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竹花幫軍師府的石橋上,邵令周的大弟子麥雲飛正帶著一幫弟子守衛,看到遠處似有身影奔來,他連的長聲大喝。宋閥貴人剛剛到來,他必須小心一點免得出事。
可事與願違,六個糾結在一起的人帶著勁風而來,他的眼力不差,遠遠認出了其中四人。竹花幫其他三個堂主童長風、羅賢和左丘弼,還有一個就是剛剛進去搬救兵的桂錫良的跟班幸容。另外兩個,多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強闖雨竹堂的混小子了,現在被三大堂主‘聯袂’上門,真真是無妄之災。
寇仲和徐子陵此刻可懶得解釋,四腳齊施,所到處,人仰馬翻,紛紛給他們狂風掃落葉般轟到河水裡,狼狽不堪。就算是看上去還有兩下子的麥雲飛也被不耐煩的徐子陵側踢一腳,將他送入河內。這一幕卻讓一旁的幸容目瞪口呆,他進入內堂太晚,根本沒有看到二人大發神威的樣子,此刻意識到這兩人的身手到了何等地步。
“砰~砰~砰~”
三聲沉悶的風聲襲來,堂內正在議事的軍師邵令周、風竹堂正副堂主沉北昌和駱奉、宋玉致等都愕然望向門外,只見三個身影好似破舊的玩偶一般無力的被人丟到大堂中央。眾人轉眼望去,這不就是他們剛剛商量著要對付的大敵,羅賢、童長風和左丘弼三人麽!看他們三人的樣子,應該是經過一場大戰為人生擒。
就在眾人驚愕之間,寇仲帶頭,徐子陵和幸容位列左右,幸容慢了二人半步,依次跨入大堂之中。
邵令周身材修長,個子很高,清秀的臉龐留了五縷長須,年紀在四十許間,頗有修行之士的道骨仙風姿態。他見兩人硬闖入來,氣度不凡,好似還生擒了三大堂主的樣子,兩眼亮起精芒,“何方高人,來我竹花幫所為何事!”
大堂靠北的一端擺開了兩排太師椅,宋閥小姐宋玉致居於東排上首,顯示竹花幫對代表宋閥的來賓的尊敬,接著的三個看來都是宋閥的高手,
此刻,宋玉致細細的打量著大變樣的兩人。雖然早就從古大牛的口中得知二人天賦不凡,可是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家夥會不凡到這種程度,這才幾個月不見就變得有這般本事了。
西排上首坐的卻是位千嬌百媚的豔麗女子,卻是寇仲和徐子陵以前在揚州最愛隔遠偷窺的當紅的名妓,天仙樓的玉玲姑娘,也是前幫主殷開山的摯愛。此刻她也一臉莫名的審視著他們兩個。桂錫良飛速來報,她也知道了二人強闖雨竹堂的事情,隻是沒有想到這兩個昔日喜歡偷看自己的小混混居然有了這等本事。
玉玲下方依次是邵令周、沈北昌和駱奉。太師椅後各站了十多名竹花幫和宋閥門中身分較低的人。玉玲身後站的正是桂錫良,此時他們都瞪大眼睛瞧著寇徐這兩個他們的兒時夥伴,不知該如何是好。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兩個小子居然有這等本事,真的挑了竹花幫的三大堂口,還將三大堂主生擒活捉。
風竹堂堂主沈北昌沉聲道:“竟連老夫都看走了眼,你兩人究竟是誰?混入我竹花幫,究竟有什麽目的!”
一把溫柔好聽的聲音自玉玲的香唇響起道:“這兩人一叫小仲,一叫小陵,長得這麽高了,妾身差點認不出來。他們當年是揚州忠烈士言寬手下的小嘍畎賜悼存恚刑爍淼娜四米牛故擎砑竅喔穹欠玻稅閹欠帕說摹!
寇仲和徐子陵見玉玲仍記得他們,既感榮幸又大是尷尬,因這始終非是光采的事。再說了,如今的他們也是將要成為一方之主的人物,
這麽一搞……更加不妙的是有宋玉致這個熟人在,這不是往她手上送‘把柄’麽!寇仲向玉玲苦笑道:“玉玲姐不用把我們的過去說得這麽詳細吧?”
玉玲掩嘴嬌笑道:“仍是以前那個賴皮樣子。”
“混混果然是混混,怪不得怎麽學都學不好!”上首的宋玉致聽到這話眼睛一動,不輕不重的刺了他們一句,主要還是針對寇仲。
她和寇仲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滎陽的時候,寇仲和她因為古大牛和素素發生了好多的‘矛盾’,所幸有著古辰打圓場,二人隻限於鬥嘴。事實上,寇仲、徐子陵和表現出真實性情的宋玉致關系倒也不錯。
“姓宋的男人婆,你別太過分了!”寇仲毫不示弱的反嘴,宋玉致不但不醜反而極有氣質,可是外形輪廓確實是硬傷,帶著絲絲的陽剛之氣。在滎陽的時候,因為宋玉致整天粘在古辰身邊讓素素沒法和古辰獨處,寇仲常常會當‘電燈泡’故意找茬。
宋玉致反嘲道:“哎!你這臭小子,我說錯了麽!你不就是個混混樣,沒個正形的,看看人家子陵再看看你,心裡有沒有點數!”
