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華搖頭晃腦,那得意洋洋地樣子,讓蕭遙和燕容凌忍俊不住。
“好,你說。”
聽蕭遙答應了,顧芳華才道:“我明兒要出宮,你去和我外祖母說,會平安護送我出宮,回宮。”
蕭遙聞言苦笑道:“明珠,太后娘娘沒同意你出宮,我可不敢帶你出去。”
顧芳華刁蠻的瞪了蕭遙一眼,輕揚下巴,努嘴道:“君子可不能言而無信,放心吧。新科狀元和探花,一起邀請我出宮慶賀,這麽有面子的事,外祖母肯定會答應的。”
蕭遙還有點遲疑,看向燕容凌:“六皇子,不是該你陪明珠出宮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父皇安排一堆事給我,明日你們先出去,我空了就出來。明珠交給你,我很放心。”
燕容凌笑得坦然,蕭遙心中略停頓幾息,然後笑道:“那我就去試試,看能不能救郡主出苦海。”
顧芳華沒發現,蕭遙改了稱呼,只聽說他肯去請旨,就已經雀躍不已。
“那好,我先回去了,恭候狀元郎和探花郎大駕。記得,收拾得齊整些,外祖母對長得俊俏的,總是多幾分包容。”
臨走,顧芳華還打趣了一句,然後才款款離去。那裙擺搖曳生姿,開出一朵朵花,風儀無可挑剔。
蕭遙看了看,頭上隨意挽了支竹簪的李清儀,歎息道:“走吧,小師弟,沐浴更衣覲見太后娘娘。”
燕容凌含笑看蕭遙他們走進屋,緩緩露出一個笑臉。
蕭遙對明珠有絲不同,他知道。明珠那樣耀眼,有眼光的自然都會心儀。
不過,這世上能配得上明珠的,唯有自己。
慈寧宮。
冬春進來稟報道:“太后,新科狀元蕭遙,探花李清儀,求見太后。”
“咦,繡春,他們怎麽來了?”
繡春在旁邊輕輕打扇,笑道:“太后,他們一定是想來討好您,估計惦記郡主吧?”
鍾太后笑睨繡春一眼,笑罵道:“說得跟真的一樣。”
繡春不徐不疾的搖著扇子,一本正經道:“怎麽就不是真的了?太后您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那好,讓他們進來,你們也好好看看,他們是不是打我珠珠兒的主意。”
冬春很快領著蕭遙他們進來。蕭遙和李清儀,行了一個大禮道:“微臣見過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千秋康泰。”
“平身,夏春,賜座。”
鍾太后神色淡淡,可一雙眼睛,卻已經把蕭遙和李清儀,好好打量個遍。
“蕭遙,這次能蟾宮折桂,什麽時候回遼東啊?”
蕭遙恭敬道:“回太后,本月二十六動身。再晚,遼東那邊就下雪結冰,道路不好走了。”
“嗯,到時候哀家讓人捎點東西,你帶給福靈。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她回京城來,還有老姐妹作伴。”
人年紀越大,越容易懷舊,鍾太后想起,三十多年沒有看見過的故人,難免有點緬懷。
蕭遙忙道:“微臣多謝太后,回家後,微臣一定轉告祖母。”
“嗯,好孩子。這位就是探花郎吧?果真玉樹臨風,文質彬彬,這樣有書卷氣。你是上裡李家的?”
鍾太后嘮叨一堆,李清儀臉頰漲得緋紅,回答道:“回太后娘娘,微臣是上裡李家的,也是今科探花,多謝太后娘娘誇獎。”
“探花郎臉皮這麽薄啊?一下就紅了,哀家有這麽嚇人嗎?”
李清儀忙慌亂解釋道:“沒有,沒有,只是微臣看太后娘娘和藹,就如同,如同微臣祖母一樣慈祥。”
“這孩子真會說話,探花郎今年多大?家裡還有兄弟姐妹嗎?”
鍾太后看李清儀老實,忍不住多打聽了幾句。
李清儀有點結巴回答道:“回太后娘娘,微臣今年十七,家中是獨子,有個姐姐已經嫁了。”
“那長平侯和你們是什麽關系?”
“回太后娘娘,長平侯是微臣族叔,還沒有出五服,按家裡排行,微臣正好二十一。”
鍾太后點點頭,然後看向蕭遙,笑道:“探花郎,果真是年少有為。蕭遙,你今兒來,是專程來探望哀家,還是另有所求啊?”
蕭遙有點尷尬,摸摸鼻子,硬著頭皮開口。
“回太后娘娘,微臣約了子斌兄和顧二哥,想請明珠郡主,明日一同去醉月樓。當然,鍾小姐也在,她們一起。”
蕭遙不知道怎麽,竟然說得有點結巴,鍾太后臉上不動聲色,不過心裡卻樂開了花。
看來,蕭遙果真對珠珠兒有感覺,是可以培養一下。
“既然蕭遙你開口,說起來都是世交,那哀家就把明珠交給你了。不過,哀家醜話說在前頭,明珠怎麽出去的,就要怎麽回來。”
蕭遙忙保證道:“太后娘娘放心,微臣定當護送郡主安然回宮。”
鍾太后越看蕭遙,越覺得滿意。
碩長的身姿,俊逸的容貌,文能中狀元,武能擂台比武,家世也不差,和珠珠兒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好,哀家同意了。有蕭遙你護送,哀家很放心。”
鍾太后又看了看李清儀,其他還是不錯,可惜身子太單薄,家世又差了些。族裡那麽多妯娌,想著就頭疼,不考慮。
“多謝太后娘娘, 那微臣先行告退。”
等蕭遙他們退下後,鍾太后軟軟靠在扶臂上,端起茶盅泯了一口。
“繡春,你說得沒錯,蕭遙就是想打珠珠兒主意。哀家也覺得他不錯,就是遼東太遠,還有威遠侯府裡亂七八糟,哀家不放心。”
鍾太后瞬間想了很遠,繡春停下手中的扇子,笑道:“太后,您想的太多了,郡主還小。”
“也是哦,反正哀家的珠珠兒,不能離開哀家的視線,蕭遙要有心,必須回京城定居。他們兩個單獨過日子,那也不錯。”
鍾太后越想越美,眼看著曾孫正在向她招手。
繡春看太后一個人發笑的樣子,有點心酸。不過還是小聲道:“太后,您別忘了,六皇子還對郡主情有獨鍾,五皇子和九皇子,也對郡主有所圖謀。”
鍾太后沉下臉:“這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有哀家在一日,自然會順著珠珠兒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