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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列車》第690章 先知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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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爾及時打了個滾,於是長矛擦過耳邊,深深扎進石頭。他趕快爬起來,它已變作暗影消散。學徒確信自己清楚對手的意圖,但仍被刺劍劃破了袖子。他比我想得更快。

 尤利爾顧不得再思考。“等等!”他叫道,“別衝著我的外套來。”

 多爾頓聞言後退,放下細劍。“我不是故意……”

 “劍上會有詛咒。”使者說,“這是針對血族的戰鬥模式。卓爾和血族都有把毒素塗在劍上的習慣,以便用輕傷給敵人減員。”

 “我注意到了。”

 胡說。對付尖嘯堡的吸血鬼時,他可沒這麽大意指環揭穿,當時他小心得很

 我最近得罪它了?“現在我也很小心,武器沒碰到我。”他揮劍擋下約克的魔法,勉強抽空辯解。“但我可只有兩件外套。”

 “衣服只要準備換洗的部分就行,多了都沒用。我明白。”約克讚同。他忽然放棄追擊尤利爾,轉而穿過多爾頓手臂下的縫隙,將其撞到一旁。他們的交手又快又急,武器碰撞,發出清脆的打擊聲。尤利爾趁機丟出神術。

 時機挑得太準。約克未及躲閃,頓時被光幕捕捉,變成了練習中第一個出局的人。這家夥晃晃悠悠地轉過身,一邊大呼小叫,一邊手舞足蹈。

 “你挑錯了,白癡。”多爾頓狠狠瞪他一眼,“讓你選佔上風的一方。”

 “什麽?”

 “你該幫他。”尤利爾解釋,“瞧,我沒受詛咒影響的情況下,多爾頓應付重劍比較吃虧。選我就更不平衡了,很快三人對決會變成兩人。我大可以從你們之中擇一淘汰。”

 “噢。我想我知道這回事。”

 “那你還盯著我?”卓爾抱怨。

 “人多比人少麻煩。”西塔有自己的理論,“當然是能減員就減員。”

 “減員隊友?”尤利爾沒忍住。

 約克似乎吃了一驚。“什麽?噢,你是說,他是我的隊友?我們不是自己……?”

 “廢話。”暗夜精靈不快地說,“剩你自己可打不過他,還不明白?”

 橙臉人一拍腦袋,“好吧,留下敵人的敵人更有好處。”

 暗夜精靈丟下這自作聰明的家夥,繞過神術發起進攻。他的細劍如一道針幕襲來,紫水晶閃爍微光。尤利爾正要跳開,但雙腳不知怎的受到了鉗製,無法脫離地面。他立刻朝前撲,結果後背傳來縫線撕裂的聲音。

 低頭的瞬間,他瞥見自己腳下的影子變得深邃、粘稠。不用說,這是多爾頓的魔法效果。

 看來我非得準備第三件外套不可,學徒把衣服扯下來。瞧見橙臉人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附近有布店嗎?”多爾頓問,“我一會兒賠你。”

 “只是件外套。”尤利爾拒絕,“根本沒關系。我想起來了。”他把裂口的外套丟到約克頭上。“原本我需要再去教育部領一件,但現在他們只會趕我走。我已經畢業了,沒必要穿製服。”克洛伊塔有統一的著裝,不過那是對學徒而言。

 不過說實話,他還挺懷念那段日子。無休止的練習、摔倒、再起身,技藝的進步就只是這麽回事。他逐漸掌握了驅使武器的能力,學會了控制魔力的技巧,然後將二者結合,獲得通往勝利的捷徑。這份技藝來之不易。它從不針對某一類敵人,也不會為新穎的把戲誤導。事實上,諾克斯的職業和打架流派雖多,白之使沒見識過的卻是少數。使者不吝於將他的見識用到學徒身上。

