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e-Jin想起她說“確定”時的斬釘截鐵和陽光燦爛，就一陣後悔。

　　此時，她旁邊就是孟德，眼前就是導演監視器，裡面播放著她剛剛的舞蹈片段。

　　孟德皺著眉頭，暫停了畫面，指著屏幕裡Hee-Jin的臉說道:“說了多少次了，表情，表情啊！”

　　事情的起因是剛開拍沒幾分鍾，孟德就直接叫停，把Hee-Jin叫到監視器前，指著臉說道:“你這是什麽表情，被老師罰站了強顏歡笑嗎?

　　還是你舞蹈不熟悉，跳的時候還要想動作?”

　　“對不起。”

　　“我稀罕你的對不起嘛?好好工作啊！”

　　被反覆叫停幾次之後，Hee-Jin終於回憶起孟德的嚴苛。

　　對細節要求到變態，並且每次都是一張沒情緒的臉說出扎心的話。

　　被反覆叫停了幾次後，孟浪插話道:“老哥，可以了。又不是當演員，Hee-Jin這張臉就夠了。”

　　“滾蛋，連表情都沒辦法控制，怎麽當藝人！”

　　此時，從開始拍攝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十分鍾，而時間安排得很滿。

　　孟德不願意放棄自己的標準，但是時間也要遵守，因為這關系到整個團隊。

　　“為什麽你的表情那麽僵硬?平常不自拍嗎?”

　　Hee-Jin點點頭。

　　“你這麽一張漂亮的臉平常都不拍嗎?”

　　“手機……”

　　孟德才想起這姑娘沒自己的手機，都不知道怎麽把話接下去。

　　還是Hee-Jin說道:“我……不知道導演想要什麽表情。”

　　“哦?”孟德轉過頭，問道:“我要什麽表情，你能給什麽表情?”

　　Hee-Jin被問得啞口無言。她又不是表情包，不可能說什麽表情就能給什麽表情。

　　看到孟德再次陷入沉思，Hee-Jin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我不太能一心多用，所以跳舞的時候找鏡頭會忘了表情管理。”

　　孟德臉上閃過一個“Are you kidding me?”的表情，然後想到這姑娘剛出道，還是暫時理解了。

　　指望Hee-Jin在短時間內克服這一點不現實，孟德覺得還是改變拍攝方式可能會更好。

　　經過短時間的考慮之後，孟德離開導演椅，和幾位攝影師交流了一下，然後親自扛著攝影機，對Hee-Jin說道:“現在，攝影師配合你，你隻要專心管理你的表情，不用找相機。”

　　Hee-Jin沒想到孟德竟然會因為她而臨時改變拍攝方式，這反倒讓她有些負擔。

　　這次拍攝方法的改變，就從Hee-Jin適應相機變成攝影師適應Hee-Jin了。

　　而且，不同的攝影師有不同的審美，還會出現穿幫。這就考驗後期的兄弟了。

　　不過，無論怎麽樣，孟德都在規定的時間內，拍到了滿意的素材，甚至完成的時間還要早一點。

　　如果，總是攝影師配合Hee-Jin，那麽體力消耗可不少。還好，Hee-Jin逐漸適應了，表情不再那麽僵硬。

　　接下來的工作很繁忙，孟德的安排幾乎是壓榨了所有沒必要的休息時間，仿佛趕著投胎。

　　Hee-Jin能看出其他工作人員和她一樣疲憊，但是唯獨孟德根本沒有任何疲憊，表情不變，步伐堅定，頭腦反應迅速。

　　不過，孟德也有一次松懈的。

　　在倫敦的時候，

Hee-Jin作為Featuring的時候，孟德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巴拉巴拉一頓英語，Hee-Jin隻能勉強聽懂一個詞。　　“。”

　　PLV打過來的電話，把音源的喜訊傳過來。

　　孟德這才破例和PLV聊了一分鍾，然後掛斷電話，又恢復了那個沒有情緒的表情，繼續工作。

　　另外，還有一次，是在Hee-Jin的《VIVID》公布一周後，孟德又在拍攝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次是用中文說的，Hee-Jin還是以Featuring的身份在旁邊腿兒，但是一個音節都聽不懂。

　　“老師，有什麽事嗎?”

　　“你是不是掛了某個陌生號碼好幾次了?”

　　“嗯，怎麽了?”

　　“那是Starship的藝術總監的電話。”

　　“Starship?”

　　“KOR一家大型經紀公司。他們想找你負責他們旗下一個女子組合。”

　　“老師，其實不用，前段時間PLV過來找我，一直沒和你說。”

　　宋賦笑道:“是他們主動找我詢問你的。”

　　“怎麽回事?”孟德想不出對方為什麽會找到自己。他來KOR的時間不長，雖然有在外面走動過，但是也沒跟其他經紀公司接觸過。

　　宋賦說道:“你在外面走動的時候，陸陸續續都有人知道了。不過，Starship之所以找過來，第一是PLV的成績。

　　他們都知道你的水平，但是畢竟過了兩年，誰也不能確定。

　　PLV證明了你的水平，不過對於KOR市場是否適應也存疑。

　　所以，他們一直在等你最近的作品。

　　《VIVID》的反響不錯，所以他們找過來，讓我牽線搭橋。”

　　“《VIVID》的反響不錯?”

　　“因為你一直掛電話，所以我提醒你一下。至於是否接受就看你的意思了。”

　　掛斷電話之後，孟德對Hee-Jin招招手。

　　人過來之後，孟德才問道:“《VIVID》的成績如何?”

　　Hee-Jin猶豫了一下，說道:“還好。”

　　還好就是不好。孟德估計Hee-Jin的信息渠道不太好，所以沒有再問。

　　不重要，反正不是什麽著急的事情。

　　揮揮手又投入了工作當中。

　　……

　　晚上，孟浪洗完澡，昏昏沉沉的走出浴室，正準備睡覺，突然看到自己老哥正在桌子前，盯著電腦屏幕，還帶了耳機。

　　正好，孟德摘下了耳機，孟浪便問道:“幹啥呢老哥?”

　　“今天，老師告訴我Starship要找我們去為他們旗下一個女團製作新專輯。所以我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

　　“等等，Starship?！”

　　“嗯。”

　　“推出宇宙少女的Starship?”

　　“嗯。”

　　“我們負責的是宇宙少女?”

　　“我跟他們說回KOR再說。”

　　“現在說。”

　　“睡覺吧。”

　　看到孟德關掉電腦，正要準備回床上睡覺，孟浪連忙攔住，說道:“哥，先問問是不是宇宙少女。”

　　孟德眯了眯眼睛，問道:“哦，你喜歡裡面哪個?”

　　“那麽多美女，怎麽可以隻喜歡一個！”

　　孟德點點頭，說道:“行，我現在打過去，把這件事推了。”

　　“不……不……哥，這件事我們回KOR再說。”

　　孟德隨手把手機拋到一邊，關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