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洵對於白賢妃的分析還是聽的,能夠在這后宮生存下來,還能無子爬到四妃之位的女人,都不容小覷。
再說燕少洵對於今日,顧芳華蓄意鬧事還有幾分猜測:“那賢母妃覺得,明珠表妹今日故意鬧大此事,是有心還是無意?”
白賢妃嗤笑道:“薑皇后以為,她那個寶貝兒子是香餑餑,誰都看得上?顧明珠這故意一鬧,徹底就絕了薑皇后的如意算盤。”
說著,白賢妃又看向俊美英武的燕少洵,柔聲道:“少洵,你可要努力,顧明珠可不光是掌上明珠,她身後有太后、有顧家還有鍾家。你要是能讓她青睞於你,自然就事半功倍。”
白賢妃和燕少洵又低聲商議了幾句,如何在顧老太傅面前刷存在感。
就聽見宮女煙香進來稟道:“回娘娘,慈寧宮冬春姑姑求見。”
白賢妃和燕少洵交換了一下視線,笑道:“傳。”
冬春進來時,就燕少洵和白錦瑟,規規矩矩站在殿中,行禮道:“奴婢見過賢妃娘娘,五皇子,白小姐。”
白賢妃溫婉一笑,輕聲道:“可是太后有什麽吩咐?”
“回賢妃娘娘,那倒不是。是九皇子提醒六皇子去太廟罰跪,郡主讓奴婢來通知五皇子同去。”
冬春說完,燕少洵馬上道:“那我也馬上去,賢母妃,少洵告退。”
白賢妃急道:“慢點,你還沒有吃點東西呢?”
燕少洵的聲音遠遠傳來:“多謝賢母妃,我不餓,兒子告退。”
等冬春跟著燕少洵離開之後,白賢妃這才沉下臉,看著白錦瑟這張滿是紅疹的臉。詢問道:“上次錦繡的臉,是你搗鬼還是長樂?說實話!”
白錦瑟低下頭,半晌道:“是我,姑姑。”
“你就是嫉妒錦繡比你漂亮,就這樣下毒手?你可知白家女兒一榮俱榮,毀了她,你有什麽好處?”
白賢妃冷冷地說道,剛才如三月春日的臉色,如今已經是深秋般蕭瑟。
白錦瑟呐呐回答道:“姑姑,她不過是庶女,處處討好父親,還想壓過我。我實在無法,才教訓她。”
“你呀!這就是蠢!”
白賢妃罵完,看白錦瑟還隱有不服之意,耐心教導道:“錦瑟以後要有什麽出風頭之事,你都不要阻攔錦繡,隻用展現你嫡姐的氣度就好,這才是正理。”
白錦瑟還是不明白的樣子,白賢妃隻能完全挑明,指點道:“錦瑟,姑姑當年是沒有辦法,隻能進宮,這宮裡的苦楚,自然不想你再來嘗一遍。錦繡是庶女,本就是做聯姻之用,最好就是嫁給六皇子和九皇子,替白家留份香火情。而你,大可以做原配嫡妻,要的是位高權重。”
白賢妃這樣一說,白錦瑟也不是傻瓜,一下就懂了。
顧不得羞澀,試探道:“那姑姑覺得,那些人家可以考慮?錦瑟也好提前做準備。”
看白錦瑟轉彎轉得快,不是留戀兒女私情的人,白賢妃很是滿意。
將一切未來,寄托於一個男人,才是最蠢的行為。
白賢妃這才點撥道:“京城有四公六侯可以考慮,往外東平郡王府和西寧郡王府都可以。”
白錦瑟在心裡迅速盤算:四公指的是勤國公鍾家,安國公王家,定國公楊家,平國公段家。
鍾家世代武將,王家目前隻有王琅一人,楊家是六皇子母家,目前還鎮守玉門關,段家是二皇子的母家,年齡上倒都有合適之人。
至於六侯,
是指她們清平侯白家,武平侯薑家,長平侯李家,冠文侯顧家,忠義侯張家,威遠侯蕭家。 薑家全是庶子不做考慮,李家世代書香,目前在朝最高者不過國子監祭酒,也可以不考慮。顧世年她是不敢高攀,張家這一輩嫡系也沒有年齡合適的,隻有蕭遙還不錯。
白賢妃看白錦繡低頭思量,這才笑道:“你就先回去好好想著,等禁足期滿,我再召你進宮說話。”
“是,姑姑。”
等白錦瑟退下後,煙香過來替白賢妃按摩著肩膀,低聲道:“娘娘怎麽沒打算把小姐留給五皇子?”
“你覺得燕少洵能看上她?燕少洵要的是那把椅子,怎麽會娶錦瑟?本宮倒覺得這四公六侯,數王家二郎不錯,錦瑟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要是能一舉得男,安國公還不把錦瑟供起來?”
煙香手中的力道不變,聞言笑道:“就怕小姐沒有娘娘考慮得仔細,不懂娘娘的用心,中意好看不中用的。”
“不,錦瑟這點很好,面子都是虛的,裡子才實在,她會聽話的。就是錦繡,心比天高,要想辦法推給小六或者小九,讓他們後院不穩才好。”
鹹福宮裡余音嫋嫋,伴隨著長長一聲歎息。
這邊燕少洵趕到太廟,燕容凌和燕祈喧正等著他,顧芳華笑道:“五表哥,你也來了,快罰跪吧,我監督著,一會兒告訴皇帝舅舅。”
燕少洵爽快跪下,看燕祈喧也跟著跪下,詫異道:“九弟,父皇又沒有罰你,你怎麽也來跪?”
燕祈喧心裡正憋屈,沒好氣道:“今兒陪明珠表妹出去的,我們兄弟三人都在。要是先前我在,也會出手,那也會挨罰,乾脆就有難同當。”
顧芳華已經恭敬的上了香,轉過來看著跪得直直的三人,各有風儀,笑道:“可惜我不擅丹青,否則定要畫幅圖來留念。”
燕少洵也歎息這時代沒有照相機,笑道:“要是有樣東西,能讓這時間一瞬間停止,留下影像就好了。”
燕祈喧撇撇嘴,動了動有點麻的腿,奚落道:“真要有這樣的寶貝,那人都可以在天上飛了。”
燕少洵心裡覺得無比好笑,這群傻帽土著怎麽會知道,後世天上有飛機,人真能在天上飛。
難怪穿越女個個混得風生水起,知識就是力量!
燕容凌背挺得筆直,身體紋絲不動,對顧芳華道:“明珠表妹,這裡面香蠟眾多,味道不好,你還是去外面等吧?”
“不用,我沒事也正好來燒燒紙。”
說著,顧芳華在旁邊錦墊上跪下,拿過幾張錢紙去蠟燭上引燃,然後放進石缶。
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