 卓爾的咒劍無聲刺來,尖頭劃出圓圈,比毒蛇更具威脅。尤利爾能認出其中伊士曼宮廷劍術的痕跡。他果斷地側過手腕。

 黃金之劍擦過細劍圓潤的柱身,迸發出短暫而尖銳的鳴叫。尤利爾絞開對手的武器,重重命中劍格。雙方都很清楚這一下的力道。暗夜精靈觸電似的松開手,劍飛到一邊。

 戰鬥結束。尤利爾把約克從神術的裡放出來,後者撿起多爾頓的劍,裝模作樣揮了兩下,示意它太輕了。卓爾的神情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發動詛咒。亂動暗夜精靈的武器可不明智,學徒不動聲色,想看笑話。

 但他沒意識到危機臨近。“你畢業了。”使者問,“我怎麽不知道?”

 尤利爾嚇了一跳。“不知道?這裡面……”先知沒通知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是明擺著的。學徒他們從伊士曼出發時,使者已經陷入了聖經帶來的聯合夢境。“……吧?”

 按照慣例指環先生提醒,任何人都需要導師推薦,才能獲得畢業的機會

 “我沒忘。”對於任何一個高塔學徒而言,這都是合該了解的事情。但尤利爾必須仔細思考才能回憶起來。他的生活似乎與同學們完全脫節。生活總是意外連連。總算我沒全錯過。“還有其他標準。比如基礎必修考核合格和通過火種儀式。”

 “考試不合格,就沒有推薦信。”小獅子羅瑪補充,“我聽說外交部的考試就是實戰考核。”

 就是這樣。你那些選修課的同學們,吉辛·杜瓦和肖,甚至明妮那姑娘,他們不必鍛煉實戰水平,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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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測試佔星課所學。現在看來,他們順利地通過了測驗索倫透露。指環的記性不靠腦子,它才一回來,就和高塔的數據庫重新建立了信息傳遞的通道。幾個學徒的成績當然毫無保密的必要,於是被拿來當例子。

 “合情合理。”尤利爾承認,“所以我該怎麽做?”

 充滿自信,學徒?你今年的考核合格了嗎

 壞了。“沒有。可是……”

 “可是?”白之使問。

 尤利爾閉上嘴巴。

 “克洛伊塔的考核是什麽?”多爾頓輕聲問,“回答問題,還是處理事務?”

 約克的表情完全是在看笑話。“海恩斯先生提過他的測試。我看,尤利爾非得找人打一架不可。對手多半是統領大人。”

 “白之使?”卓爾難以置信。他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尤利爾剛得到消息時不比他強。

 “也可以選其他人。”羅瑪指出,“獲得其他神秘生物的推薦也一樣。畢竟,每個人的名額是有限的。”她確實下了功夫,起碼對規則的把握比我強。

 “你要選其他人嗎,尤利爾?你已經是高環了。這很……”

 “……容易?”尤利爾接道。

 西塔眨眨眼睛。“不會。我知道。換我也不會改。誰在乎畢業,對不對?反正我們不在乎。”

 恐怕我讓你們太了解我了。尤利爾心想。

 假如你真記得規定,尤利爾,那你就該清楚,沒畢業的學徒不被允許離開浮雲之城指環先生給出它特有的善意提醒,還有羅瑪,你也一樣。你們哪兒也不能去。不……能……去

 小獅子做個鬼臉。“無所謂。我又不會選羅奈德當我的導師。”

 但願你被送去給狄恩·魯賓

 “不。噢,不!”她當即拒絕。

 在場的人中沒有佔星師,羅瑪的未來尚且無法確定,但尤利爾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命運。先知將他和蓋亞教會聯系在一起時,學徒有種使命感。而此時他決定面對導師,卻隻覺得輕松。輕松和振奮。為何有這等區別?或許因為道路由我自己選。尤利爾滿懷期待地轉身,與喬伊面對面。

 使者打量他:“你還不如上一次。”

 假如他指的是狀態,那毫無疑問。尤利爾的胸前隱約刺痛。黑騎士用“聖經”給他留下了傷疤——事實上,他險些把我開膛破肚。但神術止住血、魔藥消除疼痛、醫師縫合了傷口,安托羅斯之行帶給他的痕跡正在痊愈。學徒覺得完全可以一試。“我增長了經驗。”

 “哪方面?”

