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
太叔白坐在臥室的窗台,將唐刀橫於腿上,側頭望著窗外。
庭院中,若山葵坐在水池邊,伸出一根手指攪動池水,出神的想著什麽。
落日的余暉斜斜鋪灑下來,將這一幕渲染得像是一張發黃的老相片,和太叔白記憶中的畫面漸漸重疊。
隻是當年那個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一個風姿綽約的溫婉美人。
沒錯,太叔白和她早已相識。
那時候太叔白還是個細皮嫩肉,連說句話都會臉紅的七歲小正太。
若山葵隻比他大三歲,卻很懂事。
他們都是孤兒,被孤兒院收留,相依為命。
直到太叔白八歲那年被一對夫婦領養,遠赴西半球的23區開始了新的生活。
沒有能力為自己的命運作選擇的兩人就此分開。
時光荏苒。
直到一年前,他才找到這個小時候對他照顧有加的姐姐,在了解到她的近況後,甚至買下一棟別墅並設法將她安置下來。
太叔白以為自己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但在見到若山葵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似乎又變回了當年那個怯弱的小男孩。
若山葵純潔的像是一張白紙,而他一雙手早已沾滿了血腥……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直線,雖然會有交集,但最終隻能漸行漸遠。
所以,他沒有勇氣告訴若山葵,其實他就是十五年前那個被她當成親弟弟照顧的“小白”。
而他變化太大,若山葵也沒有認出他來。
這樣也好。
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臨時居住在這裡的租客,不久終會離去,這點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太叔白又看了一會,直到若山葵被那個叫倚倚的小蘿莉喚進了屋,他才收回視線,注意力回到那柄唐刀上。
此刀名【將軍】,長三尺三,刀身直狹,刀柄幾乎佔了三分之一的長度,可以雙手握持。
這柄利刃並不是名家打造,而是由太叔白體內的星辰之力幻化而成。
每個兵甲魂武都必須和浩瀚宇宙中某個或多個星辰取得連系,才能修煉星辰之力,然後在體內結出一定數量的魂星。
魂星是星辰之力的核心,同時也是兵甲魂武位階的體現。
兵甲魂武不僅可以幻化出武器,還有鎧甲,至於主進攻還是主防禦全看個人選擇。
太叔白就極端了一些,三顆魂星的星辰之力全部加持在【將軍】上,殺傷力堪稱恐怖。
兵甲魂武主要分布在東半球,屬於高端武力。
太叔白一直在西半球和【自由世界】乾著雇傭兵的行當,如果不是遇到那位蘇小姐,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步入兵甲魂武之列。
當然,更不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凝聚出三顆魂星。
這次回神州,他想看看蘇小姐口中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可以讓他再次躍升兩個位階。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若山葵這個昔日的姐姐。
敲門聲響。
太叔白將唐刀收起,然後道:“請進。”
門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小的是倚倚,雙胞胎妹妹月倚倚。
大的那個卻不是若山葵,而是一個身著繡花寶藍漢服的女性,年紀約在二十五、六的樣子,秀發如雲,肌膚如雪,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材都無限接近於完美。
她叫柳祀,新一代服務型仿生機器人,
這棟別墅全靠她悉心照料,是個不折不扣的管家。 “白少爺,晚餐準備好了,請到餐廳用餐。”柳祀躬身施禮。
她嗓音甜美柔和,讓人百聽不厭。
太叔白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被月倚倚搶先道:“柳祀你先去忙,我和大叔有話要說,告訴若姐姐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好。”柳祀淺笑著點頭,轉身出門去了。
太叔白疑惑的看向月倚倚。
兩人剛剛認識,且年齡上存在巨型代溝,能有什麽話說?
不過這鬼靈精怪的小蘿莉一點都不怕生,湊到太叔白面前問道:“大叔,你幾歲?”
要是其他人敢這麽問,太叔白早讓他跪在地上用九級狗語唱忐忑。
不過面前這丫頭和若山葵十分親近,太叔白還是要讓她幾分面子的。
“23。”太叔白報了個數字。
“有女朋友了嗎?”月倚倚追問。
“沒有。”
“有房嗎?”
“……你說呢?”
“也是,有房的人怎麽可能出來租房子住。”小蘿莉隨手插了一刀,接著又問:“那有車嗎?”
“有一輛。”
“浮空車?”
太叔白搖搖頭道:“隻能在地面行駛。”
小蘿莉糾結了下眉頭,似乎不太滿意,隨手又插一刀:“雖然寒磣了一些,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太叔白眉頭一跳,心道:這丫頭不會對勞資有什麽非分的想法吧?
也難怪他有這種錯覺,畢竟電視劇中萬惡的舊社會,相親套路都是這樣。
“那現在只剩最後一個問題。”月倚倚神色凝重的說道。
沒人知道她打聽這些到底想幹什麽。
太叔白也沒辦法,隻能當作陪小孩子過家家,繼續回答問題,最後再看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
不過這個問題看起來似乎真的非常重要,只見月倚倚兩隻小手緊緊抓著裙角,表情猶豫不決。
看她那對嚴重糾結的小眉毛,太叔白也不禁緊張起來。
不會吧,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真的要在認識的第一天,當面向勞資告白?
真是這樣的話, 太叔白覺得有必要對自己的魅力重新評估。
不過太叔白千算萬算,卻怎麽都沒料到這丫頭接下來的動作……
月倚倚突然掀起了她那並不長的裙擺。
“……”太叔白看著眼底下那一抹淡淡的鵝黃,頓時陷入了呆滯。
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初哥,也不是沒被人表白過,隻是這種表白方式前所未有的火辣直接,衝擊力爆表,讓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雖然措手不及,但兩秒後他還是及時恢復神智,移開目光以示避嫌。
“大叔,什麽顏色?”月倚倚放下裙擺羞澀的問。
“什麽?”太叔白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倚倚睜著圓溜溜的大眼道:“我的內褲是什麽顏色,這就是最後一個問題啊。”
臥槽!這是什麽操作?
太叔白心頭一萬個草泥馬崩騰而過,但還是硬著頭皮答道:“黃se。”
月倚倚小臉頓時紅到了耳根,扭捏了一會兒之後道:“那個、那個……白大叔,你可以幫人家一個忙嗎?”
這話一出,太叔白立即浮想聯翩,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瞬間充斥了整個大腦,讓他一陣口乾舌燥。
“你說……”太叔白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像個鹹濕的中年怪叔叔。
月倚倚覺得有戲,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滿眼亮晶晶的道:“從明天開始,你做若姐姐的男朋友可以嗎?”
“若姐姐……葵嗎?”太叔白反應了0.5秒,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