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博書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遊戲是幾級遊戲,至少從周圍的人的裝備看來,不是低級遊戲。
除了在場活下來的遊戲者外,四周一片白茫茫,讓人看了眼花。
崔忠誠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副墨鏡戴在了臉上,還點燃了根煙,與虛假記憶中沉默老實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哎呀,這樣白的地方,會造成眼花,並讓思維混亂的呢。”馮小醜語氣輕松的說道:“各位,如果不想眼瞎,最好將眼睛遮住。”他臉上哭泣的表情,與輕松的語氣,讓人覺得十分壓抑。
“雪盲嗎?我知道。”關勝此時完全不像他表現出來的性格那樣,手中拿著一把有三米長的大剪刀,猶如南海鱷神嶽老三。
“不是雪盲,但也差不多,雪盲是由於陽光中的紫外線經由雪反射到眼睛裡,給眼睛造成的傷害,但這裡可沒有陽光,不過過白的環境會讓你的感官因為視線中的一片白而失去層次感而導致紊亂,時間長了會讓你們頭腦昏眩的,簡單來說就是視線暫時失明後導致的思維混亂。”這是宋海給出的解釋,此時他的臉上,也戴了一副墨鏡,那副墨鏡和崔忠誠臉上的差不多大,但戴在腦袋圓又大的宋海臉上,就顯得很小了,與他那大腦袋組合在一起,顯得很滑稽。
雖然不知道宋海說的是真是假,但很多人都明顯感覺到腦袋暈眩感了,不過遊戲者們的儲物箱本來就不多,沒有幾個人會在儲物箱中裝一副墨鏡的,畢竟儲物箱更適合裝重要的東西。
“啊,我的背包!”一個叫做劉唐的三十歲男人突然驚叫了起來,臉上滿是懊惱,他是在居民樓消失後不久才清醒過來,而他進入遊戲時的背包,則與居民樓一起消失了。
與他一同懊惱的,還有幾個遊戲者同樣也是進入遊戲時帶著的一些方便裝備,被居民樓吞噬了。
於博書倒是沒有背背包來,他是被強製拉進來的,而且他蘇醒得比較早,就算帶了背包,也能想起帶出來,只是他忍不住向馮小醜問道:“這個遊戲到底是幾級遊戲?”之所以問馮小醜,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唐小醜身上,自己身上的強化緊身衣和武器使用手套,都給了於博書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這兩件裝備,他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之前的那次遊戲,他也不可能這麽輕松,另一個原因就是,在記憶被修改後,不管是在居民樓裡,還是遇到大馬蜂時,他與馮小醜的幾次對話,都對他幫助很大,可以說,能這麽早蘇醒過來,有馮小醜的一份力。
在清醒過來以後,於博書就明白了自己對門住的是小醜團的馮小醜了,也許是因為唐小醜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才進入夢魘樂園不久的原因,對於聲名狼藉的小醜團,他並不討厭,當然也沒有什麽仇恨。
不過他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馮小醜心中在打什麽注意,但在與馮小醜保持距離和必要的警戒心的同時,小醜團的成員無意很好的臨時合作夥伴,雖然小醜團的人聲名狼藉,但有一點是夢魘樂園中所有人都公認的,小醜團的成員不管是能力還是智力上都是非常優秀的,否則也不會製造出這麽多的仇恨,現在回想起來,從第一天早上見面時,恐怕馮小醜就已經清醒過來了,這就是證明。
“啊,你不知道嗎?”於博書的這一問,讓一直看起來很鎮定的馮小醜都愣了一下,然後他恍然:“啊,看來你是被強拉進來的,這是一個五級遊戲。”
“五級遊戲?!怎麽可能?!不,
我不要死!嗚嗚~~~。”率先震驚而喊叫出來的不是於博書,而是一個叫做郝思文的男子,他抱頭蹲地痛哭了起來,從他的話倆看,他也是因為二月份忘了主動參加一場遊戲,而在月末被強製參加這次的遊戲的。 宋海一些人看向於博書和郝思文,眼神中不免有些同情,被強製參與遊戲的遊戲者,特別是看郝思文這痛苦的樣子,就知道他的能力是不可能應付這場遊戲的,那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一個結局。
一些離於博書和郝思文近一些的遊戲者,都悄悄遠離他們一些,以防被他們當大腿抱住,要通過遊戲,還是這場五級遊戲,需要的是優秀的同伴,而不是沒有能力的累贅。
只有馮小醜看向於博書的臉上,原本下彎的嘴角向上拉了一些,將嘴型拉平了,而且只有一會,他的嘴角又垂了下去。
與郝思文不同,於博書雖然也心中震驚於自己被拉入了一場對於自己而言幾乎必死的五級遊戲中,但他心中明白自己逃不了,與其哭哭啼啼的或是求得別人帶自己活著通過這場遊戲,是根本不現實的事情,還不如想辦法在這場遊戲中,盡量提升自己的實力,為自己創造出一條生路出來。