 尤利爾想了想。“劍術。”

 ……

 “薩賓娜?”她從沒想過在訓練場看到對方。到處都是苦練技藝的學徒,偶爾還有外交部正式成員。他們的武器如臂指使,揮手就能製造破壞,這是佔星師們無法想象的。薩賓娜小心躲避著鬥場,腳步好像在走鋼絲,看起來頗為滑稽。“真是你本人?”

 “我來找人。”佔星師小姐氣喘籲籲地回答,仿佛耗盡了力氣。但實際上,外交部學徒的訓練場地最寬不足四百碼。“尤利爾在哪兒?”

 “噢,你想通了,打算見他?”薩賓娜對於神職者的抗拒程度就像魚不願意上岸呼吸,羅瑪也不知其中緣由。或許我只是忘了。

 “先知大人要見他!不是我。”

 “好吧,他們要在哪兒見面呢?”

 “你問這幹嘛?”

 “不管先知在哪兒。”小獅子誠實地告訴她,“恐怕他都得換地方不可。尤利爾沒辦法過去,他剛才和白之使打了一架。”

 “什麽?”薩賓娜張大嘴。

 “他正在醫療部處理傷口。你要去通知他?會有很多人在。”

 “你來轉告他,羅瑪!求你了,你必須幫我。”她抓住小獅子的手臂。“晚上你想吃什麽?”

 “鱷魚肉。”

 佔星師小姐皺起鼻子:“一言為定。”

 ……

 高塔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天空飄落雨絲時,尤利爾還在醫療部;等窗外暴雨傾盆、水霧朦朧時,他才剛爬到頂層。學徒耳朵裡全是雨聲,沒聽見自己開門的動靜。但高塔先知已正坐在搖椅上,目睹他冒失推門。

 “來得挺準時。”

 尤利爾吞吞口水。讓一位聖者等待自己,著實是非凡的體驗。“對不起,大人,我遲……”

 “你該說事出有因。”先知打斷,“佔星師的客人從不遲到。我們很清楚你會什麽時候來。好了,原因呢?”

 “訓練課才結束,我在醫師手下縫傷口。”

 “訓練課?”看來先知並沒忘記他曾交付給學徒的畢業任務。

 “我沒拿到推薦,大人。”尤利爾有種辜負期待的慚愧。但事實證明,就算隻拿劍單挑,他的水準仍和白之使天差地別。真正意義上的“天差地別”。我總不可能飛起來。

 測試在兩小時前結束。結果不必多提,在過程中,多爾頓就帶著羅瑪逃離了現場——他們無需精通劍術,留下來還得承受神秘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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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的風險。只有約克旁觀,幫忙清走了受波及的其他學徒。尤利爾在交手時盡全力專注,因此直到結束後,他才發現訓練場的地面幾乎被鏟平,護欄、區域格板、飲水箱、長椅乃至更衣室的鐵門統統不翼而飛,散落在場地各處只有它們的碎片……

 還有血跡。尤利爾心想。

 這只不過是測試,並非生死相搏,但每次和使者交手,他都不敢有片刻松懈。大意的後果就是受傷。他最初的練習沒這麽危險,但隨著技藝和神秘度水準的提高,尤利爾開始在戰鬥中流血。淤青不再是重點,劍傷或槍傷,以及無可避免的凍傷,有時還會扭到關節或折斷骨頭,他需要及時處理它們。外交部學徒的課程大都會經歷這個環節,不管怎麽說,你不可能在激戰中注意到方方面面。

 甚至,連白之使也難免受傷。只是他向來不肯承認。

 想必高塔先知很清楚發生在訓練場的戰鬥。“我想,他多半還有經驗要傳授給你罷。你還會面臨更艱難的挑戰,積累經驗大有好處。”聽來是美好的願景,但尤利爾瞧見他嘴邊露出的揶揄的笑意。高塔聖者有種奇特的幽默,這令他十分親切。“說實話,你才來到克洛伊塔一年,尤利爾,你不用著急。”

