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前輩上場後,場面的節奏好了很多,暴投跟失投出現的次數都出現得很少,雖然在二軍也是替補中的替補,身為前輩的自尊還是讓他堅持下來沒有讓對手得下任何一分。
勝利的天平再次向青道高中傾斜。
最終比分以青道高中領先一分結束了比賽,在大家都以為第一場訓練隻能拿到一個平局的時候,第九局下半三村前輩一記長打清空了壘上打者完成了再見安打。
跟全場高光瘋狂打點的三村前輩相比,兩名一年級則是都顯得有些憔悴說,他們都覺得是自己搞砸了比賽,如果不是他們早就可以確定勝勢。
“兩名一年級的還是有點可惜呢。”
“是啊,九鬼之前的訓練賽還表現得還可以,一遇到強大的比賽就成了這樣了。”
“吉田也是,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第二個降谷,投到後面老是往紅中位置投,不知道是自信還是什麽原因。”
“難道降谷他們畢業了我們的投手又開始欠缺了嗎?”
觀眾們的要求總是很高,他們甚至今年以球隊的配置哪怕是甲子園的冠軍都不在話下,也條件性地忽略了現在距離吉田跟九鬼兩人入學也才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無論什麽時候觀眾要求球員做到的事情比監督還要更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哪怕隔得很遠,說話的人多了想聽不到他們的意思都很難。
兩個人肩上戴著冰敷袋,低著頭整理完自己的行裝之後,都沒有抬起頭跟在隊伍的最後方走回了宿舍,剛比賽完沒有晚練,隻有自由訓練,空曠的訓練場地有很多位置給到他們用。
比賽完飯堂裡面慣例的三碗飯依舊是逃不掉的,比賽完之後根本不可能吃下那麽多的東西,規矩終歸是規矩,可吉田隻吃下了一碗飯就停下了筷子,其他人都已經是第二碗了。
明明下場的時候完全沒有挫敗感,現在好像完全失魂落魄一般。
看了計分板材發現自己在下場前的最後一局完全不能按照捕手的要求去投球,唯一能安慰到自己的就是他基本上沒有投出太多的四壞球。
“喂,吉田你的筷子完全停下來了。”
平常負責督促他們吃飯的金丸前輩不在其他前輩也會很自覺地擔當責任,已經入部將近一個月了,大多數人都已經習慣了青道飯堂必須要解決的三碗飯,吉田勉強也算是能解決的那一批,可今天他實在是沒有吃的心情。
在他對面的奧村則是飯堂加班組的一員,嘴巴裡面緩慢地拒絕著米飯從來都不含糊打算蒙混過關。
“哦~”隨便應答了一聲筷子依舊是沒有動。
“吃多點總沒錯的,不然最近的訓練量你會跟不上的。”
黃金周裡面二軍沒有連戰,一天最多也就隻有一場比賽因此他們早上的晨練都是必不可少的,奧村自己吃的很慢,也還是提醒吉田。
“今天我的投球有什麽問題嗎?”問為他蹲捕的奧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奧村沒有停下筷子,借著咀嚼的間隙慢慢說道:“沒有太大的問題,要多注意看我手套的位置,最後被打出去的一球我明明讓你投壞球,你卻直接投了個紅中球,被打中是正常的事情吧。再前一球也是,完全投到了相反的地方。”
說話的語氣中透露出了不滿,每個捕手都不希望投手不聽自己的指示。
每一個投球都是投手跟捕手意氣合一才能完成的作品,那是奧村最不爽的學長澤村告訴他的一句很有藝術性的話。
因為也是他第一次有投手沒有按照他的要求投不到他的手套當中,其他投手都是想要投投不進去,吉田當時的想法從他的眼神已經暴露得一清二楚他注意力讓根本不在手套上。
“下次我會改進的。”吉田也不知道今天過後他還有沒有上場機會。
“別太在意,我們隻是一年級而已,還好很多時間可以調整。”
嘴上是這麽說,奧村腦中浮現出現在根本不在學校的禦幸前輩,如果自己再不抓緊點上一軍的話,就會錯過他最後的夏天,沒有得到他的認同他是不會滿意的。
身體中像是浮現出類似於鬥氣的氣場,讓坐在他對面的吉田有點無所適從,快速地將飯扒完,然後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可你不是才第二碗嗎?”奧村的聲音細聲得恰到好處,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湊到奧村的耳邊小聲說道:“偶爾一天兩天沒人發現的,現在飯廳也沒人了,你也可以這樣做的。”
“不,我是不會這樣做的。”
感覺奧村附近的氣場爆發得更大了,吉田離開飯廳的速度也更快了。
晚上沒有訓練,很多人都先回宿舍休息一會再打算晚上出來自我練習,吉田沒有回到宿舍,反正他宿舍有著兩名一軍的前輩現在空蕩蕩呆在宿舍也沒什麽意思。
初夏的天哪怕將近六點還是很亮, 感覺走到哪裡都是人,完全不給他一個清靜的環境。圍著青道偌大的棒球場避開人群繞了幾圈感覺肚子裡面的飽腹感消失後,吉田也走到了平常跟澤村前輩用輪胎跑步的空地。
將輪胎綁在腰間,全速跑了一圈感覺還不夠,將平常澤村前輩跟降谷前輩爭奪的輪胎也掛在腰間也不管自己受不受得了,拖著的速度讓本來體能就不好的他感到很費力。
忘掉自己今天糟糕的投球表現,將全部心思都聚集在跑步上,如果說好投手是用跑步來堆砌出來的,那他更加就一直跑下去吧。
不想自己的投球被打出是每個投手的想法,不想糊裡糊塗地下了投手丘才知道自己投球內容很糟糕是吉田現在的想法。
兩個輪胎拖在身後還是從腰腹肌位置傳來很大的受力,咬咬牙繼續前行跑了好幾個來回,足足跑了有一個小時,已經刷新他的新紀錄了。青道高中的訓練隻能說不愧是進入了甲子園的學校,在潛移默化中吉田也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變得還行了。今天的投球內容雖然不行,可下場的時候身體告訴他完全沒有投夠。
現在的吉田可沒有吹噓還有體力剩下的資本,最後一點體力已經被壓榨乾淨了。倒在草坪上喘著粗氣,兩個輪胎平躺在地上沒有被整理。
“喂,你知道嗎?剛劇烈運動完就躺下來對身體可是很不好的。”
一個聲音出現在了吉田的頭頂,並非跟他日對夜對的棒球社成員而是一個很陌生的女聲,陌生到吉田不覺得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平常很少交流的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