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名弓箭手,飛快射出的箭,組成了漫天箭雨。
但最多也就四五千支箭。
可就是這四五千支飛箭,遠比影視中那百萬支箭,還要震撼人。
而且這些箭來得很快,沒有任何通告。
在木牆上的,不止於博書、白甜甜和陸菲,還有曹斌、孫和,以及祝巧柔。
三人看著箭雨襲來,腦袋一片空白。
箭雨的速度並不算快,至少比槍械射出的子彈慢許多。
可他們卻完全不覺得自己能在這箭雨下存活。
即便是進入那茅草頂的土坯房中,也沒有任何活路。
這種情景,是身為都市人的他們,一輩子都沒有看見過,也不可能看見過的,更不可能體會得到。
“這個距離射箭,還有這麽大的威力。”於博書看著那自上而下襲來的箭雨,語氣輕松的感慨:“不愧是五級遊戲。”
就在箭雨落下,即將衝擊整個村子時,陸菲神色一凝,身上寒氣驟然爆發出來。
一下就將離她很近的祝巧柔和孫和給凍醒了過來。
從箭雨那收回了視線的他們,哆嗦著看到,從包圍整個村子的木牆上,迅速凝結出冷冽雪白的冰,構成了一道冰牆,向空中蔓延。
冰的蔓延速度,比箭雨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
在箭雨落下前,整個村子,就被籠罩在了一層雪白的冰裡了。
足以將裝甲車射成篩子的箭雨,落在了冰罩上,發出一道道光,將冰罩擊打出一個個坑洞,但無法將冰罩擊穿。
在大軍中的馬泰,看著那籠罩村子的寒冰,兩眼瞪得極大。
“好厲害的異人,難怪敢反抗帝國。”
他雖然知道那夥來歷不明的人中有異人,卻沒想到那個異人這麽強大。
“大人,那異人想來也就如此了,絕不是我大軍對手,讓我去將他擊殺了吧。”
末隨參軍李昭,自告奮勇。
馬泰橫了他一眼,有些無奈:“你一個文職參軍,怎麽總想著衝鋒陷陣?你是不是當初選擇錯了職位?”
李昭也很無奈:“我當初是想要去當陣兵的,卻沒想到,在軍議上口快了一下,被大將軍封為了末隨參軍,唉,整天想那些計謀的,營帳都出不了幾回,還不如衝鋒陷陣有意思。”
馬泰當然不可能讓他去率隊進攻,衝鋒中也沒有他的位置:“不要大意,那些亂民賊寇還是有點本事的,沒看我都被重傷了手臂嗎?”他抬了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左臂,萬幸那日,因為甲胄的保護,雖然傷得很重,但左手並沒有斷,只是需要養上半年左右才能恢復好。
想到一擊將自己左手甲胄破開,將自己左臂傷得深刻見骨的程度的白甜甜,他忍不住舔了下舌頭。
‘這樣的箭襲,那個女人應該能活下來吧,如果她還活著,這次絕對不放過她了。’
如果不是那個拿著奇怪武器的男人,和那個神秘的異人出手,他自認為那個女人,是無法傷到自己的。
在大軍之中,他自信滿滿,無人可以抵擋大軍之鋒,哪怕是那個異人也是一樣。
不過他是不可能將自己被一個女人傷到說出來的,那太丟臉了。
在他的描述下,自己是中了陷阱,所帶護衛士兵大多受損,自己也軍馬遭到暗算而死,然後自己還能在十多名高手的手中連番襲擊中,破開重圍,抓住一隻毛羊,才跑回了軍營的。
在這個世界中,羊駝被叫做毛羊,
因為身上毛很多,而且長得很快,毛也很適合做各種便宜保暖衣物,是平民百姓的首選。 “哼,他們人再多,能有我軍人多嗎?”李昭毫不在意:“任他們武功再高,在軍陣之中,也只能束手待斃。”
馬泰讚同的點點頭,右手一揮:“那就讓他們看看我洛明之軍的威武吧,前軍出擊。”
“前軍上陣。”
雖然不能率軍衝鋒,但作為末隨參軍,李昭非常稱職。
“弓手後退,刀盾上前,長槍左右,重甲備戰。”
隨著他的命令,雖然大軍中,不少士兵對阻擋了箭雨的冰罩感到震撼,不過在命令下來後,訓練有素的行動了起來,很快按照命令轉變好了陣勢。
“前進。”
隨著遊擊將馬泰一聲令下,刀盾兵和長槍兵按照列陣,向著村子移動了起來。
雖然面前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子,但陣列並沒有因為任何輕視而散亂,如同攻打防守嚴密的城池一樣。
七千軍隊,向著已經變成了雪白一片的村子前進。
很快,大軍就來到了距離村子百米之外的地方。
“長槍兵,攻擊!”
