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冷冷看著神態有點癲狂的花夭夭,轉身離開。
花夭夭在後面桀桀怪笑,大聲喊:“蕭遙,我等著你!我等著你來求我!”
蕭遙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策馬而去。本來準備回府,可越想越心焦,乾脆調轉馬頭,往皇宮而去。
對於蕭遙的求見,燕容凌並不意外,畢竟要是他知道明珠出事,還能坐得住的話,也就不是蕭遙了。
“小誠子,讓他進來。他要是想去慈寧宮碰碰,也由著他去。”
燕容凌淡淡說到,然後心思全用在思考,明珠遇刺這件事情的始末。究竟,是誰要對明珠不利?
不出燕容凌預料,蕭遙前去慈寧宮,還是沒有見到人。
冬春姑姑出來解釋了一下,就自己關門回去,剩下蕭遙駐足良久,最終還是只能來到英華宮。
“見過六皇子。”
“蕭遙不必客氣,坐。如何,有沒有見到明珠?”
蕭遙有點苦澀一笑:“沒有見到,慈寧宮根本不準進出,明珠真的沒事吧?”
“沒事,這你放心。就是手上沾了些粉末,據說身上最多的是小樂子。丹竹和綠菊身上也多,嬌嬌也蹭了些。”
燕容凌知道花粉無毒,放心了大半,只是還有一味花猜不出來,還是有點擔心。
蕭遙低聲道:“我在苗疆時間不長,她們當地有些習俗十分詭異,我只是懂得點皮毛。就是有點擔心,而且我得到消息後,已經見過花夭夭。她有恃無恐的樣子,讓我更提心吊膽。”
“她有恃無恐?她說什麽了?”
燕容凌一驚,這花夭夭莫不是還有什麽大招?要是真有什麽問題,要盡快處理。
蕭遙微微皺眉,把花夭夭的話複述一遍。
燕容凌也皺起眉頭,難道那花粉果然有什麽異常,只是我們現在沒有發現?
“蕭遙,你好好再想想,想想苗疆有沒有什麽花粉,會有什麽奇效?會對人造成什麽傷害?”
燕容凌心急如焚,很想衝到清芷殿,親眼看看顧芳華是否安好。
不過蕭遙也知道,如果明珠公主有事,那慈寧宮早就鬧騰起來,怎麽可能等到現在還風平浪靜。
“六皇子,那我們就明日再去求見,看看公主是否無恙。”
蕭遙所說,燕容凌也覺得有理,開口道:“那今晚你就在宮裡住下,明早我們一起去看看。”
是夜,整個皇宮除了巡邏的禦林軍,各處都是悄無聲息。
一隊提著氣死風燈的禦林軍,從竹林走過,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伴隨著夜晚的風聲,掩蓋住了竹林裡的沙沙聲。
待腳步聲遠走,黑暗中,兩個亮晶晶的黃色明珠,在黑夜裡尤為耀眼。
黑影伴隨著黃珠,在黑夜裡快速遊動。當它來到一個岔口時,停下來左右來回搖晃幾下,似乎在考慮應該往那邊走。
最終,它選擇去了南邊。
當它鑽過牆縫,循著它喜歡的味道,遊過草叢,上到窗戶,發現無法進入。又遊上屋頂,從空隙處鑽進去,慢慢來到一間寬敞的房間。
裡面它喜歡的味道很濃鬱,它貪婪的搖晃著腦袋。
黑暗中,如果有人抬頭看,就會發現雕梁畫柱上,盤著一條通體漆黑的小蛇。只有那黃澄澄的一雙眼睛,透露出朦朧的詭異之美。
小黑蛇悄無聲息,從梁上順著柱子而下,來到地面。
微涼的大理石地面,讓小黑蛇異常興奮,馬上就可以飽餐一頓,加了香味的血,喝起來味道太爽了。
腳踏板上,睡著一個宮女小黑蛇從她身邊輕輕滑過。
半睡半醒的宮女根本沒有發現異常,徑直閉著眼睛豎起耳朵睡覺。
小黑蛇順著床柱慢慢遊到床上,松軟的被褥讓它有點不習慣。還好誘人的味道就在眼前,喝了血,主人還會獎勵它好吃的東西。
誘人的味道,讓小黑蛇相當興奮,遊在被褥之上,找到一處味道最濃鬱的地方。
小黑蛇興奮的吐吐蛇信,張開蛇口露出四顆尖尖的獠牙,然後對準味道最濃鬱的地方,一口咬下奮力吸血。
床上的人被劇痛驚醒,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腳榻板上的宮女被驚醒,坐起來掀開床幔,就看見奇特又驚悚的一幕。
眼前的白錦瑟身穿白色裡衣,半坐在床上,錦被滑落腰間。一條尺長的小黑蛇,盤旋在她胸前,看到宮人,黃澄澄的眼睛猶如琉璃珠,瞪過來。
宮人也發出一聲尖叫:“啊……”!
驚恐之下,她連滾帶爬跑出去開門,大聲吼道:“快來人啊!錦繡小姐被蛇咬啦!”
鹹福宮各處很快亮起燈,其他有頭有臉的大宮女,一擁而入。卻只看見白錦瑟已經倒回床上,滿臉漆黑如墨人昏迷不醒。
白賢妃也被驚喜,披衣坐起來,問正掌燈的沉香。
“沉香,外面這麽吵,是出什麽事了嗎?你把燈多點上,再去看看。”
還沒有等沉香點完燈,煙香就衝進來稟道:“娘娘,錦繡小姐在床上,不知道怎麽回事被蛇咬了。”
“蛇?”
這種冷血又滑膩的動物,白賢妃也十分厭惡。
“回娘娘,據守夜的鈈兒所說,她親眼看見錦繡小姐被一條尺長的黑蛇咬了。只是現在錦繡小姐昏迷不醒,那條黑蛇不知所蹤。”
煙香的解釋, 讓白賢妃頓時有毛骨悚然之感,生怕黑蛇就在左右。
“快,讓人去請禦醫,再把殿裡多灑點雄黃,以免小黑蛇慌不擇路,到處傷人。”
很快,值夜的禦醫就來到鹹福宮。
白錦繡休息的偏殿,如今已經是燈火通明,人滿為患。葉禦醫好不容易來到床前,一把脈,原本有幾分睡意的禦醫瞬間清醒過來。
這脈相弱為遊絲,時斷時續彷如將死之人。
“下官能不能看看白小姐?望聞問切,下官至少還需要看看白小姐的臉色,才能做出診斷。”
葉禦醫暗想倒霉,怎麽這樣的事,就落到自己頭上?
還好,大家都知道一切都要聽禦醫的話。所以伺候白錦繡的鈈兒,還有趕過來的沉香,親手打起窗幔,將燭台移過來方便葉禦醫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