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開頭:這一章可能會引起部分讀者心裡不適,請謹慎閱讀)
那天是天下歷21年,八月初四。
發生了一些事,但都在各自的心裡,誰也沒有說出去。
這幾天都沒有下雨,天氣還是一樣地燥熱。
每天下午,福華樓二樓的窗戶邊總有那個白袍公子,明思學院那個窗戶口一直有那個姑娘,不過不再紅衫,隻著墨裝。
時間並沒有因為他們而停止,太陽一樣升起,落下。
這天是天下歷21年,八月初八,午後。
其實這幾天司軻開始有些沒底,孫不離孫姑娘也沒有朝福華樓這邊看過一眼,一切似乎好像那天沒有發生什麽一樣。
隨著每天的日升日落,司軻心裡也漸漸地失落起來。
也許那天孫小姐就是禮貌吧。司軻在心裡想著。
天下歷21年八月初八,午後,明思學院已經下了課,孫不離也坐著孫府的馬車走了。
也許孫小姐真的是出於禮貌吧,畢竟孫小姐也出於大戶,自然比一般人要懂禮一些。想著這些司軻就下了福華樓二樓,垂頭喪氣地在瀨渚城的街道上走著。
瀨渚城的街道是用青石鋪的,自瀨渚城建起那時就是,經過歲月的洗刷,此時已經有些青黑。
時間就是這樣,讓一些東西記住,也讓一些東西失去,留下的都是歲月該有的痕跡。
八月午後的瀨渚街道也是能感到炙熱的,司軻一個人想著什麽,低頭慢慢著走著,盡顯失落。
公子,司公子。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有些清脆,貌似百靈鳥的叫聲。
叫了幾聲,司軻都沒有聽見,還一直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中。
這時,聲音近了,拍了一下司軻的肩膀。
司公子。這時聲音很近了,響起。
司軻聽見了,從思緒中走了出來,然後看見了穿著綠衫的丫鬟。
今天這丫鬟打扮得貌似比前一次精致多了。司軻在心裡想道。
出於禮貌,司軻還是回了一下禮,說:姑娘找我有事?是你家小姐讓你找我的麽?
丫鬟低聲啐了一聲:木頭。然後恢復了原狀,略顯傲氣地說:這幾天我家小姐飯量漸小,有些時候到了膳時也不怎麽吃,老爺和夫人都比較著急,以為是家廚做得不好吃,也換了幾個廚子,但也不見小姐用膳,司公子的廚藝也算一絕,上次小姐和我吃過,都讚不絕口,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司公子幫忙,給我家小姐做幾個小菜,我家小姐或許能多食些米粟,這幾天我家小姐都消瘦了好多。
丫鬟說了這些話,司軻隻聽到了一句話:這幾天我家小姐消瘦了好多。
司軻趕緊回答道:好幾日都不怎麽用膳了,那應該多吃肉,不行,不能大葷,我稍後先做一個碎肉湯,好幾日不怎麽用膳了,喝點湯比較好,那再熬些小米紅棗粥,再清拌一個脆瓜,這樣好調養,再……
司軻還要繼續說,但被丫鬟打住了,略顯懊惱地說:先做這些吧,我家小姐又不是槽裡的豬,哪吃得了那麽多,你上次做了那麽多菜,我家小姐還生氣呢,說你把她當豬來喂。
司軻略顯著急,問丫鬟:那是不是因為我上次做得太多了,孫小姐覺得我把她當成了豬,所以生我氣了啊。
聽到司軻這麽問她,此時覺得司軻有些傻得可愛,決定逗一逗他,就說:是的啊,所以我家小姐當時覺得你在說她飯量大,在說她胖,這也是我家小姐決定幾日不用膳的另外一個原因,
所以責任在你這邊,你要負責,做好了飯菜,親自送到孫府,然後給我家小姐道個歉。 司軻撓了撓頭說:好。
但看著司軻的樣子,丫鬟還是多說了一句:今天老爺夫人去城外陸員外的莊園了,今天不在府上。
聽到這句話司軻略顯松了一口氣,然後向丫鬟告辭,走向了勤壽樓,此時司軻的腳步歡快。
看著司軻走遠的背影,丫鬟失落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司守誠在這裡,也會歎一口氣,然後說:和當年的那個她一樣啊。
如果周二狗在這邊,也是會歎一口氣,然後說:和當年的那個她一樣啊。
不過這兩個她屬於不同的時空,司守誠說的那個她是老爺心裡葬著的那個她,而周二狗說的那個她是周二狗上輩子遇到的那個她。
不同的是現在是亂世,容易出佳人,而佳人可能會為了某個人死去,然後永遠葬進某個人心裡,而周二狗上輩子是繁華的和平時代,也容易出佳人,而君卻往往不識佳人,或許有一天重新見到佳人時,她也葬在了君的心裡。
用周二狗上輩子的話說叫:這女人真傻,不過傻得讓人心疼。
如果周二狗在這同時也要說一句:傻的可不僅僅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而男人的傻能讓人撕心裂肺。
時間還是回到那天,天下歷21年八月初八,烈日當空,瀨渚城中。
丫鬟看著那個背景漸漸地遠去, 直到消失,心裡念的還是那句:奈何自己隻是個丫鬟。
多少年後,她沒有葬進某個人的心裡,而是住進了某個人的生活中,成了某個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多少年後,當她說起這一天,另外兩個人也笑了。
或許成全才能不後悔吧,但放棄會失去所有,所以不能放棄。
能成全的都是心靈善良的,也是真正愛的。
有人說喜歡不是愛,可大多數時候喜歡的時候,也是愛了,隻是不喜歡用愛那個字,也許要等她成為愛人的那天才會說我愛你吧。
這句話是周二狗上輩子想對某個人說的,但卻一直沒有說出口。
多少年後,周二狗還是對那個人說出了這三個字,在這個空間,彌補了上輩子的那個遺憾。
也許驚喜當時不會來到,而在未來的某一天某一時,這時候你已經學會了珍惜,而這個詞當年的你沒有,當你經歷一些事一些人之後,上天覺得你可以擁有那麽優秀的她的時候,她會出現在你面前,就像當年一樣,她對你微微一笑,你也對她微微一笑,而此時,一切都比當年要自然,她比當年更好,你也比當年更好。
還有一種更好的發生,當你足夠優秀時,更好的更合適的也會出現在你面前,然後相濡以沫,相忘於江湖,作為你之前一切痛苦的補償。不是之前那個不合適,隻是她讓你成長,但她配不上更好的你,所以她隻是過客,隻是讓你成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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