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你確定?”陸啟明問著。

　　韓景沉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韓景沉已經可以確定了，這裡的東西基本都換了。

　　他們不可能隻把瓷器換走，而不動其他的東西。

　　老石說完之後，神色沉重的說著:

　　“像我們這行，凡是自己的手藝，不管多少年，都是可以認出來的。我可以確定，這些東西是我做出來的。”

　　陸啟明看了韓景沉一眼，也跟著沉默了。

　　“你還知道當年的雇主是誰嗎?”韓景沉問著老石。

　　老石搖了搖頭，隨後說著:

　　“當年這批貨給我的時候，是個穿著普通的人，他帶著墨鏡，模樣很普通，就算再站到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了。

　　而且，就算能認出......抱歉，小陸，這事我也幫不了了。”

　　老石說完，神色間十分的抱歉。

　　陸啟明和韓景沉都懂。

　　老石之所以說幫不了，是因為他做的這件事本身就是違法的。

　　如果韓景沉報案，蟼方立案調查了。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十多年前委托造假的人，老石鐵定是要進去的。

　　這次造假的數量如此之大，只怕老石以後都出不來了。

　　所以，這是老石為難的原因。

　　韓景沉沒有說話，看著這一屋子的贗品，之後笑了笑，看著老石說道:

　　“我理解你的難處，這件事我會想別的辦法解決，不會連累到你，今天請你過來，只是單純的來做個鑒定，至於其他，我全當不知道。”

　　韓景沉說完，老石感激的看了韓景沉一眼。

　　陸啟明也忍不住看了韓景沉一眼，年紀不大，倒是頗有氣度。

　　這裡的瓷器已經基本可以斷定是假的了，都是老石的手筆。

　　至於其他的，也都鑒定出來，沒有真跡。

　　陸啟明在一旁看著，心想，鄧家的人還真是心黑。

　　這麽多東西，換的乾乾淨淨。

　　陸啟明面對著這兩個院子裡的東西，也是一籌莫展。

　　鄧家當年找人造假，肯定不是鄧家自己人出面的，一定有中間人。

　　就算老石配合，只怕也揪不出鄧家的人。

　　所以，陸啟明現在很好奇，韓景沉說的用別的辦法解決，究竟是個什麽辦法。

　　韓景沉跟陸啟明離開了榆錢胡同，一路上一直沒有說話。

　　陸啟明看著沉默的韓景沉，之後說著:

　　“景沉，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找我，老石的事情......他這大半輩子了，在監獄裡待了七八年，也怕了......”

　　韓景沉打斷了陸啟明的話，“大哥，我懂得。”

　　老石不說自有他的苦衷，而且就算說了也不一定有用。

　　那些東西已經被換出去了，得想辦法怎麽找回來，那都是外公一輩子的心血。

　　而且，老石就算說了，也未必有用。

　　這邊是有過案底的老石，那邊是清清白白的鄧家人。

　　到時候他們反咬一口，說當年景老爺子收藏的時候打了眼，收藏的都是贗品，看門的也是景老爺子當年安排的人。而現在，韓景沉串通老石陷害他們，韓景沉這邊找不到真跡，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根本拿鄧家人沒辦法，平白無故的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