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數分鍾的追逐後,雙方的身影很快就一前一後都沒入了一處巨大的管道口。
而從高空往地面看去,這個管道口有著數近百米的直徑,以及一眼望不見底的幽深,這裡是雨隱村在雨季時用來儲存海量水源的一個巨大地下排水管道系統的入口。
此時這個龐大地下工程的一隅,一張紙片輕飄飄的落在了一處水塔旁。
“看來,老鼠上鉤了。”陰影處,一個身著火雲服的身影漸漸顯現。
小南望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微微喘著氣的她輕聲提醒道:“老師他……很強。”
“你受傷了?”平靜的外表下,掩藏著的是赤焰般的殺意。
只見小南近乎半邊身子都沾染了這種褐色的油,而另一邊身子則是留下了明顯灼燒後的痕跡。
顯然方才自來也的油與火遁的組合進攻已經奏效了,少女能堅持到這裡已實屬不易。
可她不想讓對方在接下去的大戰中分心,於是說道:“不礙事。”
“那接下去交給我吧。”在身影消失在陰影中的刹那,佩恩又說道,“自來也,他再強,也不過一介凡人罷了。”
“長門……”
“嗯?”
“別大意。”
她的提醒自然是為了叮囑對方不要感情用事。
果然話音剛落,原本已經邁入陰影中的人影再次轉過身來。
“你的意思是接下去還是要按原計劃,先示弱嗎?”
“嗯,最好這樣……因為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狂妄至極。”
忍者,自然是要抓著敵人的弱點猛攻。
既然自來也依舊如此驕傲自大,那何不趁著他大意的瞬間然後給予對方痛擊呢。
“我明白了。”
就在佩恩即將展開復仇之戰的時候,可此時的自來也卻望著這四通八達的地下管道系統發了懵。
如今光眼前就有近20條岔路,鬼知道小南往哪裡跑了。
“小南醬,你在哪呢?”自來也大聲的呼喊道。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這陣陣空洞的回音。
“小南醬拋棄我了。”自來也無奈的歎了口氣。
並非他跟不上對方的速度,而是那小姑娘實在太狡猾,一路上製造了諸多紙分身來迷惑他的判斷,甚至哪怕他曾一度追上了小南的本體,可最終被對方險之又險的逃脫了。
這“式紙之舞”因為能夠自由的移動和變形,所以非常適合藏匿身形,若是沒有專門的感知忍者確實很難對其準確的追蹤。
於是雙方就這麽一直如同玩躲貓貓般你追我趕的,最終追逐到了這片地勢複雜的地下管道網,並直到這個路口,再也沒了對方的蹤影。
此時自來也心中也大概清楚了,這恐怕是對方早就設好的決戰之地,因此才特地將他引誘過來。
忽然不遠處的一座高台之上,一名身著火雲服的年輕男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了呢,自來也老師。”
仿佛兩個許久未見的親人一般,對方如此打著招呼。
而自來也望著對方這雙不詳的眼睛,還有其身上那些詭異的黑棒,也頗有些感慨道:“佩恩啊,我就說你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原來他明白這是針對他的陷阱……
果然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明知有危險,可依舊無所畏懼的來了。
“那麽自來也老師,你看見了嗎?”
“來自於神的審判。”
“審判?”自來也一愣,隨即大笑道,“該接受審判的難道不是你們嗎?”
“曉有罪是嗎……”佩恩停頓了一會後繼續問道,“既然如此自來也老師是否也認為自己在過去犯下了巨大的錯誤?”
佩恩所謂的巨大錯誤,自然是指當初自來也在戰亂中了救下了他們三人還教會了他們一身的本領。
既然自來也否定了曉,那是否意味著他也否定了當初的那次因緣際會呢?
“不。正如我先前對小南說的,我從未後悔救了你們三人。”然而同樣的話語卻和先前對小南說的時候有著截然不同的心境,此刻的自來也隻覺得諷刺。
因為他的天真,他的善良,抑或他的愚蠢,而導致了之後這一系列對木葉的沉重傷害。
於是他又接著道:“不過有人曾說過,他說我犯了一個巨大的,甚至幾乎無法彌補的錯誤。”
“他也篤定,我會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甚至數年前他就希望木葉能派遣大軍踏平雨隱村……他竟然說只要雨隱村消失了,自然就沒有曉生存的土壤了。”
自來也回憶著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一條脈絡逐漸清晰了起來。
難道那個同樣被他視為命運之子的存在,早就料到了今天的一幕嗎?
那麽此刻,也許就是對方所指的需要他付出巨大代價的時候。
“對了,那個人叫四月清水。”
這個名字仿佛有著魔力一般,一時間讓在場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陣無言的死寂過後,佩恩才開口道:“自來也老師,你們口中的錯誤……那是我們自己尋找到的真理。”
“這是在為自己過去的一切辯解嗎?”自來也嗤笑道。
“也罷,凡人又怎麽能夠意會神的旨意呢……”佩恩緩緩張開雙臂,體內的查克拉漸漸開始湧動,同時他居高臨下道,“自來也老師,在我看來,你也不過是一個不會成長的渺小存在。”
“啊哈哈哈哈……”聽聞佩恩的說辭後自來也發出了一陣狂笑,只見他高高躍起,目標直指高台上的佩恩, “想不到啊,有朝一日我居然被一個小鬼當做小鬼看待。”
“因為憤怒而湧出的血之淚水,原為三忍,現為仙人,妙木山的蛤蟆妖怪。”
此刻,自來也的右手藍色的查克拉在高速旋轉,一顆湛藍的查克拉球正在快速形成。
“今日,將親手了結過去的一切!”
大玉螺旋丸!
巨大的藍色查克拉球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轟然墜落……
“轟——!!”
恐怖的破壞力,直接將這處高台拆的七零八落,一時間煙塵滾滾。
“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魯莽呢……”
隨著佩恩的聲音漸漸遠去,一道水箭猛的從煙塵中穿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