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任風,腰都彎下來了,生怕任風口中蹦出什麽不好的話語出來。
“其實,我這次來萬沙市,就是奉了組織上的命令,沒想到啊,情況很令我痛心疾首啊。”任風一臉沉重,“這次調研回去之後,你說說,組織上會怎麽對待你?”
一瞬間,朱浩的冷汗就下來了,真的是組織的人啊?
任風將朱浩的變化看在眼裡,拍了拍朱浩的肩膀:“當然嘛,事情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組織上還不是沒有知道嘛,對了,你叫什麽?”
“朱浩。”朱浩連忙說道。
“哦,那我就叫你豬局長吧。”任風笑眯眯說道,停頓了一下問道:“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朱浩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豬局長啊,我稍微給你透露一下,其實省級一些職位,是有空缺的,組織上呢,打算從地方增補。”
朱浩一個激靈,立即內心火熱了起來。
而任風卻是繼續說道:“當然呢,這個增補,也得考察官員的品性,只有政績突出、品性好的官員,才能增補上去,你說是不是,豬局長?”
朱浩頭點得和小雞啄米一樣:“您說得是。”
“本來啊,經組織上研究決定,是有增補調動豬局長的打算,我這一次來呢,也是考察一下萬沙市的情況,但是沒想到,豬局長真是……”
任風拉長了語調,然後又歎了口氣。
朱浩本來一顆火熱的心,隨著任風這一聲歎息,又是落入到了谷底,他連忙說道:“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補救的方法?”
任風語氣沉重說道:“豬局長啊,你要知道,在研究補救措施之前,必須要對自己的錯誤,做出深刻的檢討,做到從思想上改造自己,從行動上認識自己,從工作上提高自己。”
“是是是。”朱浩跟個小雞崽子一樣,頭都快點斷了,“我一定服從組織的教誨,一定會努力更正自己的錯誤,緊緊追隨組織的步伐,高舉組織的偉大旗幟,請您放心。”
“豬局長,你能有這種見識,我很欣慰啊。”任風心裡都笑得不行,語氣卻是頗為沉重。
拍了拍朱浩的肩膀:“豬局長,這件事我可以替你瞞下來,但剩下的,可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現啊,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從而完成改造萬沙市的偉大任務,為人民服務,知道嗎?”
“沒有問題,請您看我表現。”朱浩此刻是鬥志昂揚,哪怕前面是一堵泰山,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用頭撞上去。
“不錯不錯,豬局長,看來經過這一番談話,你已經很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嘛。”任風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千萬別這麽說,經過您的深刻指導,才能讓我懸崖勒馬啊,您就是我的再造恩師。”朱浩一臉感激涕零。
任風嚴肅地點點頭,“豬局長,其余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現在,我給你宣布一下任命。”
“是!”一瞬間,朱浩抬首挺胸,稍息立正。
“經過考察研究,豬局長同志在萬沙市期間表現良好,雖有瑕疵,但有改正自我提升的機會,考察合格。經組織上研究決定,現在特命豬局長同志為省公安部增補替員。”
“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愧對組織上對我的栽培!”朱浩此刻是正氣凜然。
“不錯不錯,”任風拍了拍朱浩的肩膀,“好好乾,認真乾個三五年,這增補非你莫屬。”
“是!”
“回去吧。”任風淡然地揮了揮手。
“是!”
朱浩轉身回走,而這一刻,所有的人都是傻了。
不遠處的圍觀群眾,只能見到朱浩剛才彎腰如孫子一般,然後不停點頭,隨後又跟個一樣挺胸立正。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看看這人往回走的姿勢,那簡直是要去拯救世界的樣子啊?
你走路這麽,不怕被人打麽?
圍觀群眾是笑得不行,而那些特警也是懵了,一個特警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局長,這個劫匪,怎麽辦?”
“什麽劫匪啊?他不是劫匪,信息有誤,收隊!”
朱浩淡淡說道:“另外派幾個兄弟,去酒店裡把人給帶回來。”
“可是……”那特警隊長還想再說什麽,但卻被直接打斷。
“沒有可是,這位是組織的人,剩下的,你不需要多問。”朱浩冷冷說道。
“是!”
特警給了一個軍禮,然後立即是讓人收隊起來。
一瞬間,場上那些特警紛紛回到自己的武裝車上,一隊隊員直奔酒店找人。
而這個時候,錢利有些心驚膽顫地湊到了朱浩旁邊。
“朱局長,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錢總,要是小忙我可以幫,但這個忙,我幫不了。”
朱浩沒有什麽好臉色,要不是這個混蛋,自己差點連官職都保不住。
“朱局長,那我……”錢利內心也是有些慌張起來,他剛才可是看到朱浩跟個孫子一樣。
“錢總,這件事只能你自己去解決,我幫不了你,不過我勸你一句,千萬,千萬別得罪他!”
朱浩冷冷說道:“你只不過是個紅頂商人,但要是跟真正的官比起來,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之後,朱浩直接帶人揚長而去。
錢利傻眼了,他看著不遠處的任風,內心一陣糾結。
他知道朱浩沒說謊,要不然也不會接個電話之後,就變得跟孫子一樣了。
咬了咬牙,錢利朝著任風跑了過去。
“喲,錢總,你找我,還有什麽事?”任風笑眯眯地說道。
錢利感覺自己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了,他擠出笑容賠著笑說道:“之前多有得罪,是我眼拙,希望你能見諒。”
任風笑著說道:“錢總,這個,我有什麽好見諒的,到時候,你還是和其他人去說吧。”
其他人?他真要整我?
錢利心下一驚,但腦海中已經是快速想著解決辦法。
隨後,錢利小心翼翼說道:“不知道夏總對剛才的合同是否還滿意?”
“你這是什麽意思?”任風眼睛微微眯了眯。
“是這樣,”錢利擠出笑容,“我覺得,剛才那合同夏總還是有些吃虧,不如我們再更改一下,我再降個20%,如果20%不夠,我可以降50%,您看怎麽樣,反正不能讓夏總吃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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