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當初向自來也出手，小南是有著一絲於心不忍的，畢竟那可是曾經在絕望中給予他們當初三人一束希望之光，教會了他們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恩師。

　但是佩恩的命令高於一切，只有雨隱之夢，世界和平才是他們所追求的大義，因此當過去的情感成為阻擋他們前進的絆腳石的時候，他們才會痛下殺手。

　至於四月清水……

　自始至終這就是一個純粹的敵人，而且對方還曾多次破壞他們的計劃，再加上這次，在他們幾乎就要成功的時候依舊冷不丁的跳了出來，從而摧毀了他們的一切努力。

　而且更加令人感到憤怒的是，四月清水還是夜的一員，而就是這個處處針對曉的組織，曾多次派遣其成員來干涉曉的行動，甚至於彌彥的死，也是被夜的成員之一，旗木卡卡西所殺害。

　這數年累積下來，所有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使得小南對於清水的恨到達了極致。

　因此她才會在臨死之際提醒長門，絕不能讓四月清水的任何陰謀得逞。

　他的叮囑確實起作用了，因為長門已經將她最後所說的話銘記於心。

　而隨著小南的逝去，原本用於隱匿長門本體的這棵古樹隨即也解除了式紙之舞的偽裝，褐色的樹枝在查克拉消退後快速還原成了一片片飛舞的白紙。

　不一會兒的時間，整棵古樹就徹底消失不見，漫天飛舞的白紙也隨風而散。

　而最後的一隻千紙鶴則降落在了長門的手心。

　“你的意志……我收到了。”

　此刻這位曉之首領竟然出奇的安靜，隨著輪回眼中流下了一滴淚水，他也閉上了雙眼。

　不再掙扎，也不再憤怒，似乎已然放棄對於命運的反抗。

　“所以你的回答?”盡管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清水還是最後一次問道。

　然而長門卻開始了喃喃自語，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原來……神也會哭嗎?”

　“你們不過是一群失敗者罷了，怎麽還敢以神自居。”

　“你又懂什麽呢?四月清水。”長門忽然睜開了雙眼，他直視著清水道，“我們所經歷的一切苦難，你這種出生優越環境中的忍者又怎麽能理解呢?”

　“我確實不懂你們這群反骨仔的情懷。”清水搖了搖頭，至此對於讓長門施展輪回天生之術這一事再也不抱希望，因為的眼前那個將死之人已經無所畏懼。

　而對於這種結果，他微微有些失望，畢竟這是唯一的機會。

　“你根本沒有可能體會，當然不會懂。”長門又望著清水微微抬起的手指，那蓄勢待發的忍術好似在提防著什麽一般，於是他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自毀雙目。”

　清水倒沒有被看穿心思的尷尬，因為這種防備是必要的，他可以不在意當初斑自毀的萬花筒寫輪眼，但是這雙至高的輪回眼他可忽視不了。

　緊接著長門又解釋道:“說起來這雙眼睛也是外來之物，但是我沒能利用好它。”

　“夜不是想統治世界嗎?那就取走我的眼睛，它可以幫助你成為此世最強的存在。”

　長門說的真真切切，似乎是真的在為夜的未來而考慮，然而他的惡劣本意瞬間就被清水察覺到了。

　這家夥都要死了居然還妄圖蠱惑他去覬覦輪回眼的力量，是希望他安上眼睛之後同樣被輪回眼反噬並最終落得身體殘疾嗎……

　可惜了，如今的清水早已過了對於眼睛的熱情期，哪怕眼前的這雙眼睛是輪回眼。

　“這種事你就別操心了。”清水抬起了手掌，然後嘲諷道，“我和你們這些靠著眼睛速成的家夥有著質的區別。”

　“呵……動手吧。”

　隨即一道藍光乍現。

　一聲“悶哼”之後，長門也停止了呼吸。

　然而望著眼前之人生機的逝去，以及另一側早已死去的小南，此刻的清水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常年與曉的鬥爭，他失去了太多，而這些帳在清水看來是曉死幾次都不夠償還的。

　而且正如小南先前所說的那樣，殺了他們，那些逝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

　不過，這至少是一段悲劇的結束。

　而當清水在剛剛取走輪回眼並將其置於一個新的小瓶子的時候，感知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強大的查克拉正在飛速接近。

　這速度，還有這熟悉的感覺。

　是水門啊……

　果然不一會兒之後，一頭黃色短發的水門便出現在了清水眼前。

　只是見著對方那凌厲的絲毫不帶感情的目光，清水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曉呢?”水門率先問道。

　“死了。”

　很快水門就注意到了地上的三具屍體，接著他又問道:“就只有這麽些人嗎?”

　“這些是主謀。”

　“清水你知道他們其余人在哪裡?”

　清水搖搖頭，他只知道曉他們是分成了幾組分開行動的，撤退也是如此，所以只能猜測對方的下一個目的地:“可能已經回雨隱了。”

　話音剛落，水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喂，這是不是太快了些?！

　隨即清水立即啟動雷遁查克拉模式，全力追趕水門。

　一時間一藍一黃兩道身影以肉眼都難以追蹤的速度在林間高速穿梭。

　“等等……”清水好不容易借著一次近道趕上了水門，他有些氣喘籲籲道，“你這是做什麽?！”

　“自然是為木葉報仇。”

　“你就這樣直接過去?”

　“不然呢?”

　“喂， 你不會不知道這樣會引起雨隱和木葉的外交糾紛，甚至新一輪的戰爭吧?”

　“新的戰爭嗎……那全殺了便是。”水門以不帶絲毫感情的冷漠聲音回道，“這也是清水你一直想做的事吧。”

　呃……確實是。

　但那也是曾經的雨隱，如今曉的主謀都死了，那再去削弱雨隱已經毫無意義了。

　讓雨隱就此成為木葉的傀儡不是更好嗎?

　然而清水還未回答，水門便繼續道:“既然如此，清水你為何要阻止我?”

　“等等，你先別急。”清水鄭重問道，“是出了什麽事嗎?”

　片刻之後，水門才緩緩回道:“玖辛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