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呼喊,葛小天令農一拿起錄音機、照相機,一同走出房舍。
“好給力的音樂,聽的我都熱血沸騰了。”
尤其是搭配那二十個邁入城門的狠人,這場景放在二十年後絕對屬於一絕!
真的!
幸存下來的人不多了。
“農一,錄音的時候,我如果罵人你就暫停!”
“好的老板!”
“多拍幾張照片,尤其是他們砸的時候!”
“好!”
三岔鄉的錄像廳很不給力,別說攝像機,連照相機都沒有,隻有幾個裝著空白磁帶的錄音機,還是不能倒放的那種。
農一手裡的照相機是從照相館租來的,一小時五塊錢,自備膠卷。
膠卷十八塊錢一卷,能拍36張,買上倆,夠用了!
走出房舍,便看到耀武揚威的廠長助理。
“喲,老熟人啊!”
“姓葛的,還敢出來,兄弟,弄他!!!”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想到之前送出去的三千塊錢,廠長助理都快要氣炸了,大手一揮,身後二十個狠人勇往直前。
“慢著!”
葛小天厲聲爆喝,示意農一打開錄音機。
“你們是尚六化工廠的?”
“記性還真不錯!”小助理抬手止住準備砸牆拆房的狠人們,“把承包合同拿出來,順便把轉讓手續辦了,再給我五千塊錢,今天這事就過去了,要不然 ”
“要不然怎樣?”葛小天裝傻問道。
“全砸了!”
“你 你們太過分了!流氓,地痞,草泥馬!”葛小天氣急敗壞,“砸啊,不砸你們全是孫子!!!”
“哈哈 ”聽到如此稱呼,狠人們似乎還挺高興,可聽到最後,猛然反應過來,笑聲戛然而止。
“他最後一句說的啥?”
“不砸,咱們全是孫子?!”
“乾!”
不待小助理吩咐,狠人們一哄而上。
他們並沒有群毆葛小天,而是衝向周圍的建築。
砰砰乓乓
打砸是個很帶勁的事兒,不但能發泄情緒,還能鍛煉身體。
因此狠人們很興奮。
先從木質門窗開始,拆牆、揭瓦、打砸桌椅???
隻不過,似乎有點奇怪!
一狠人掄起榔頭砸在身旁側牆上,轟出一個大洞。
吐口唾沫搓搓手,再度掄起
嘩啦!
房子竟然塌了!
塌的很徹底,差點淪為廢墟。
狠人難以置信的看看自己的雙手,在瞧瞧大榔頭。
我啥時候這麽牛比了?!
另一個狠人手握砍刀,踹開屋門,剛準備打砸搶。
腳步還沒邁進去,房子突然倒了!
這位狠人也懵圈了。
怎麽回事?!
劈裡啪啦轟隆隆
狠人們驚呆了。
觸目可及之處,除了兩三個離得遠的建築,全都房倒屋塌???
這特麽是豆腐渣工程?!
葛小天差點笑出豬聲。
系統建築是可以自行摧毀的。
在狠人動手的時候,讓農一先拍下照片,然後再打開系統選項
但也不能太明顯,得保留幾座。
看狠人們愣在原地,葛小天覺得差不多了。
是時候讓咱的人登場了。
不多,一百口子!
各個魁梧雄壯,
手拿卸掉鐵鏟的木棍,耍起來嗚嗚作響,堪比美猴王。 這根棍子可是砍刀的天敵,唯有另一個工地神器‘板磚’能與之相比!
啥?犯法?
咱從不乾犯法的事兒,這叫正當防衛!
公司都被拆了,還不讓咱反抗麽?
葛小天轉身看向大門,準備讓劍士和刀盾兵封鎖出口,卻看到一個身穿廉價西裝的中年漢子,騎著大梁自行車,風風火火衝了進來。
“住手!!!”
中年漢子騎得很急!
急到都站起來蹬車子了!
看清裡面的情況,中年漢子慌忙丟下自行車,怒氣衝衝的撲向廢墟。
奪下其中一人手裡的大榔頭,雙手顫抖的指著廢墟,目視周圍凶神惡煞的狠人們。
“畜生啊!”
“多好的房子,就這麽被你們硬生生給毀了!”
“還有沒有法制了?!”
撕心裂肺的呐喊,帶著一絲破嗓音,透人心扉。
中年漢子吼完,環顧廢墟,雙眼通紅。
撿起半扇破木窗,拍打著大腿,聲淚俱下:
“這可都是錢啊!”
“你們就不心疼麽?血汗錢啊!”
“就這麽糟蹋了,以後還怎麽發展啊?!”
四周狠人們面面相覷,這人是幹啥的?
助理看向葛小天,眼神中似乎在問:你派來的?
葛小天同樣看向助理:你的人?
兩人同時搖搖頭。
啥情況?!
“來的時候,似乎在路上見過!”助理忽然想起什麽,“應該是路過的村民!”
丹鳳眼男子聞言,抿抿嘴,走上前去:“喂?你誰啊?不想死滾遠點!”
“你是領頭的?!”中年漢子目光冷冽。
“領你大爺!”
“砰!”
丹鳳眼昂首挺胸,拎住中年漢子領口,額頭碰額頭,直接將其懟的白眼一翻,癱倒在地。
拍拍手,丹鳳眼直視葛小天,“拿出承包合同,把轉讓手續辦了,要不然今天卸你一條腿!”
“你牛比!”
葛小天豎起大拇指。
好家夥,又增添一名傷員!
雖然這中年漢子看著面生,但既然在葛家村四周晃悠,應該是鄉裡人。
“兄弟們,抄家夥,開整!”
葛小天朝遠處翹首以待的農三揮揮手。
下一刻。
自遠方山腳下呼啦啦衝出一大群人,少說也有近百口子!
巨大聲勢將助理嚇得一哆嗦。
“穩住,別慌!他們隻不過是一群民工,不敢動手!”
丹鳳眼很鎮定。
能在縣城混得風生水起,啥場面咱沒經歷過?
別說砸廠子,搶工地都是家常便飯。
丹鳳眼悠然點支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是時候露點手段,讓這群不知者無畏的人們瞧瞧什麽叫狠!
劈手奪下小弟手中的砍刀,一手掐煙,一手遙指嘩啦啦湧過來的
哎哎哎?
他們在幹嘛?
只見這群衣著破爛,全身上下髒兮兮的老少爺們,竟然就地一躺???
“哎呦,好痛啊!”
“我的手!”
“我的腳!”
“哎呀媽呀,我的腿被砍了,以後怎乾農活啊!”
丹鳳眼低頭看向抱著自己大腿,拚命哭喊掙扎的老頭兒,腦門嗡嗡作響。
他的小腿上確實有個血淋淋的傷口。
但不是我砍的啊!!!
禿嚕嚕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陣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