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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薪沒有看過川蜀變臉戲,但想來應當和此時的情況一般無二。
所明確某些事情需要承擔律法追究的後果,定然能夠嚇住一大批人。
百姓者,隨遇而安。有一些擁有私心,想要貪小便宜,但卻沒有傻到要去做到觸犯律法的地步。
就好比後世,有人說過,能夠一夜暴富的法子,除了賣彩票之外,就都寫在了刑法之上。
所有人都想要一夜暴富,但真正能夠鋌而走險之人,實在太少。
那個踏出律法圈定的范圍之外,並不是所有人都敢做出的。
但卻也不能嚇住所有人,畢竟整個汴京,每年走丟而報案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數十。
有些人抱著,官府那裡能夠一一記載核對的心思,仍舊想要渾水摸魚。
但大部分百姓,從包拯說話的那一刻起,已經從想要渾水摸魚的人變成了瞧熱鬧的圍觀者。
這到底還是一樁大事不是?
觀看之後,就可以五位茶余飯後的談資。
到時候旁人只是聽說,而自己親眼見過,豈不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
此種心理……有很多人擁有,趙薪隻當是鑽進他們心中看過。畢竟他曾經也有過此種心理,好奇心虛榮心,人皆有之。
更何況這是大宋,除了一些富貴朱紫人家之外,普通百姓極少有娛樂的方式。
最多的只怕是聊天,侃八卦。
掌握消息最多之人,自然會被人高看一眼。
有人渾水摸魚,有包拯在一旁盯著,那些文書小吏自然不敢放松。
並且送這些女子上來之後,開封府衙衙役文書,大多已經摸底過。
開封府有著完善的報案錄入程序,一般人家發現自家人失蹤之後,自然是向當地官府報案。
之後,官府會依照親屬提供的情況,進行一個詳細的記錄。
開封府作為東京城的衙門,自然程序嚴格齊全。
只要翻閱過卷宗之後,在對比那些女子的外貌特征,也就能夠基本確認。
之前去往各地通知這些女子的親屬,大多都是已這種方式所確認的。
即便有所紕漏,卻也不會有大錯。
但就是如此,也還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領取官府的哪一筆撫恤金。
就被官府文書小吏所察覺,包拯治理一方,可沒有警告這一說。
而是一經發現之後,先杖二十,最後驅逐出開封府。
並且,還會在此人的檔案之上記錄一筆,這東西和後世的檔案差不多。
但作用卻沒後世檔案廣泛。
僅僅起到一個進入朝庭任職的篩選,和以後若是有觸犯律法而沒有捉到,會優先盯著這些人。
這玩意兒也就是,一朝做賊,千日被當賊防范的意味在其中。
此刻就有一人,在淒厲叫聲之中被杖二十之後,在文書小吏書寫的資料上摁下手印之後,就被衙役架著丟出了開封府衙。
開封府衙的熟練的衙役都掌握有一個技巧,那便是杖人疼而不至於傷人筋骨。
這並不是什麽十惡不赦大罪,自然沒必要傷人性命。
至於被杖之人如何回去,那就不是開封府衙考量之事。
殺雞儆猴,有此一例之後。
即便有人想要那一筆錢財,那也要考慮,能否承受的起二十水火棍。
既然那些女子的親屬已經來了,無論是處於何種目的,至少也是來了,
這是好事情。 包拯一馬當先的走進後庭,其後的四個衙役再次抬著裝有五百貫的箱子,走進後庭之中。
這讓趙薪一臉懵逼,包老頭這樣多此一舉,不會是窮怕了吧!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這老家夥好歹我是四品朝官,一年的薪俸都有數百貫。
北宋官吏的俸祿極高,自然不全都是現錢,大多是以物資的形式發放。
比如冬日的木炭,夏日高溫津貼,都被記入了其中。
再者包拯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對於錢財也不會看的如此重要。
他若是看中錢財,也至於在幾年後身死之後,趙禎去吊唁都會覺得他家中一窮二白,賜予他次子諸多財物和官職。
包拯這一生,可能做的不是太完美,不太可能是小說之中的那般形象。
但能夠被世人記上數千年,而且是以正面的形象,這是文彥博等滿朝袞袞諸公都沒有做到之事,難道還不足以印證他的品性。
想到包拯等四個衙役抬著五百貫出來以後,那些堂下百姓的反應,趙薪瞬間也就明白了。
這無非就是另一種的“千金市馬骨”,所僅僅只是憑官府幾句話。
只怕除了極少數有良心之人外,不會有太多人來接那些女子。
若是無人來接,那些女子只怕也不會自己歸家。
畢竟,她們因為此事本就有些自卑,即便只是一些安慰,她們說不得會從那些境地之中走出。
而那些所謂的親屬,看到那些錢財之後,只怕是再也沒有疑慮。
人跟什麽過不去都行,就是不會跟錢過不去。
錢財就是王八蛋,但就是這個王八蛋, 受到人們的熱愛追捧。
這就極為嘲諷了,人性如此。
在那些女子的親屬眼中,人竟還不如那幾十貫錢財重要。
趙薪此刻心裡面在想,這事情這樣處理,到底對是不對。
實則就是用錢財,為那些可憐的女子買一個短暫的安詳,或者短暫的時間都不成。
人走茶涼,有些女子被丐幫抓走失蹤已經數年,那些所謂親屬,還有幾分真情在,其實還有待考量的。
荀子曾說,人性本惡。這話到底是否正確,趙薪也是搞不懂的,但就現在看來,這應當是沒有什麽錯誤。
因而,我們需要用律法,用道德來約束人性之惡。
趙薪不知道,自己將那些女子從深淵之中拉回來,到底是不是又進入了另一個深淵。
這世間的每個人,其實都是有心理潔癖的。
這些女子回去之後,到底是不會同原來那般。
這人世間的酸甜苦辣,需要她們重新再走一遭。
這世間的貪嗔癡恨,愛別離,都要自今後開始重新界定了。
一想起這些,趙薪便覺得腦殼痛,有些事情作為旁觀者是一回事,親身經歷又是另一種事情。
人說“送佛送到西”,他清楚就這件事情上,他不能也做不到哪一步。
那些女子今後的生活,該他們自己親自去走,而非旁人指路。
“怎麽,郡王這是身子不爽利?”包拯在一旁,關心的問道。
趙薪持著折扇,搖著雙手說道:“無事,只是想到一些頭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