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靈物。”
木頭拿著那芋頭,很確定地道。
“哎,這就稀奇了啊,萬寶樓的勢力可不小,如果連個靈物都看不出來,早就倒閉了吧?”
武陽嘖嘖稱奇,他已經把張小白的故事講了一遍。
“嘿,狗宿主就是狗宿主,連點腦子都沒有。
一個放牛娃,有膽子去摘懸賞?
一個放牛娃,偏偏能逢凶化吉,沒被袁府的人殺死?
還有,他是怎麽說服袁天初,把靈物當給萬寶樓的?
他五行宗家大得很,就不缺靈物?”
青禾譏諷的聲音傳來,讓武陽一陣火大。
“狗系統,那你說是什麽意思?”
我武大陽光明磊落,從來不屑於想這些陰溝道道。
“木頭仔細看看,青木之道你已經入了門,應該可以發現一些東西。”
青禾卻轉向木頭,不搭理武陽。
木頭皺了皺眉,突然拿出金鏟鏟,把芋頭切開了一點。
“催生,這是術法的痕跡。”
觀察了一會兒,木頭得出了結論。
“那算什麽術法,頂多算是法術。
不過這個法術很不一般,使用的很巧妙。
三千年後的仙道,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青禾有些唏噓,但還是解釋道,“如你所見,那小子是故意坑了萬寶樓一把。
這個芋頭,本來不過是普通的芋頭,被人加了點料,才會變成這樣子。”
“但這又跟我武大陽有什麽關系呢?他就是往裡面加蘇丹紅,又能怎地?”
武陽撇撇嘴,討厭狗系統這說一半留一半的風格。
還是木頭開了口:“讓我猜一猜,一個放牛娃自然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要麽張小白身份不簡單,要麽他背後有高人指點。
不過,這件事的確和咱們沒什麽關系啊?”
青禾冷笑了兩聲:“狗宿主,還記得那天被雷劈嗎?
天道有句話,你聽到沒?
它拒絕了玄天命,還說‘天眷另有其人’。
你們猜,這個張小白,會不會是個天眷者?”
“他就算是又怎樣?你還能把天眷弄回來?
那玩意兒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要它幹啥?”
玄商是個悲劇的王朝,作為本世界的命運之子,玄商代代受到天眷。
但是,天眷根本不是個好東西。
它的作用只有一個——
完成天道希望的目標。
天道就是讓你死,你也得死。
越是天眷隆厚之輩,越是不得解脫。
想到這,武陽臉色有些陰沉。
妹妹為什麽在這三年裡消沉?
還不是因為天眷被奪走,失去了奮鬥的目標,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天眷者,都是可悲之人。
“天眷雖然不是好東西,但天眷很可能會帶來好東西。
想要殺人,先得磨刀。
更何況誅仙呢?
天道的培養模式無非就那幾種,隨身老爺爺,走路撿法寶……還沒有你老家裡小說的道道多。
天道想要誅仙,肯定會培養出足夠鋒利的刀。
這個過程中,各種奇遇、磨礪是少不了的。”
青禾話說到這,武陽眼睛亮了。
對啊,當初玄天命可是想將天眷給我來著。
這個張小白不地道啊,拿了我的東西!
他現在應該是有個老爺爺吧,肯定能夠找到各種寶藏吧,
挖墓倒鬥的天賦也點滿了吧? 那我跟著他,搶……呸,我的東西,那叫拿,拿走本來屬於我的奇遇,豈不美哉?
天眷就送給你了,但是好處得有我的一份!
想到這,武陽幾乎想要立刻下山,找張小白搶奇遇了。
“別著急。
這個張小白也只是像天眷者而已,還不確定呢。
再說,就算是天眷者,我不認為天道會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再把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裡,玄天命就是下場。
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天眷者可能會比較多。
張小白,不過是其中一個。”
青禾似乎早有腹稿,說起來頭頭是道,“這就像養蠱,天眷者之間能夠互相剝奪天眷。而越是隆厚的天眷,得到的培養就越多。
你想要搶天眷者的奇遇,那就必須把握好尺度。
怎麽獲得最大的利益?
怎麽避免天道的關注?
怎麽在天眷者送死之前離開?
好好想一想,你小子壞水夠多,想必這條路才是最適合你的路。”
……………………………………
武陽帶著滿臉的壞笑離開了兩儀珠。
木頭卻看向迷霧:“你對天道好了解。”
“我了解所有有助於誅仙的東西。”
青禾輕笑道。
“要離開了嗎?你似乎已經準備好了。”
木頭換了個話題。
“沒錯,你青木之道已經入門,蓮二十三也命不久矣。
玄天命的布置,不知道能夠擋多久。
留在這裡,只會被發現。
不如離開,想辦法逃出此界。”
“我知道了。”
……………………………………
離開?
感受到木頭傳來的信息,武陽撇了撇嘴。
妹妹好不容易活潑了一點,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
不過去紅塵歷練,似乎也有助於妹妹康復。
還是看妹妹的想法吧。
把這些東西丟到一邊,武陽回到石屋,把這個月的月用交給了妹妹。
她在之前,是不在意這些東西的。
但現在自告奮勇,要打理兄妹的生活。
武陽十分高興。
更讓他高興的是,在接過東西的時候,妹妹居然表示,想要下山看看。
“哥哥,過兩天咱們下山看看吧,我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的呢。”
三千年過去了。
滄海桑田。
這個世界是什麽模樣?
也許是時候看看了。
武陽立刻欣然答應。
好起來了,好起來了。
一切都好起來了。
………………………………………
“鱷大佬,今天也在守著蓮大爺呢?”
武陽帶著一瓶小酒,找到了正在水潭邊曬太陽的荒鱷。
木頭的移魂手術在即,武陽這些天來得很勤,想和荒鱷打好關系。
荒鱷眯著眼瞅了瞅武陽手裡的酒,然後張大了嘴巴,示意武陽投喂。
嘿,不管看幾遍,這頭成了精的鱷魚,都讓武陽嘖嘖稱奇。
將綠葉酒倒進荒鱷的嘴巴裡,武陽突然低聲問道:“鱷大佬,你知道青禾是什麽人嗎?”
荒鱷閉上了眼睛,假寐,一句話都不說。
又是這樣,這家夥真是難伺候。
“它知道的不比你多,你不用這麽套話。”
一個溫潤的男子聲音響起,武陽睜大了眼睛,意識到這就是那位神秘的蓮二十三。
“你我相逢也算有緣,所以殘軀會送你的,不用擔心。
至於青禾,只要你決心對抗真仙,它就是你最可靠的後盾。
不用打聽它的來歷,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至於現在,你還太弱。
希望我的殘蛻能夠幫你一把。
你妹妹……還是要多注意。
她的執念很深,想要消除……唯有誅仙。”
蓮二十三的聲音微弱了一些,荒鱷憤怒地盯著武陽,發出“噝噝”的恐嚇聲。
武陽連忙道謝:“謝謝前輩指點。對了前輩,青禾究竟是男是女啊?”
這個問題不問出來,武陽心裡就像有隻貓咪在抓,念頭不通達。
“哈哈,它可沒什麽男女之分。
如果可以的話,幫我照顧好荒鱷。
你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青禾聲音徹底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