,卻沒有見過這個生面孔,想來是新來的侍衛。
“老劉,放行!”這時候,另外一個侍衛首領走過來對著這個攔人的點點頭。
老劉一愣,隨即愕然,不再多說退到了一邊。
古辰看了這老劉一眼,旋即抱著長劍跨入宮室。
“老李,這小子什麽來頭啊!為什麽,那麽重的殺氣!”古辰一走,這個老劉就打聽了起來。
“陛下的侄子!”老李小心地看了古辰一眼,旋即壓低了聲音,“好像,就是傳的神乎其神的影子刺客!”
“影子刺客!”老劉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起來。“那娘娘召見他是,陛下的吩咐!”
“我也不知道!”老李搖搖頭,“你也別打聽了,事涉皇族,不是我們可以管的。”
古辰抱著長劍進入永安宮,只見大殿中侍女恭敬站立,香爐中青煙繚繞,一個女子此時端坐在案幾前慢慢的練字。
明亮的宮燈下,整座永安宮亮如白晝,借著燈光,古辰終於見到了這個傳奇的女子――蕭美娘。這個看上去不過三十的女子,就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肌膚凝雪,不論身段還是相貌都是上上之姿,加上她一襲華貴的鳳衣,風資綽約中帶著骨子裡的高貴。歲月好似在她身上沒有留下絲毫痕跡,這般氣質出眾,才色雙全的女子,說出去誰會相信她已經年近五十了呢!
“楊虛彥,見過皇后娘娘!”按著楊虛彥腦海中的記憶,古辰朝著蕭皇后見禮。
“虛彥來了,這麽客氣做什麽,快快到嬸娘身邊來,來看看本宮這幅字如何?”蕭皇后抬起頭,笑面如花的看著楊虛彥,仔細觀察著自己這個侄兒。
古辰緩步走到蕭皇后的身邊,又稍稍偏開一些距離她那包含著諸多情感的目光古辰真心有些守不住。說起楊虛彥和蕭皇后的關系,不得不牽扯到一個人,蕭美娘最疼愛的一個孩子――元德太子楊昭。
元德太子楊昭,隋帝楊廣與皇后蕭氏第一個兒子,大業元年為皇太子。楊昭有武力,能拉強弓,生性謙和,言色平靜,生活節儉樸素,堪稱是一個完美的太子。然而天不假年,英年早逝,於大業二年病故。
楊昭死後,蕭皇后和楊廣的關系發生了變化,而楊虛彥之所以被蕭皇后喜愛,是因為他像楊昭,年輕時健康未發胖的楊昭。
大業二年,楊昭自長安到洛陽來朝見隋煬帝,幾個月後要返回長安。他想乞求允許再留住一些時間,隋煬帝不同意,楊昭跪拜請求無數次,他身體本來就很胖,因此得病,同年病死。
也正是因為楊昭多跪而病,病重而死讓蕭後和隋帝的關系發生變化,加上後來隋帝寵幸蕭妃(蕭玉,原著中和宇文化及私通)和朱妃(朱貴兒,巴陵幫的內應),次子楊┯直凰宓堊岫瘢餃說墓叵到抵良悖蘇輪舛嗽儻藿患
“昭兒!”蕭皇后看著眼前和記憶中重疊的‘兒子’,不由得一陣精神恍惚,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古辰的臉蛋。
“嬸娘!”古辰無奈的笑笑,原本的楊虛彥怕進宮,一方面是不願意見到隋帝另外一方面就是不好面對蕭美娘。
楊虛彥初入皇宮不過十四歲,那時候的他剛剛被石之軒訓練成一個合格的殺手,石之軒將他派給楊廣。楊虛彥是殺手,楊廣不可能在大興宮這種朝會之地接見他,所以,二人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永安宮,而楊虛彥也正是在那兒碰到了第一個對他好的女子――蕭後。
彼時的蕭後喪子多年,年紀已大,另外一個兒子又不成器,多番打擊之下,越發思念自己的長子楊昭。楊虛彥的出現,讓她眼前一亮,這個侄子面容酷似楊昭,隻不過氣質陰冷有些與楊昭不同,二人僅有三分相似。不過就算如此,蕭後也對楊虛彥別有不同,可是這種熱情卻讓楊虛彥非常痛苦。因為,這個女人的男人是他的仇人。
楊虛彥是敏感的,誰對他真心誰對他假意他非常清楚。蕭後對他的好,他感受到了,他也差一點就對她敞開心扉。可是,當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有些畸形時,他不知所措了。蕭後將他當做兒子,而他卻想要佔有他,這讓他選擇了逃避,也就是在那之後他要了榮姣姣,進宮的次數也一次次減少。
“嬸娘的字帖雖然有女人的柔媚,但卻多了一股母儀天下的大氣,與尋常女子的嬌柔不同。”古辰苦笑著接受著蕭後白嫩玉指的蹂躪,楊虛彥不喜歡進宮的原因也就在於次,蕭後對於元德太子的思念都到了癔症的邊沿,經常會有這般親密舉動,可是偏偏楊虛彥又對她有著極為強烈的欲望,一個不好怕是要壞事。可是偏偏自己之後還有求於對方,就隻能這樣接受‘蹂躪’了。
“虛彥長大了,會哄女人了!”蕭皇后如夢方醒,一雙鳳目緊盯古辰,仔細觀察,她才發現這次自己這位侄兒變化很大,原先陰鶩寒厲的氣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和謙讓,就好似自己的昭兒,原本他們隻有三分相似,那麽現在就是六分等同了。
“嬸娘!”古辰有些為難。
“虛彥,你是想問封王之事吧!”蕭美娘笑靨如花,看著面前這個拘謹‘羞澀’的侄兒她心中憐意更甚,這個侄兒自幼孤苦,比自己幼時還要難過。
“陛下的意思是~”古辰有些緊張,封王之時意味著楊虛彥幕後走到台前,若是成功,古辰的廢太子之子的身份將會真正發揮作用,對他的計劃也有很大幫助。不過,現在的楊廣雖然昏庸但是不傻,自己雖然有蕭後說好話,又買通了裴蘊和虞世基,但是失敗的可能依舊不小。
“陛下的意思,你進獻長生訣的消息,他很開心,隻要長生訣到手,他會封你為王的。”蕭美娘婉轉低語,對著這個酷似的侄兒她逗弄的心思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