 “可我的工作……”

 “噢,你說信使?當然,你可以留著它,直到真正畢業。但如果你打算轉來天文室——”

 莫非他聽見羅瑪的胡話了?“我沒這麽打算。”學徒斷然否認。“謝謝你,先知大人。”他發自肺腑地說。

 “受人感激的體驗不賴,小子。要是時間足夠,我挺希望你多說兩遍,很遺憾現在我們得進入正題。”

 不知怎的,輕松感一掃而空,尤利爾察覺到心頭的壓抑。“正題?”

 “非常嚴肅的問題。”

 尤利爾心跳漏了一拍。“嚴肅?”

 “事關諾克斯的未來和秩序存亡。事關神秘領域的命運。事關惡魔結社和他們的邪惡擁躉。事關重大!你合該意識到了,尤利爾。”

 先知的親切消失了。尤利爾覺得喉嚨很乾。“秩序?”狂野的想象在腦海中亂竄,他無法再維持鎮定。學徒想起黑騎士的威脅。他懷疑自己因恐慌而臉色蒼白,連羅瑪都能從中看出破綻。“惡魔結社?”

 “你遇到了他們,在安托羅斯。我敢肯定,你沒料到這樁事。”

 所有僥幸期待都消失了。尤利爾無法開口。真相大白。你還能說什麽呢?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感到後悔,盡管後悔也幫不了他什麽。

 “你不該到安托羅斯去,雖然我知道沒人能阻止你。即便洞悉命運,也有無法掌握人生的時刻。畢竟,未來從不站在某人一邊。”

 “的確如此。”尤利爾輕聲回答,“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麽,但出於某些原因,我沒能做到。對不起,大人。我——”

 “但你做的不錯。”

 學徒腦海中一片空白。“不錯?”他震驚地重複。“我不……我是說……呃?”

 “寂靜學派冒犯了高塔的屬國,雖然白夜戰爭不是他們的手筆,但巫師的錯誤帶來的惡果不該由我們承擔。不管你本來怎麽打算,事實上,你打擊了學派的氣焰,甚至將蓋亞教會獨立出來。知道嗎?布魯姆諾特的總主教前不久拜訪事務司總長,希望你能作為神職騎士去一次教堂。”

 尤利爾沒聽說這回事。他近幾天借助喬伊的星之隙,已很久沒有擠過遠光之港的穿梭站。“我去教堂?”他喃喃地問。

 “你做得很好,尤利爾,雖然搞出了些亂子,但為我們爭得了助力。更關鍵的是,你削弱了巫師的勢力。”

 “……是嗎?”

 “這是你的命運,尤利爾。奧托很早之前就給了我提示。一次針對你的預言。你也猜到了,是嗎?”聖者不知怎麽來到他身邊,友好地伸出手。尤利爾感受到肩膀傳來劇痛。

 他趕緊後退。但恐怕血已浸透了衣服,我沒穿外套……“沒弄好?”先知在長袍上擦手,並讓學徒坐到椅子上。“你得了解,孩子,我並非有意。”他還道了歉。“或許醫療部也該提高水平。”

 “不。是我打算練習神術。”

 “聖水魔藥?”先知遞給他手帕。

 當然不是。原因只是我提前趕來,沒等醫師處理完畢。尤利爾小心翼翼地接過帕子。這塊布對傷口毫無幫助,但足以代表聖者的關心。事情始末與我的想象大相徑庭。“我掌握得不夠熟練,大人。這只是小傷,正適合練手。”

 他仍不敢確信先知沒有發覺他的秘密。靈視不是職業魔法,這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事……學徒忽然察覺,聖言喚起這個魔法本就能跨越職業隔閡,莫非這才是我真正的掩護?

