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莎離開的那天晚上,杜易回到自己高級公寓,躺在衣帽間的地鋪上,開啟了系統。
杜易:我希望你們能動用你們的關系,讓田莎得到她半年後,還能回到公立學校的保障。
陳佳輝:這種胡鬧的請求,我們不會答應。你應該看看這個女人在系統的數據。她的教學能力和潛力已經到頭了,只有區區40多,我們不可能為了這種人動用資源!或者說是,為了你的私利,動用資源!
杜易:有些時候,我們可以看數據,有些時候數據沒有意義。人是活的,是會改變的,這些數字也是會變化的,你不能因為目前的數值,就否定一個人。
陳佳輝:那你在選秀時否定的那幾千個孩子呢?你給過他們機會嗎?還是說,系統以後就為你個人服務了!你可憐誰,我們就要動用資源是嗎!
杜易:因為我了解這個人!算了,要不就這樣吧。你們抹殺掉我吧。你們不會明白,運動永遠不僅僅只是一項運動。參與在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複雜的。是因為這個運動其中的感情、故事才使得這個運動有意義。
杜易:我作為系統安排的這項運動的核心,果然只能當一個機器人嗎?一個不能有感情的,只為了贏球而活著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不要第二次活著的機會!
杜易:系統為什麽選擇我,我相信不是因為我是一個呆子,而是因為,我是一個不完美卻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你們不明白這一點,就抹殺我吧!我受夠了!
系統沒再回話,杜易慢慢睡去,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醒來。
第二天,叫醒他的是他的助理諸成。諸成將一封快遞給到了杜易,杜易打開後,裡面是一份教育局的材料。材料說了田莎停薪留職的原因,並且要求那所公立學校要遵守。
杜易拿著材料,打了一輛車就去了足校。他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那份材料,等著田莎的到來。中午十分,田莎終於來了。杜易知道,她是利用中午午休吃飯的時間來的。
“給,看看這份材料。”杜易將寫有猶南市教育局的信封,推到田莎面前。
田莎從信封裡拿出了那份材料,仔細閱讀了一遍。
“你們是怎麽做到這個的?”田莎顯然有些吃驚。
“我們畢竟都是搞教育的,現在你放心了吧。”
“那我們簽合同吧。”說這話的時候,田莎還在閱讀那份材料。
杜易明白,以前田莎做任何決定,都要杜易幫她最終拍板,而現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我們先去吃個飯吧,怎麽樣?”杜易問。
“不用了吧。”
“就在這所學校的食堂,走吧,正好熟悉一下環境。”
沙平足校的食堂在辦公樓的地下一層,比起食堂這個稱呼,這個地方更適合叫做餐廳。來自世界各國最健康的料理,這裡都有。並且完全免費。因為人員還沒招齊,大部分店面都沒有營業。
只有一家簡單的素食餐廳在營業,人員還是前幾天剛剛吸納進來的。
在吃飯的過程中,杜易的許多習慣性的動作,和對食物的喜好,都引起了田莎的注意。就算不包括這些,這兩次和杜易接觸的過程中,田莎也在杜易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
杜易完全可以看出田莎的心思,他畢竟太了解這個女孩兒了。但是他什麽都不能說,
“你來這邊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杜易最終把話題引到了工作上面。
“領導你說。”
“沙平俱樂部裡有幾個特別天才的足球少年,我打算讓這些孩子待在一個班裡,而這個班的負責人就是你。我想來想去,把這些孩子交給誰,我都不放心。”
“可是我對足球並不怎麽了解。”
“你會了解的。我一會兒會把這些孩子的資料都交給你,你先熟悉一下他們。”
“好。”
就這樣沙平足校簽下了第一個教師,但這個碩大的建築裡,如今除了一些後勤人員,仍然是空空蕩蕩。
沙平俱樂部的一切,仍然百廢待興。
第三天,沙平足校出現了意外的狀況,來自全國各地的父母帶著他們的孩子,來到了這個已經被沙平的媒體團隊吹上天的足校。
運營顧問譚恩李給這裡定了天價的學費,當然特殊人才免費。杜易站在樓上仿佛又看到了當時選秀現場的盛況。但是已經簽下了田莎的杜易,再無心顧及學校的事情了。
好在,魯能足校組織教練和管理團隊,協助沙平足校完成了招生工作。沙平足校第一期招收近500個學員,杜易只是看了看這些孩子的潛力,只可惜裡面沒再出現天才少年。
但是杜易如今明白了一個道理,球員的潛力並不是固定的,即便現在沒有潛力的孩子,也有可能因為某些事情成為高潛力的球員。
他希望沙平足校的一切,能激發出這些花了天價學費來學習足球的孩子。
目前,借助這些學員的費用足夠支撐沙平足校獨立運營下去了。
杜易再次回到了俱樂部的工作中去,距離友誼賽開始只有兩天的時間了。再次回到訓練場的杜易,發現在系統裡,那些天才少年的當前能力都有了明顯的提升。
就算不使用系統,肉眼看上去這些孩子踢球的技術也明顯變好了。
下午,曹啟澤宣布了對陣萊斯特城友誼賽的首發陣容名單:
守門員:孫慶
後衛:馬稻、袁恆源、張李、邱美濤
中場:陳楊、安格斯、龐潤濤、譚恩盛輝
前場:陳浩瑋、蔣鑫
天才守門員孫海波和愣頭青中場陳志強,被放在了替補席上。曹啟澤在面對萊斯特城這種強大的球隊時,還是使用了當前能力比較強的球員。
首發陣容的平均年齡剛剛20歲,但是沒關系,留給這個年輕俱樂部的時間還多。杜易想通過幾年的比賽僅僅是來鍛煉他們。
當他們與球隊到達頂級聯賽的時候,這些年輕的球員,也正好是最黃金的年齡。
也許那些豪門不會給年輕球員和教練這麽多時間,但是沙平可以。
晚上,杜易回到他的豪華公寓裡,看著樓下的球場,他似乎不知道該再做些什麽了。如今他得到了一切他想得到的東西,但是他的第二次人生並沒有因此變得不同。
他打開了電視,此時正在回放一場英超的比賽,隨著球迷的叫喊聲,他慢慢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