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也知道,顧芳華和鍾太后祖孫情深。但他更清楚,以鍾太后的意思,為了明珠的安危,是不願意明珠留在京城。
只可惜,大家都看出了太子對明珠的用心,而偏偏明珠沒有察覺,反而對太子信任有加。
就因為大家看明珠,如今這樣開心,所以不願意讓她看見,這肮髒的一面,都瞞著她。
當然,也是怕明珠一怒之下,同燕容凌絕交,反而將事情弄得人盡皆知,無法挽回。
“外祖母年紀大了,你想留在京城照顧她,這是好事兒。我自然不會反對,如果皇上不願意我再去邊關的話,我也留在京城,同你一起孝順她老人家。”
不管將來蕭遙,離不離開京城,但是他現在的態度,大大取悅了顧芳華。
“不要臉,聖旨還沒有下,誰是你外祖母?”
顧芳華的嬌嗔,蕭遙欣喜笑納,溫柔得快要溢出來的笑道:“你我以後就是一體,你的外祖母,自然就是我的外祖母。”
這樣的告白,顧芳華熨帖極了,怕蕭遙還有點不願意,忙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
“蕭遙,我都考慮好了,以後每年過年時,你就回京城。我就五月來邊關,八月回,這樣一年算下來,我們也有小半年在一起。”
蕭遙聽顧芳華考慮得仔細,還一雙杏眼如春水,巴巴的望著自己,生怕自己反對的樣子。
柔聲笑道:“這路途顛簸,你這樣長途跋涉,我怎麽能放心?”
顧芳華臉更紅了些,掩嘴偷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我會和父親一起,有父親照顧我,你還擔心什麽?”
“喲!明珠,讓嶽父大人做保鏢的事,你都計劃到了。看來,我要不同意你留在京城,你就不肯下嫁了?”
蕭遙輕輕一笑,那寵溺的樣子,讓顧芳華心弦一顫,整個人酸酸甜甜的,就像口裡含著一顆糖山楂。
“蕭遙你也知道,我從小是跟著外祖母長大的。說是和外祖母相依為命也不為過,要是我離開京城,外祖母一個人待在這皇宮,我不放心。”
顧芳華感到很慶幸,慶幸蕭遙愛重自己,願意尊重自己的這些想法。
“好啦,你不用再憂心忡忡的,還有什麽想法和要求,都可以提出來。能夠滿足你的,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顧芳華微微轉頭,斜睨蕭遙一眼,又小聲道:“侯府裡的布置,都是按我的要求做的。你回去看看,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還有些時日也可以修改。”
“以後家裡都你說了算,自然裝修布置,你怎麽喜歡怎麽來。何況,明珠你的眼光,我相信。”
雖然顧芳華知道,蕭遙不會說什麽,但是聽他這樣,肯定自己的眼光,她也覺得非常高興。
“蕭遙,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的。”
看著含羞帶怯的顧芳華,如此小意的討好自己,蕭遙心中比吃了蜜還甜。看來這兩年的分離,反而讓明珠更肯定自己的心意,等待都是值得的。
“明珠,無論你怎麽做,你都是這世上最好的妻子。我希望你嫁給我以後,都永遠是公主,是我一個人的公主。”
顧芳華輕聲“嗯”,臉上的笑意飛揚,整個人由內而外的喜色,看得蕭遙有點眩暈。
而一直在旁邊,守候著的綠菊等人,看公主和蕭侯爺一直在喁喁私語,彼此之間眉目傳情,都為公主高興。
還是岑嬤嬤得了消息,不得不出來做拆散鴛鴦的棒子。
要是由著明珠公主和蕭侯爺這樣下去,按他們黏糊的程度,就是到天黑,兩人也不想分開。
岑嬤嬤行禮道:“奴婢見過侯爺,聽說去侯府傳旨的內侍,已經在宮門了,不知侯爺什麽時候回府?”
蕭遙這才想起,皇上的賜婚聖旨還沒有宣呢。還是先把聖旨接了,婚事鐵板釘釘,這樣才踏實。
“明珠,我先出宮了,等大婚的時候,我再來接你。”
蕭遙終究忍不住,在顧芳華額上輕吻一記,轉身大步離開。
顧芳華摸著額間的火熱,看著蕭遙寬闊的背影,心中踏實無比。蕭遙不會如前世燕少洵,說一些甜言蜜語。卻如同一座大山,讓人安心依靠。
而燕容凌,回到東宮後,心中沸騰的嫉恨,快要將他淹沒。
不知道,如今邊關的事情如何了?只希望遼人不是蠢的,能趁此機會咬上一口,只要把蕭遙召回邊關,那自己就有辦法將它置於死地。
明珠是自己的,誰也別想奪走!
自己上一世,為明珠付出那麽多,今生又一直守護著明珠長大。他再也不會將照顧明珠的機會,拱手讓給任何一個人,除了自己,他誰都不會放心。
這世上也沒有誰,會如自己對明珠這樣好。
這樣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遍,燕容凌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他派去玉門關的人,可是自己的心腹,相信他一定能夠勸動遼太后。說動她突襲玉門關,這雖然會對邊關的將士,造成一定的傷亡,可自己將來定會禦駕親征,踏平草原上的遼人王帳,為邊關的將士報仇雪恨。
燕容凌對引發玉門關的戰事,一點兒也不愧疚,他目前的心思,都放在洪正帝身上。
上一世,要不是父皇輕信謠言,自己也不會被誣陷,丟了太子之位。雖然最後父皇也讓人送來了玉璽,留下遺旨,交托了冥衛,可是自己畢竟失去了主動權。
而今生,父皇又因為不希望,明珠做了皇后以致外戚過強。所以封明珠為公主,生生逼著自己斷了念想。
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在父皇心目中,大周的江山比一切都重要。可是在自己心中,明珠才是一切。
燕容凌的心慢慢強硬起來,看來父皇的命數,也就是明年。自己是個孝順的人,也就不想著逆天改命,一切順其自然。
很快洪正帝,為英義侯和明珠公主賜婚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而葉十三也通過各種渠道,將死士的屍體慢慢輾轉送到洪正帝面前。當越來越多不同渠道的證據,放在洪正帝面前,他也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