求人不如求己,這是於博書活了三十年領悟出來的事情,與知道這句話不同,他是真正的理解並將這句話化作了自己的本能當中。
不過看著周圍如藍鈴等人與自己拉開距離,還是讓於博書有些心情複雜的。
因為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雖然不會對眼睛有什麽過多的損傷,但還是讓於博書的眼睛乾澀,且腦袋稍微有些混亂,而且藍鈴等人的拉開距離的行為,也導致他心情有些難受,這讓他心情低沉了下來。
不過理智還是讓他眯上了眼睛,盡量縮小視力范圍,但他又不能將眼睛完全閉上,畢竟如果出了什麽情況,他還能從周圍遊戲者的反應來判斷該如何行動,他們肯定是不可能幫助自己的,只能自己來分析思考了。
從居民樓消失後,足足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四周都保持著安靜的一片白茫茫的環境,沒有任何的異變發生。
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在這片白茫茫的環境中,即便有準備,崔忠誠、宋海幾個看起來不簡單的遊戲者也受不了,崔忠誠的煙越抽越快,宋海也坐了下來,關勝蹲在地上兩眼看著自己有顏色的兩隻腳,耳朵高高豎起,藍鈴原地跳躍著,她一跳能跳五六米高,還能在空中不斷選裝,以此保持身體處於活動的狀態,並以旋轉來抵抗雪白環境帶來的影響。
每個遊戲者各有各的方式。
於博書只能盯著新月玫瑰的槍身看,紅黑色的槍身,與雪白的環境相比較,讓他感覺眼睛舒服了許多。
又過了一個小時,就連馮小醜都有些不舒服的時不時變換站立的姿勢,而且姿勢也沒有之前那麽輕松時,終於有了動靜。
動靜還不小。
因為四周一片雪白,所有人都失去了距離感,但他們能看到,遠處不知道有多遠的距離,有無數白色的兩米高的圓球,從雪白中滾向了遊戲者們。
“什麽東西?圓球?難道那家夥是要用那圓球來撞死我們嗎?”關勝眯起眼睛望向不知道有多遠距離的大圓球,那些圓球也是雪白的,如果不是它們在滾動,還真不容易發現。
但這些圓球的出現除了讓遊戲者們緊張外,卻也給他們帶來了疑惑,畢竟主動參加五級遊戲的遊戲者們,大都有不錯的實力,別說是這種直徑兩米的圓球了,就算是再擴大十倍,一起滾過來,他們也不怕。
就在所有人都警戒起來時,滾了一會的那些白大球,突然都停了下來,它們這一停,白色的外表顏色,和四周白色的環境融為一體,根本無法看到,只能讓遊戲者們盯著白球停下的位置。
白大球很多,在遊戲者們集中的地方四面八方都有,因為遊戲者們與白大球處於一個平面,而且這裡環境一片雪白,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白大球。
白大球的停下,讓遊戲者們心跳加快,他們不知道這些白大球又會出現什麽變化。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白大球再沒有動靜,但遊戲者們沒有一人放松警惕,就連郝思文也不敢哭了,只是他想向別的遊戲者靠近,都被拒絕了,藍鈴更是向他揮舞了手中的雙匕,逼迫他遠離自己。
於博書沒有用新月玫瑰上的瞄準鏡看向那些大白球, 因為大白球和周圍的純白環境融為一體,即便是用瞄準鏡也不容易看到,而且即便看到了也沒有用,那純白的環境反而會讓他不舒服,減少本就有些不足的大戰鬥力。
不過明知道遠處有異,卻不能有所動作,乾等著對方行動,實在是太壓抑了,讓人心中鬱氣聚集,可在不知道那些大白球,以及那個修改了所有進入這個遊戲中的遊戲者記憶的幕後黑手,會有什麽行動前,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待對方先出手。
這時,在所有人焦躁的警戒了不知道多久後,那些大白球又動了起來,只是它們並沒有繼續向遊戲者滾去。
“那,是,什麽?!”遠處的異動,讓顧良驚叫了起來。
不止是他,遠處的異動,也讓所有遊戲者更加緊張了。
那些大白球在原地裂開了,從大白球中,走出了一隻隻黑色有大致人形的怪物,那些怪物漆黑無比,在這雪白的環境中十分明顯,而且每一隻怪物都有三米高,體型也很壯。
“高盛?!”於博書突然震驚的叫了出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張認識的人臉,在一個黑色怪物的頭部。
“什麽?!”
很快,有望遠鏡之類工具的遊戲者,紛紛在周圍的那些黑色怪物中,看到它們的臉了,所有黑色怪物的臉都是人臉,但有幾個人臉,和記憶被修改的那幾日中,死去的那些人的臉一模一樣,讓人很難相信是巧合。
不止是高勝,就連卓非遠等之前記憶沒有恢復就死去的遊戲者的臉,也陸續被發現在某個黑色怪物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