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瑟對鏡微微一笑,淡淡道:“弦兒,如今的日子,對於我來說已經是意外的驚喜。我已經很知足了,其他的就隨緣吧。”
“少爺對少夫人真好。要是少夫人有了身孕,那老夫人還不把少夫人供上天了?”
弦兒真心為小姐高興,王家上下對小姐都好,以前還擔心少爺喜好南風,不能人事。如今他和少夫人琴瑟和鳴,對少夫人溫柔體貼,弦兒不知道有多高興。
白錦瑟摸摸肚子,輕輕一笑並沒有說話。
其實她已經有一點預感,好像肚子裡面已經有了孩子。不過時日尚淺,還不能宣揚出去,隻想去城外母親莊子一趟,悄悄問問母親。
“弦兒,你去告訴老夫人,我明日下午想出城去探望一下母親。相公答應陪我同去,住一宿就回來。”
弦兒笑道:“是,少夫人。”
“哦,再去讓廚房準備點鴨血粉絲湯,我今晚還想吃。還有紅燒獅子頭,也來點,粉蒸掌中寶也要。”
最近白錦瑟胃口非常好,時常感覺肚子餓,怎麽也吃不飽。
弦兒偷笑道:“少夫人,你這樣貪吃,說不定其他人還以為,少夫人以前在娘家的時候,過得有多悲慘。”
“傻瓜!能吃是福,心寬體胖,懂不懂?相公都說我還瘦了些,再長個十來斤才好。”
白錦瑟突然想起,晚上兩人在一起時,王琅的一些荒唐言,暗“呸”了一口,羞紅了臉。
弦兒看在眼裡,也不揭破,笑著出去了,很快王老夫人就得到廚房送來的消息。
“老夫人,少夫人最近胃口大好。”
王老夫人正在修剪一盆春蘭,笑道:“她還是個孩子,胃口大些也正常,我瞅著她最近是白淨了,也長高了。”
她的陪嫁丫環末秋,心中一動,歡喜道:“老夫人,你說,少夫人這樣貪吃,會不會是有喜了?”
“有喜?我要抱重孫了?”
王老夫人先是一愣,隨即笑得裂開了嘴。
末秋越想越可能,笑道:“老夫人,少夫人月事不準,不過要是按上月來看,算起來也該是遲了幾日。”
“真的假的?要不去遞牌子,請個禦醫悄悄來看看?”
王老夫人興奮異常,就怕是空歡喜,又怕給了白錦瑟壓力。這才新婚,不能催得太急。
末秋想了想,對王老夫人道:“老夫人這個請禦醫的事,我們先不著急。就算是少夫人真有了身孕,也是月份尚淺,估計還很難把出喜脈。”
“你個老貨!好話歹話都被你說盡了,那你說怎麽辦?”
王老夫人悶悶沉著臉,放了剪刀坐著生悶氣。
末秋忙上前,柔聲哄道:“老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明日少夫人要去探望她母親。要是少夫人真有了身孕,怕是不適合出城去那麽遠的莊子,而且少爺那裡也要說一下,新婚燕爾注意一點。”
“可我剛才已經答應,她明日去了呀!你是要我出爾反爾?”
末秋笑著遞了杯茶過來,笑道:“少夫人不能去,老夫人可以讓人傳信,去把侯夫人請過來呀!萬一少夫人是有所覺,想向侯夫人問詢呢?”
“嗯,有道理。她臉皮薄還是新媳婦,不敢同老身說,想向自己母親問問,也是人之常情。”
王老夫人沉思片刻,然後道:“好,你馬上派人拿著我的名帖去城外,就說我想她來打馬吊了。要是她走時沒有表示,我們就提上幾句。”
“好,奴婢馬上去辦。”
看著末秋腳步如風走出去,王老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白錦瑟這丫頭,果真是個好的,能留住孫子的花花心思,還能給王家添丁進口。
等白錦瑟晚上,收到母親的手書,告知她明兒上門的消息,驚詫不已。
“弦兒,母親怎麽想著要進城呢?是侯府出了什麽事兒嗎?還是母親想我了?我該早點傳信回去,說明兒要回去的。”
弦兒也覺得奇怪,侯夫人自從稱病搬出城去,還沒有回城過,這次怎麽回事?
“少夫人,奴婢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如等少爺回來了,你問問少爺,看少爺知道不知道。”
白錦瑟微蹙眉頭,也只能如此了。
王琅回來時,已經很晚了,看白錦瑟還在等他,心中微微一暖。
輕笑道:“怎麽?為夫沒有回來,夫人孤枕難眠?”
白錦瑟先將王琅迎進去,然後邊服侍他脫衣,邊道:“相公,妾身是有事同相公商量。”
王琅看白錦瑟臉帶輕愁,不再調侃,攬住她坐在床邊,皺眉認真道:“錦瑟,怎麽?府裡有人欺負你?”
“沒有,沒有。只是我們本來準備,明日出城看我母親。而母親今晚突然給我來信,說她明日會來府裡探望我。 ”
白錦瑟看見王琅,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輕輕依偎過去,將頭靠在王琅肩膀。
王琅沉吟片刻,對白錦瑟道:“錦瑟,你不必擔心,可能是嶽母大人想你了。明日嶽母大人來也好,也正好可以陪你說說話。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送嶽母回去,順便再在城外陪她老人家兩日。”
“真的?”
白錦瑟覺得眼睛有點濕,鼻子有點塞,眼睛也花了,都看不清燭光下,王琅的樣子。
王琅輕刮她鼻子一下,抬起她的下頜,輕輕啄了一口。
“傻瓜!我王琅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啦?不就是陪你回嶽母家住兩日而已,就把你感動成這樣?”
白錦瑟不好意思的擦擦眼角,嬌嗔道:“只是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我有點感動。謝謝你,相公。”
“謝謝為夫就這樣輕飄飄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
王琅送開白錦瑟,靠在床頭,漂亮的鳳眼微挑,媚眼如絲,看向白錦瑟,看得她心尖一顫。
“那相公說,想妾身如何感謝都可以。”
白錦瑟止住羞意,含情脈脈的看向王琅,那渾身散發出的嬌媚,讓原本只是笑侃的王琅也認真起來。
“如此甚好,春寒料峭,為夫正缺一個暖手之人,不知夫人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