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華的安慰不倫不類,可鍾桃嬌卻聽進去了,扯出一個笑來,笑道:“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就當積福。”
聽進去這段話的,不止鍾桃嬌,就連蕭遙深深看了一眼顧芳華。
燕容凌走過來,縱容道:“明珠表妹,你今兒這樣很好。你是父皇和皇祖母手心的掌上明珠,不用懼怕任何人。隻是,下次告訴我就好,我來幫你。”
燕少洵也不甘落後道:“明珠表妹,還好你機靈,要不然我怎麽向皇祖母交代?”
顧芳華真是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將臉埋在鍾桃嬌肩膀處蹭蹭,這才道:“別說其他的,你們下午還去花台嗎?我想去醉月樓。”
燕容凌當然是讚同,燕少洵有點遲疑,他好不容易打聽出顧芳華掛的是七彩粽子。準備到時候去拿,也好說心有靈犀。要是不去花台,又少了一個和顧芳華拉近關系的機會。
燕祈喧無所謂,習慣性的問薑雅萱:“萱表妹,你說呢?”
薑雅萱顯然沒有想到,燕祈喧還會如以往來問自己,激動的紅了臉,柔情似水的望著燕祈喧道:“九表哥,我希望我的荷包,是你去取。”
燕祈喧這才想起昨天的事,一時有點懊惱,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總要算數的。
“那好,我們就在這裡隨便用點小食,去過花台再去醉月樓。”
燕祈喧和薑雅萱說定,薑雅儷不願意了,她滿懷期待的看向蕭遙:“蕭大哥,你去哪裡?”
蕭遙本來就只和燕容凌比較熟,有過幾面之緣,他下意識就打算拒絕。
顧芳華卻不願薑雅儷纏上蕭遙,她不是喜歡燕祈喧的嗎?
乾脆開口邀請道:“蕭公子,你難得和六表哥相聚,不如和我們一起去醉月樓,用了午膳還可以安安靜靜手談兩局。”
燕少洵馬上意識到,燕容凌和蕭遙下棋,那自己豈不是和顧芳華獨處?
順著接口道:“蕭公子,翰林院的董老,經常說六弟要不是皇家子弟,就是狀元也爭得。不如你們以文會友,也是一樁美事。”
如此一來,蕭遙不再拒絕,笑著拱手道:“容凌兄,還請不吝賜教。”
“蕭兄過譽了,我們困在京城,隻是井底之蛙。那如蕭兄遊遍大江南北,看遍錦繡河山?”
燕容凌很高興顧芳華心裡惦記自己,鍾桃嬌也湊熱鬧道:“對,還請蕭公子和我們說說,外面的河山是否和京城一樣?也讓我們這些鄉巴佬見見世面。”
蕭遙不愧是蕭遙,拱手一笑瀟灑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大周地域遼闊,各處風景各異,人俗更是不同,要是能三朋四友結伴同行,更是人間美事。”
“那還說什麽,走啊!不醉不休!”
顧芳華嚷嚷得起勁,幾人笑成一團,薑雅儷也厚著臉皮開口道:“蕭大哥,我也要去。”
燕祈喧不樂意了,聞言沉下臉:“儷表妹,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得好。”
薑雅儷不敢違逆燕祈喧的意思,想到昨晚母親說的話,低下頭小聲道:“是,九表哥。”
顧芳華等人和燕祈喧他們三人分開,回馬車處去醉月樓,剛走出去不遠,就遇上匆匆趕過來的鍾子斌和顧世年。
鍾子斌先看了眼毫發無損的顧明珠,又掃了眼自己的妹妹。問道:“顧表妹,聽說剛才這裡出事了,怎麽回事?”
鍾桃嬌不樂意了,嬌嗔道:“大哥,我才是你親妹妹,你看著明珠做什麽?”
本就是古銅色肌膚的鍾子斌,
臉上飛起兩朵不顯眼的紅雲,粗聲粗氣道:“就憑這群嬌滴滴的小姐,誰是你的對手,我擔心誰也不用擔心你啊?” “子斌表哥,這回你可就錯了,嬌嬌雖然能打,可心眼太好,今兒差點被暗算。”
顧芳華笑吟吟的挽著鍾桃嬌,告訴他今兒事情的始末。
鍾子斌一聽就怒了,雖然沒有看見白錦瑟滿臉紅疹的樣子,可稍微想象,就知道長樂郡主和白錦瑟的惡毒。
要是沒有被顧芳華識破,在花台大庭廣眾之下,妹妹突然滿臉紅疹,不僅丟人,而且這後果不堪設想,甚至會影響以後婚配!
鍾子斌把拳頭攥得“卡卡”作響,燕長樂和白錦瑟是女人,他不屑打。陳留王可是五個兒子,清平侯也有兩個庶子,以後見一個揍一個!
“嬌嬌,你放心,大哥會給你報仇的!”
鍾桃嬌這才嬌笑道:“算了,大哥,有仇我一般當場就報。我們要去醉月樓, 你去不去?”
鍾子斌現在可心疼妹妹,當然要寸步不離,笑道:“世年,我們一起去?”
顧世年看了眼蕭遙,拱手道:“有遼東蕭遙在,當然我也要去湊熱鬧,今年狀元郎的熱門人選啊。”
“蕭某汗顏,這位就是冠文侯府二公子吧?早聽說顧二公子如當年的冠文侯一樣驚才絕豔,蕭某早心往之,隻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可要對酒三杯。”
蕭遙謙遜的態度,率先搏得顧世年好感,兩人一見如故,與燕容凌三人相談甚歡。
顧芳華看著這一幕,心中一歎,今早支走了顧堂哥他們,可命運還是讓大家聚在一起。現在多了蕭遙,少了燕祈喧和薑家姐妹,不知道醉月樓的事,會不會重現?
都是通家之好,就不計較男女一起,鍾子斌最是年長,搶著要了一個最大的包間。
“掌櫃的,不拘什麽好菜,你揀著好的上一桌。隻一條,佛跳牆和金齏玉膾必須有!再上些上好的竹葉青,給妹妹們上兩盅玫瑰牛奶,再要盤蟹黃酥!”
醉月樓的齊掌櫃,樂呵呵朝各位爺和小姐作輯。
矮胖的身子,笑得像尊彌勒佛道:“鍾少爺放心,保證一樣不少。小店才出了炙羊排,用的全是才到京城的西域香料,各位爺和小姐要不要嘗嘗鮮?”
顧芳華馬上道:“要!要!再來一壺桃花酒,不能你們喝竹葉青,我和嬌嬌喝茶吧?”
鍾子斌剛想反對,可看顧芳華張牙舞爪,做蜘蛛狀威脅,話到嘴邊又咽下。無奈道:“好,隻能一小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