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凌看向燕少洵,有點難以啟齒道:“五哥,翡翠姑娘已經脫過衣服了。”
“那脫褲子沒有?”
燕少洵脫口而出,在場的人大部分都紅了臉,燕容凌清清嗓子道:“五哥,這男女有別,用不著脫褲子吧?”
翡翠也像受到什麽侮辱,氣得滿臉通紅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雖然是奴婢,也用不著這樣侮辱!”
一直伏在地上的琥珀,也仿佛受到了什麽驚嚇,渾身輕顫起來。
燕少洵不相信自己判斷有誤,將查出來的幾個卷宗交給燕容凌:“六弟,你看,這個翡翠就是慣犯!仔細審查,這幾樁案子應該都有聯系!”
蕭遙自從燕少洵出現,就一直觀察翡翠。
剛才看她扯開衣襟自證清白,還以為自己判斷失誤,可現在看翡翠全沒有剛才的鎮定自若,心裡又開始懷疑。
特別是燕少洵拿出卷宗,翡翠更是臉色大變,這其中有什麽隱情?
刑部金大人已經和司馬丞相互見禮過,交談了幾句,也知道翡翠的舉動。開口道:“五皇子,這男女有別,不用再檢查了吧?既然翡翠已經招供,我們帶她回刑部,好好審問就是。”
燕少洵看向顧芳華,著急道:“明珠表妹,這案子分明就是監守自盜,哪裡來什麽飛賊,就是這個翡翠。”
顧芳華也有點遲疑,原本猜測翡翠是男人,就夠匪夷所思。現在已經看過她女性胸口,難道真要強行扒褲子?
正遲疑間,顧芳華看見地上伏著的琥珀,大聲道:“琥珀,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本郡主保你不死!”
琥珀這才抬起頭,蠟黃的臉上滿是淚痕,緩緩磕頭道:“奴婢多謝郡主。奴婢說。”
大家的目光看向琥珀,她抽泣著低聲道:“三月十五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等我來到小姐的屋子。就看見,就看見小姐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翡翠坐在腳踏板上,剛起來。”
琥珀說到這裡,略停了一下又接著道:“後來翡翠就說,小姐被采花賊所害失了清白,這不能說出去,要不然我們就是死。奴婢一時害怕就隱瞞下來,求老爺饒奴婢一命。”
顧芳華看審到這裡,也基本明朗了,想到對琥珀的承諾。對司馬丞相道:“司馬丞相,這個奴婢反正司馬小姐身邊也不會留了,不如就給本郡主吧。”
司馬丞相隻怒氣衝衝看著翡翠,沉聲道:“既然郡主要,微臣不能不給。不過這等背主的奴婢,郡主可要小心。”
“司馬丞相費心了,我只是保她不死,到時候逐出門去,是死是活看她造化。”
顧芳華可沒那麽傻,帶琥珀回宮,不過想她罪不至死,順手保她一命而已。再說她一臉病容,想必命不久矣。
琥珀拚命向顧芳華磕頭,燕容凌看事情差不多已經理清,就將翡翠交給金大人,準備帶顧芳華回宮。
至於汙蔑鍾桃嬌一事,司馬丞相當眾向鍾桃嬌致歉,並且承諾會嚴懲孫子。
鍾桃嬌也就沒有再多說,一行人走到門口,拱手告別。琥珀也跟在丹竹她們的後面,出了司馬府。
翡翠已經被綁了雙手,由金大人的衙役推搡著往刑部而去,她時不時回頭,看向顧芳華一邊。
沉默良久的蕭遙,突然出聲道:“金大人留步!”
金尚書也認識蕭遙,有點奇怪他突然開口,停下來看他要說什麽。
蕭遙卻低聲對顧芳華道:“明珠表妹,前面有個醫館,讓大夫給琥珀看一下,一定要金大人他們也一起。相信我,我已經知道真相。”
顧芳華愕然,不過看蕭遙鄭重其事的樣子,乾脆也隨他的意,反正她也覺得這個案子有漏洞。
“金大人,前面有個醫館,本郡主讓大夫給琥珀瞧瞧,就放她離開。金大人也做個見證,免得以後司馬丞相說我拐帶他府裡的奴婢。”
還在門口送客的司馬丞相,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人都給明珠郡主了,她還含血噴人。
不過最激動的不是司馬丞相,而是琥珀,她驚愕尖叫:“我不看大夫!我不看大夫!”
看大家都看向自己,琥珀忙解釋道:“奴婢身份低賤,用不著郡主對奴婢這樣好,奴婢先行告退!”
看琥珀這模樣,誰不知道其中有詐,小圓子和小滿子一人抓住她一個胳膊,往前面醫館拖去。
這時,被押送的翡翠也激動起來,奮力掙扎道:“明珠郡主,你說了要饒琥珀不死的,你出爾反爾!”
不要說,翡翠掙扎起來力氣蠻大的,兩個衙役使出渾身解數才將她製服下來。
顧芳華湊到蕭遙面前,急切道:“蕭三哥,究竟怎麽回事, 你快說啊!”
蕭遙安撫一笑,柔聲道:“明珠表妹稍安勿躁,只要大夫檢查過琥珀,那蕭某自然和盤托出。”
這關子賣的,顧芳華斜睨他一眼,還是拉著鍾桃嬌往醫館走去。
如此一來,金大人和司馬丞相他們也一起跟了過來。
琥珀已經被堵了嘴,由小滿子他們按著坐到大夫面前。燕容凌朗聲道:“大夫不必拘謹,就看看這位姑娘可有異常?”
大夫看了看鋪子裡的一堆人,顫巍巍的伸出手,替掙扎不休的琥珀把脈。
翡翠拚命想衝過來,最終被衙役打昏在地。
琥珀看到翡翠被打暈,兩行淚水滑落,終於放棄掙扎,木然坐在那裡由大夫把脈。
大夫將兩隻手都把過之後,顫聲道:“回大人,這姑娘有了身孕,已經三月有余。”
這個消息,讓顧芳華她們吃了一驚,不光司馬玉懷孕,就連貼身丫環也懷孕?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燕容凌心中隱有猜測,顧芳華和鍾桃嬌摸不著頭腦,燕少洵則直接對小雨子道:“去,給爺扒了那翡翠的褲子!”
琥珀聞言渾身一顫,最終閉上了眼睛。
顧芳華著急道:“蕭三哥你倒是說呀!”
蕭遙微微一笑道:“等五皇子的人回來,郡主就知道了,不過事情齷齪,郡主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時,小雨子已經扒開翡翠的褲子一看,尖叫道:“主子,這是個男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