“好了!”邵令周看寇仲還想反口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們既是自己人,為何要動手硬闖我軍師府?”
徐子陵施禮道:“邵軍師莫怪,我們剛剛挑了雨竹堂的場子抓了這三個家夥,背後跟了一群嘍N頤竅肴刖Ω幢蝗俗櫨誶磐猓槭萍逼齲┯杏泊常膁劬隆!
徐子陵那種儒雅溫文的氣度,立時得到邵令周的好感,周圍的人也心生好感,暗道宋玉致所言不虛。與看上去霸氣衝天相比,深沉內斂的徐子陵更加顯得平易近人。
寇仲插入道:“假若邵軍師立起幫中精銳,該仍夠時間將三堂首腦一舉擒獲,當可避免我幫四分五裂之局。隻是不知,邵軍師是否有次決斷。”
邵令周、沈北昌、駱奉等為之一震,顯是為寇仲的提議而動心。邵令周也是果決之人,直接遞給沈北昌一塊烙印竹花的令牌。沈北昌接令之後霍地起立,奮然道:“老夫去去就會!”
宋玉致與坐在她下首的表叔宋爽交換了個眼色,同時體會到寇仲果敢狠辣的作風。尤其是宋玉致,寇仲當謂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的,當初她可沒少靠著武力謀略‘對付’寇仲。眼見沈北昌出門,宋玉致收回心思,打個手勢,居於宋爽下的兩位宋閥高手亦緊追而去。
寇仲和徐子陵尋了個位置大馬金刀般坐下,朝著宋玉致微微一笑道:“宋小姐,不知可否和小弟單獨說兩句話呢?”
宋玉致不屑地道:“臭小子你別貧了,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麽話就在這裡說好了。我還不了解你,把你的依仗拿出來吧!看看有什麽籌碼,居然覺得本姑娘會動心思。”
宋玉致的一番話讓眾人好奇不已,宋玉致看起來和這兩人頗為相熟,尤其是同寇仲。她這般說法,難不成這一位昔日的揚州小混混真的有什麽特別的依仗。
“你還真是了解我,這個東西,認識吧!”寇仲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卷包裹嚴密的龍紋皇券,而後朝著宋玉致一拋而去。
“聖旨!”宋爽驚呼的同時,宋玉致連的伸手接過後展開查看。邵令周等人也下了一大跳,沒有想到寇仲徐子陵居然是朝庭的人。特別是桂錫良和幸容,更加沒有料到昔日的玩伴居然成了‘朝廷鷹犬’。要知道,竹花幫上一任幫主,桂錫良的師傅就是死在楊廣的手中,他們和朝庭可是有著‘血海深仇’的。
看著聖旨上的內容,宋玉致數度變化,驚訝過後恢復了鎮靜,眯著眼打量著二人,“看來傳言是真的,宇文化及之事你們真的有參與。寇仲,徐子陵,想不到竟然還讓你們撈著這種好處,江陰太守和江陰郡司馬,一步登天啊!”
“宋小姐謬讚了,江陰未複, 我這個太守也隻是個光杆司令而已!”寇仲好似混不在意的謙虛擺手,可是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讓宋玉致看了牙癢癢。
“憑你們兩個就有點小實力卻毫無背景的小子,肯定沒這麽大本事拿下這份任命,是他在背後使力了吧!也對,除了朝庭之外,又有誰能夠埋下這麽大一根釘子呢!”宋玉致驀然開口道:“他在哪裡,這回來了麽!”
“這個~”寇仲擺擺手做無奈樣,“沒來!”
邵令周突然開口道:“兩位,雖然你們以前是我竹花幫的人,但是,如今拿著朝廷聖旨前來,是為了奪回江陰麽!不是邵某看不起兩位,僅憑你們兩人,面對我竹花幫,還不夠資格。”
“邵軍師,你是個識時務的人,應該知道,如今大隋雖然風雨飄搖,但是可還沒倒呢!”寇仲長笑而起,環視一周道:“同竹花幫有仇的是死掉的昏君,不是現在的隋帝,我們要搞清楚這一點。”
駱奉開口道:“但是,現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昏君的侄子。”
“他是廢太子楊勇的兒子,昏君可是殺了他全家,父母和八個兄弟,你覺得他和昏君的關系會好!”寇仲轉身同駱奉對視,微笑著說道:“那一位給我許諾,隻要江陰名義上的臣服,一切按著以前按時繳納稅賦便可,他不會在插手江陰的內務。”
寇仲驀地轉向邵令周,“隻要邵軍師願意,長史一職非您莫屬,隻要我們竹花幫打下江陰,就能實際掌控這一整塊地盤,眾位兄弟人人都有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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