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為我委屈,我原本也沒想納你做側妃,我回去就告訴母后,這事情作罷!”
言罷,燕祈喧轉身就走,薑雅萱又氣又怕,渾身打顫拉住燕祈喧,求道:“九表哥,你這是要逼死我!”
燕祈喧冷冷道:“這事本就是口頭商議,再說我未立正妃之前,也不會納側妃。”
薑勇一直以為,燕祈喧和薑雅萱是兩情相悅,沒想到燕祈喧根本就沒把妹妹放在心上。
不由得怒道:“雅萱,你是堂堂侯府嫡女,正妃也做得,何必這樣低聲下氣。”
薑雅萱有苦說不出,早就沒有先前來玲瓏閣的意氣風發。燕長尹目睹這一切,心中早有計算,悄悄溜走。
燕祈喧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人,如今心情浮躁,更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眾目睽睽之下,燕祈喧撥開薑雅萱的手轉身就走,薑雅萱還想追上去,卻被薑勇拉住。薑雅儷站在旁邊,沉默不語,不知道心裡做何想法。
這邊的糟心事,一點也沒有影響顧芳華她們的心情。
她和嬌嬌帶上帷帽,一行來到城隍廟附近,隨意瀏覽路邊小攤,時不時發出驚歎。
“嬌嬌,你看這個貝殼真漂亮,比我拳頭還大。”
“小姐好眼光,這可是從福州千裡迢迢送過來了,您往裡面吹口氣,再放在耳邊,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鍾桃嬌覺得稀奇,吹口氣試試,果然聽到“嗚嗚咽咽”的聲音。
“多少錢?我買了。”
“好勒!多謝小姐,五錢銀子。”
鍾子斌和燕長信同時摸荷包,鍾子斌似笑非笑看著燕長信,燕長信又訕訕將荷包放回去。
顧芳華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有了點期盼,要是嬌嬌能同燕長信在一起,那就不用遠嫁東南。就可以留在京城,也好經常見面。
不過,如今燕長信被鍾家家規嚇著了,要看他能不能想通。
說話間,前面爆發一陣歡呼,叫好和拍手的聲音響徹長空。顧芳華拉著鍾桃嬌,就往裡面擠,想一看究竟。
燕容凌忙讓附近的暗衛開道,護著顧芳華她們擠進去。
等顧芳華擠到裡面一看,卻是兩個隻穿褲衩,肥頭大耳的男人在摔跤。
燕容凌急道:“明珠,這有辱斯文,我們換一個看?”
顧芳華才不管,笑道:“容凌哥哥,你不要老古板了,這是摔跤,坦胸露腹又有什麽關系?”
鍾桃嬌也道:“軍營裡打赤膊的多了去了,可比他們好看多了。”
燕長信想到鍾桃嬌,看過那麽多男人光膀子,一時有點呆滯。顧世年笑道:“明珠說得對,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書上說有些地方的女子也穿得很少,不過風俗而已。”
正說話間,表演摔跤的人已經退下,台子上重新響起快節奏的鼓聲。
這次是兩個露著胳膊,露著肚躋,還露了一大截腿的異族女子,跳著歡快的舞步,甩胯扭臀款款而出。
四周更是響起一陣尖叫!
偶爾有一兩個罵傷風敗俗的聲音,都淹沒在陣陣狼嚎之中。
顧芳華看得津津有味,宮中長日無事,她也曾向司樂局的姑姑學過舞蹈。同這充滿異域風情的舞蹈一比,更知道其中難度。
小聲在鍾桃嬌耳邊嘀咕道:“嬌嬌,這個下腰難得很,你看,你看!一字馬好直哦。”
鍾桃嬌也看得目不轉睛,回答道:“她們可能有功夫。”
顧世年聽到後,蹙眉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換個地方看,安全重要。”
事關燕容凌安全,顧芳華也沒有鬧別扭,正準備離開時,一個花球從天而降,落在鍾子斌身上。
周圍噓聲四起,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接住花球的鍾子斌。
鍾子斌莫名其妙,不懂四周的人為什麽都看向自己,隨手將花球扔回台上。
剛才那兩個女人,卻笑吟吟過來道:“公子,我們小姐有請。”
說著,就要上來拉人。
鍾桃嬌一把將哥哥拉在身後,不悅道:“你們小姐是誰?為什麽請我大哥。”
其中一個豐腴一點的,笑道:“我們小姐每天拋一次花球,拋中的人就可以同小姐春風一度。今兒,便宜這位公子了。”
一行人面面相覷,還是顧芳華反應快,笑道:“便宜?不好意思,這便宜我們不想佔。大哥,我們走!”
“不準走!”
豐腴的女子伸手一攔,臉上也換了副神色,不屑道:“我們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不準走!”
如此理直氣壯蠻不講理,倒讓顧芳華她們有點詫異。
鍾桃嬌不怒反笑,上前一步道:“隨便拋個球,就想留下我大哥?你們小姐缺男人,其他找去,我們還嫌髒呢!”
威武!
燕長信看多了女人裝柔弱,打太極撕逼的對戰,如今看鍾桃嬌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回答,真真覺得威武。
“你好大的膽子,敢辱罵我們小姐!”
那豐腴的女人說話間,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短鞭子,朝鍾桃嬌甩來,想把她的帷帽打下來。
今兒才戴上的帷帽,鍾桃嬌如何肯讓她弄破,往後避開一步,從袖口飛出長鞭,一下挑飛了那女人的鞭子。
另一個見狀,從腳上靴子中,摸出一柄奇形怪狀的短刃,向鍾桃嬌劃來。
“戻ってきて(回來)!”
兩名女子聽到喝聲,馬上收手退了回去。 燕容凌朝四周一看,暗衛們已經自動自發圍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時,從台上款款走出一名女子。
只見她圓盤一樣的臉上,柳眉丹鳳眼,小巧的櫻唇塗了厚厚的口脂,看起來紅豔欲滴。額頭上貼著一枚梅花花鈿,溫婉中又透漏出一絲凌厲。
她身材高挑,穿了身天水藍抹胸襦裙,纖腰盈盈一握,膚白腿長。
頭上整齊的梳了個繁複的捧月髻,除了一套紅寶石頭面,還格外插了隻金鳳縲絲步搖。
穿著打扮如少女,臉上卻有少婦的風韻。
“不好意思,我的侍女怠慢了貴客,我代她向你們賠個不是。”
說著,那女子行了個標準的福禮。
顧芳華她們有點驚詫,要不是知道她是異族人,就憑這口流利的大周話,還有行禮儀態,還真難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