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教過任風很多東西,其中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叫做遇人說人話,遇鬼說WwW..lā
這樣東西,也就是俗稱的演技。
任風在伸出手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質就變了,從一開始的不正經瞬間就成為了風度翩翩、家世涵養極好的公子一般。
而且,他伸出手的動作也是很標準,站在江向文不遠處,雙腿立正,上身略向前傾,伸出右手,四指並攏,拇指張開。
神態專注,面含笑容,目視江向文。
江向文的眼神深處,頓時是收起了輕視之心。
他並不知道任風是誰,但他清楚,能夠有如此風度、而且能夠被夏聞雪看上眼,必然是不簡單。現在蘇杭水又這麽深,這人情況還一無所知,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所以,江向文也是站了起來,伸出手,微笑著說道:“任少客氣了。”
江墨書有些詫異,她坐在一旁,似乎是第一次審視起任風起來,的的確確,在這一刻,任風有著和之前不一樣的氣質,似乎還有幾分傲氣。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世家公子該有的氣質。
不過,江墨書的詫異消失得很快,取而代之的,仍然是一股厭惡,雖然這股厭惡淡了不少。
“沒想到任少竟然能獲得聞雪的青睞。”江向文的語氣裡面有些遺憾,他臉上仍然是有著笑容,“不知道任少是來自哪裡?”
任風沒有回答他,看著江向文,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股淡淡的傲氣。
“哦,我家老爺子不讓我透露,不過他很喜歡你們江家的錦緞,每年都要從你們店裡定做。”任風表情淡然。
任風沒有說謊,老頭子雖然住在伏青山,也沒出去過,但經常有人往山裡送東西,其中就有蘇杭江家的錦緞。
江向文臉色有些微微變化,他家的確是做絲綢產業的,但定做的話,基本只有高級顧客才能定做,換句話說,如果對方沒有到這個層次的話,是不知道江家名下的產業。
最為重要的是,那“老爺子”三個字,基本只有燕京那邊的人才自稱老爺子吧?
這一下,江向文再也不敢小覷任風。
“哈哈,謝謝老爺子對本家的照顧。今日和任少相識也算是緣分,不知任少能否留個地址,以後有了新款式我會立即著人送過去給任老挑選。也算是我這做晚輩的孝敬任老的一份心意。”江向文微笑說道,轉而想要和任風搭起這根線。
“江少讓我為難了,我們家老爺子可不喜歡我來這套。”任風微笑著拒絕,也沒有透露老頭子就在夏家。
“是我唐突了。相請不如偶遇,今天正好和任少相識,等下也是要到晚上了,我做東請大家吃頓飯如何?”雖然被任風拒絕了,但江向文並不生氣。
如果一見面就接受自己這份禮物,那麽這個任家大少也太不成氣候了。
任風微微地看向了夏聞雪,夏聞雪輕輕說道:“任風,你跟著他去吧,我今天有些累。”
能不累嗎?被任風按在床上那麽折騰。
任風嘴角含笑,看向江向文輕輕說道:“行,既然雪雪不去,那我就代雪雪去好了。”
江向文內心有些唏噓感歎,沒想到對方竟然和夏聞雪如此親密了,看來自己的確是沒有一絲機會。
江墨書秀眉微微蹙了蹙,她推了推金絲框的眼鏡,也沒說什麽。
江家的事物,她從來不上心,也從來不管,如果不是這次四家互相折騰得有些厲害了,或許她也不會回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江向文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其上面的時間,已經指在下午三點左右了,“時間充足的話,我再帶任少遊玩一下蘇杭。”
江向文含笑說道:“蘇杭有三好,絲綢、茶葉和珍珠,不過準確的來說是四好,還有一好,我等下講給任少聽。”
夏聞雪站了起來,對著任風輕輕說道:“早些回來。”
然後,替任風整理了一下衣領,便是自己上樓了。
這又是讓江向文看得一陣羨慕。
三人一同出去,不過這個時候卻是有個問題,因為任風並沒有車,要開的話,只能開夏家的車出去。
見到任風想要回去開車,江向文笑著說道:“又不是去飆車,沒必要開那麽多車,任少,你就開墨書的車吧。”
這一番話,說得任風和江墨書一楞。
任風微微有些錯愕,他看向了江墨書,卻是見到她的秀眉已經是蹙了起來,而且看自己的眼神裡,還有些厭惡。
“江少,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是江小姐的車,我想,我還是不夠資格上的。”任風表情淡然說道。
“墨書並不會介意的。”江向文看向了江墨書。
江墨書眼神裡閃過一絲厭惡,不過還是忍住了:“你上我的車吧。”
語氣頗為冰冷。
任風內心一笑,不過轉念一想,卻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 那就謝謝江小姐了。”
江向文說道:“墨書,任少畢竟是客人。”
“我知道。”江墨書冷冷說道,如果不是為了江家,她會讓任風上她的車?
內心之中在想,而任風卻是毫不客氣,直接就是上了她那輛藍色的瑪莎拉蒂,而且還是坐在了駕駛位置上。
這種舉動,又是讓江墨書微微錯愕,然後臉色更冰冷了。
“你坐駕駛位置上幹什麽?”
江墨書看著任風,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哦。一般我習慣自己開車。”任風笑得有些靦腆,“別人開車會有些不習慣,尤其是女司機。”
“你!”江墨書頓時是感覺內心之中怒火上湧,她不知道的是,千萬不能和任風鬥嘴,這麽多女人都敗下陣來,也就只有一個柳如媚能打成平手。
“沒事的,我技術很好,你可以相信我。”任風臉上掛著笑意,“我開車平平穩穩,上車吧。”
看著任風仿若把自己當成了車主一樣,這讓江墨書真的是一肚子怒火,戴著眼鏡下的面容,頗為冰冷。
之前淡下的厭惡之色,頓時是更濃了。
她直接拉開右邊的門,然後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