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很快徹底處理掉兩具屍體,並打掃了戰場,然後開始根據現在的蛛絲馬跡來推斷左為的位置。
他知道他本該徹底跟這件事撇清關系,然後當做根本不知道發生的這一切,繼續執行原本的任務,忠實的扮演一個“無知者”。
但是他的腦海裡不斷閃現過去十幾年來有關左為的一切……他終究無法勸說自己放下這一切。
如果就這麽離開了,恐怕他這一生都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他是忍者,必須時刻保持冷靜理智;但更是一個人,有著豐富的情感。
他做不到面對十幾年的同伴徹底置之不顧的地步。
從木岩的感知忍術的范圍來看,應該不會超過一公裡,清水從這點出發,縮小了搜查范圍。果然很快在一處亂石堆中找到了宇智波左為。
只是他的胸口不再起伏,雙眸緊閉,鮮血染紅了大地。
終究沒有發生奇跡。
清水走到他身前,緩緩扶起他的身子,注意到了致命傷來自於背後。
他緩緩引導新生的查克拉進入左為體內。
這本是探查忍術的一種,但是卻被兩人約定用來留下最後遺言的方式:一方在瀕臨死亡之際,用全部查克拉鎖住最後的生機,進入假死狀態,只要在一定的時間內,由另一方解開查克拉的束縛,便可重新複蘇。
但也是最後的回光返照。
“清水……咳咳咳。”左為的胸口再次有了起伏,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開口道。
左為並沒有睜開雙眼,他的眼睛……原本那裡應該有一雙極其強大的魔眼……可現在,空空如也!
清水的眼睛一酸,強壓下心中的洶湧,他輕聲道:“你有什麽想說的,慢慢說。”
“宇智波一族的麻煩,你知道的……萬一有那麽一天,幫忙照顧……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妹妹……”
左為所說的麻煩,清水哪裡會不知道。這原本是他最不想觸碰的領域——權利的紛爭。只要一旦踏入了這個圈子,從此就別想再掙脫這個命運的旋渦。
宇智波一族的滅亡,是一個重要的歷史事件,可以說是貫穿了整個火影故事的一條重要主線。縱然宇智波家族盛產過無數的天才,可是他們前仆後繼,前後幾代人,都無法逃脫這個名為命運的旋渦……
從曾經的劇情裡,清水了解到的只是宇智波一族妄圖叛變,所以被木葉高層下達了滅族令,宇智波鼬則充當了劊子手。
事實的真相果真如此?
從清水二十年來,斷斷續續了解到的所有信息綜合推斷,滅族的種子恐怕早在二代目火影執政期間就已經埋下。木葉的高層內部,一直有一股力量,在緩慢推動著宇智波一族,一步步邁向那無可挽回的深淵……
而且但凡提到宇智波這個姓氏,無論如何都繞不開一個名字——志村團藏,木葉高層之一,根的首領。
左為啊,你可真的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宇智波滅族,這是一個誰都無法打破的命運囚籠。
“好,我答應你。我以我的生命起誓,無論如何都會保證你家人的安全。”清水鄭重發誓道。
“咳咳咳,你這人,別給自己上什麽枷鎖……什麽你的生命……難不成我叫你為我宇智波去死不成……”
“這是我的承諾。”清水堅持。
“我會當真的……”左為艱難的伸出右手,試圖支撐起他這殘破的身軀。
“你救過我的命。
一命抵一命。”清水沒有絲毫遲疑的回道。 只見左為一拍腹部,張嘴就吐出了一個盛滿了液體的棕色小瓶子,裡面浸泡著的是兩隻三勾玉寫輪眼!
原來左為將他的雙眼藏在了這裡。
“清水,這雙眼睛……”左為將這個小瓶子交到了清水的手裡,托付道,“送給你了……我不想其余任何人得到這雙眼睛。”
他隨即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清水雙手鄭重接過這份最後的饋贈——一雙三勾玉寫輪眼。隱約,它們似乎散發著不詳的光芒……
“好,聽你的!”
“好……一言為定……”左為的呼吸漸漸虛弱,彌留之際,他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了……一定要說的話,只可惜沒有見證妹妹的成長……
他的雙手漸漸失去力量,無力的垂落。
“一言為定!”
他停止了呼吸。從此宇智波一族又一名天才隕落。
生命是多麽的脆弱,生命又是何其珍貴。
“呼……”清水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伸出拇指,輕輕擦拭濕潤的雙眼。左為的屍體他必須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埋藏,等以後再來處理。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答應了左為的遺言,就意味著與團藏永遠不可能有握手言和的那一天。如果說以前,他還能選擇過自己的安穩日子,一直以息事寧人的態度,蟄伏在木葉村;那從這一刻開始,很多事他必須主動出擊。比如說這次,他必須盡快搞清楚這次雨隱村任務,團藏的真正目的!
前世的記憶裡他搜索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可以確認,他對這段劇情一無所知。要知道最開始他可是連彌彥都沒有認出來,因為前世的他只是從黑白的漫畫中見過六道佩恩的彌彥畫像。那時候的彌彥大約是25到30歲左右的相貌,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盡管不知道所謂的劇情,但清水確認,團藏絕不可能是什麽為了木葉堅實的盟友這麽簡單。這次他會設計奪取左為的雙眼,就意味著他對寫輪眼有所圖謀。那這些年來因為各種任務犧牲的宇智波忍者呢?更久以前的呢?比如說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戰死的那些宇智波一族呢?
清水可是聽左為說起過,第二次忍界大戰裡相當數量的宇智波一族的成員屍體是不知所蹤的。因為戰爭, 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這些屍體上全部都有著寫輪眼,是不是團藏對這些都有所圖謀?
聯想到大蛇丸對鼬的寫輪眼的渴望,清水第一時間就把兩人狼狽為奸的地下交易,還有各種人體實驗給徹底腦補了。
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啊……
長門,團藏,大蛇丸……呵,個個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清水細細感受著體內查克拉的湧動,他的查克拉量相比不久前,又有了些許的增加,他比以前又更強了。
其實清水從長門手下死裡逃生後,查克拉就已經徹底消耗殆盡,盡管他吃下了全部的食物試圖恢復些許查克拉和致命的傷勢,可是並不能改變最終死亡的結果。
後來風裳又將他逼入絕境,絕望之余,他瘋狂的調動體內枯竭的查克拉妄圖作最後的死鬥……沒想到居然從腹部突生一股龐大的暖流,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體內的查克拉就恢復到了全盛時期。不僅如此,還治愈了他體內全部的傷勢。
這簡直就好像是綱手的陰封印一般!
又是腹部……這定然是融合那條怪魚所帶來的變化。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又能分解食物增加查克拉,又可以恢復一定傷勢,現在居然還能提供有著起死回生效果的查克拉!
這些所有的優勢加起來,已經足以讓清水實現第二次,綜合實力的爆發性增長。
只是身體的一切變異只能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發掘,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明團藏真正目的。
左為的寫輪眼是團藏的目的之一,那來到雨隱村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