在看到村子被冰包圍得嚴嚴實實後,李昭立刻下令。
長槍兵的攻擊可以突破冰罩,就算不能立刻突破,也可以極大的消耗再村子中的那個神秘異人的力量。
他不相信那個神秘異人,可以一直維持著這個冰罩,不如說,這正好,只要依靠這個冰罩,將那個異人的力量盡可能的消耗光,那他們進入村子後,損失就會小很多。
長槍兵在他的命令下,從刀盾兵左右兩邊,舉起五米長槍,向冰罩刺去。
長槍很輕易的就將箭雨射不穿的冰罩刺破了。
可不等士兵們高興,冰罩立刻複原,將長槍凍在了上面,並且,順著長槍,雪白的冰,蔓延開來。
感受到長槍上傳來的寒冷,士兵們立刻慌亂的丟開了手中的長槍。
有松手慢了的士兵,手立刻和長槍凍在了一起,很快,整個人都被凍在了冰裡,從裡到外都凍成了冰。
長槍兵的一擊中,有百多名士兵被凍住了,還有數十人丟了隻手,他們松手慢,被凍住了手,身旁的同僚,立刻用刀,將他們被凍住的手砍掉,以阻止他們被凍成冰雕。
“好強大的異人。”
李昭大驚,他沒想到那個異人居然還布下了這麽陰險的陷阱,僅僅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讓他們損失了近兩百名長槍兵。
而且因為這次損失,讓士兵們都對這冰罩十分畏懼,畢竟他們也不想和在那裡的那些同僚一樣,一同變成冰雕。
不過也不能僵持在這裡。
“刀盾兵,烈酒,進攻。”
刀盾兵們,在聽到命令後,從腰間拿出一個水囊,拔開水囊後,一股濃烈的酒味,噴湧而出。
他們將灌滿了烈酒的水囊塞進嘴裡。
隨著烈酒的灌入,刀盾兵所有人,全身都開始泛紅了,甚至連他們身上的鎧甲武器,似乎都喝了酒一般,微微泛紅。
“殺!”
因為烈酒滿眼血紅的刀盾兵,放棄了陣勢,散亂的向冰牆衝去。
手中的刀,向冰牆全力砍去。
冰牆的寒冰,試圖向他們身上蔓延,或是凍住他們的刀,但都被刀身上的紅色擋住了。
突然,在冰牆上半部分的冰,轟塌而下。
如雪崩般,向刀盾兵蓋去。
“退!”
雖然李昭立刻下令撤退,可是刀盾兵們大都因為烈酒而亢奮不已,且在這混亂的進攻中,一時半會無法聽到他的命令,更加上烈酒導致的反應遲緩。
有近一半刀盾兵,被冰掩埋住了。
“長槍兵護衛,其余人,去救人!”
李昭拔出自己的刀,一面下令,一面馭馬上前。
一道寒光,從正面,向他襲來。
李昭在馬上,一個後仰,那寒光從他面上飛過。
“這是——!”
那寒光,是馬泰的亮銀長槍在,和他是不會看錯的。
這投擲的力道極大,讓他不敢硬接這一槍,而且也沒必要硬接,不過這一槍,讓他知道,那村子裡的亂民賊寇,果然不簡單,難怪能將遊擊將馬泰擊傷。
可不等他在躲過那一槍後從馬背上起身,余光就看到,一名身著古怪的如青樓女子一般裝扮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馬旁,向自己一笑。
他立刻反應過來,這名女子,肯定是村子裡的亂民賊寇,盡管還後躺在馬背上,但手中佩刀砍了過去。
不過因為姿勢不利於出刀,而且那女子的出現太過突然。
李昭在出刀後,赫然發現,有一把劍,比自己的刀速度更快。
“這是大人的劍!”
他本能的說了出來,隨後,就眼睜睜的看著這把自己非常熟悉的劍,刺入了自己的脖子。
這名神秘女子的出手,比他這個苦練拔刀的末隨參軍的速度還要快許多。
李昭的戰馬,帶著他的身軀,向村子被冰包裹的木牆撞了上去,還撞飛了幾名好不容易從冰堆裡爬出來的刀盾兵。
但他的頭,卻留在了原地。
白甜甜帶著李昭的頭,在那些士兵們反應過來之前,回到了木牆上。
隨後,寒氣從木牆外溢出。
沒有了指揮的士兵們亂做一團,哪怕是那些隊長們和營官,也無法調度士兵們。
寒氣瘋狂釋放,士兵們哪怕丟掉武器轉身就跑,也無法跑過。
只見那些寒氣席卷之下,諸多士兵,紛紛以瘋狂逃跑的姿態,被凍在了原地,臉上仍然遺留著逃跑時奮力的表情。
七千士兵,只有不到兩千人,跑回了本隊。
其余的人,都成為了冰雕。
數千人構成的栩栩如生的冰雕,讓人看了膽寒。
“這不是馬泰。”
木牆上,於博書看著白甜甜帶回來的腦袋:“終端機沒有提示我們任務完成,而且......”他指著被凍成了冰雕的,帶著李昭屍體的戰馬:“他的左手完好。”
白甜甜被他提醒才發現,失望的一腳將李昭的頭踢了出去。
李昭的頭顱,撞在了一名長槍兵隊長變成了冰雕的身軀上,將他的身軀撞碎。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全副武裝的一萬大軍,就損失過半了,這戲劇性的一幕,繼續讓祝巧柔和曹斌、孫和看得目瞪口呆,也對一向沉默寡言的陸菲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