 “我的魯莽導致了兩位法則巫師的死亡。”尤利爾說,“黑騎士趁混亂潛入安托羅斯教堂。這意味著他們的死是我的責任。”

 “‘紋身’吉祖克。赫赫有名的多信仰人士。假如命運之神奧托也有教堂,想必他也會去拜上一拜的。”高塔先知評論,“此人的死乃是咎由自取,小子。你不必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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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畢竟是秩序的盟友。”

 “我們都是秩序的同盟,但如今沒有第二個‘勝利者’維隆卡,當聖者們的理念相左時——我毫不懷疑這會發生——同盟恐怕會先演變成內鬥,別提收拾惡魔。雖然作為佔星師,我不願意承認神秘領域要靠刀劍而非道理說話,但肯定會有人樂於分出高下。”先知搖搖頭,“倒也沒錯。同盟需要首領……可惜眼下已不是先民的時代了。時間過得真快。”他在學徒對面的矮桌邊坐下。“懷念也沒意義,不能解決問題。說這些只是為你開脫。”

 “開脫?”

 “不該指望你能換個相似的詞,是不是?”“黑夜啟明”忽然開了個玩笑。尤利爾這才發現,自己竟一直都在重複先知的話。

 “再怎麽說,我違背了指令。”我和惡魔結社做交易,在女神的聖所大開殺戒,還葬送了法則巫師的性命。似乎違背指令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項。“就算神秘支點需要分出高下,減員隊友也太……”

 “……過分?不。海灣戰爭時,安魂堡主人、血族親王特羅爾班·德拉布萊不也曾向外交部投降?我們的統領大人根本沒接受。這點你該學習,但也不要學太像。”高塔先知皺眉,“大佔星師們的每個決策都傾向於穩妥,這不是壞事,然而猶豫往往會錯失良機。可惜,外交部是反方向的極端,雙方誰來主導都不合適。”

 尤利爾不知該怎麽接話。話題逐漸涉及到高塔話語權的爭鬥,也許他最好還是閉嘴。

 “寂靜學派遠比我們混亂。”好在聖者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內部鬥爭仿佛是諸神留給我們的缺陷,教神聖的同盟不能長久存在。‘第二真理’正是靠著對真理的追求,才把他們湊到一塊。”一聲歎息,意味著評論以失望收尾。“不論如何,在大多數有教派的宗教人士眼中,‘紋身’的死都大快人心。至於另一個家夥,‘怪誕專家’相當對得起他的名頭。玩弄把戲是他的拿手本領。”

 學徒一時沒明白:“他的把戲?聖經的研究?”

 “奧茲·克蘭基還活著。”高塔先知告訴他,“伯納爾德沒有公開消息。雖然你給了學派沉重的一擊,但如果同時有兩位法則巫師送命,他可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我親眼目睹他死。尤利爾心想,但他清楚不要把話說出來。奧茲·克蘭基不若“紋身”令人厭惡,他更像學徒對巫師的道聽途說得來的印象:專注、執著,沉浸在追尋心中真理的道路上。他曾試圖保護希塔裡安,不管因為什麽。黑騎士殺他時,尤利爾自身難保,沒法從中干涉。

 但說到底,尤利爾對學派巫師的了解有限。聽到“怪誕專家”奇跡般生還的消息,他已不再震撼。神秘領域的奇跡不值得驚訝,多半是職業魔法幫助克蘭基逃過一劫。至於對方知曉的秘密,學徒隻稍微緊張了片刻。多他一個不多。

 “克洛伊塔擁有奧托指引,因而我確信事態不會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蓋亞教會重獲新生,而學派巫師也開始面對派系矛盾。”聖者愉快地說,“總而言之,尤利爾,你帶來了好的變化。起碼對我們來說是好的。而作為功臣,你合該接受嘉獎。”

 這太奇怪了。尤利爾說不準自己此刻的感受。

 “我希望你不要有壓力,更不要有誤會,尤其是對接下來高塔即將給你的指示。”

 “什麽指示?”

 “暫時離開克洛伊塔。”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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