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帶著祝巧柔,一路輾轉,繞過了很多人多的地方,來到了一處建築前。
這一路上,祝巧柔見識到了這個城市的怪異之處。
城市裡,幾乎沒有相同的建築,仿佛是一群違建者聚集起來,肆意搭建而構成的城市,而那些建築,不僅材料各不相同,有木頭的,有石頭的,有水晶的,甚至還有紙做的,雖然那紙做的房子即便被直徑一米的能量射線擊中,也毫發無損,更誇張的是,還有人用水做成了房子,那構成房子的水一直在規定的區域流動,形成建築的各項設施,完全不會散,十分奇特。
但城市中的道路和各種廣場之類的設施,又像是有明確的規劃一樣,隱約中能看到一種秩序。
而這一路上,她不僅僅是看到了城市的怪異奇特,也看到了這個城市中隱藏的恐怖。
從張和的說明中,她才知道,那些或外表怪異,或舉止怪異的人被稱作遊戲者。
不過張和並沒有詳細說明什麽事遊戲者,只是說明,遊戲者不敢在大街上肆意殺人,這個城市有自己的規則。
但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不知道這些普通人,是怎麽來到這座怪異城市的遊戲者們,很想弄清楚,因此綁架捕獲那些普通人到他們的據點裡去,在據點裡,規則就無法限制,而既然是要找獵物,那自然是找自己喜歡的,在條件充裕的情況下,大部分遊戲者都如去超市購買豬肉一樣,對那些任然茫然混亂的普通人們挑挑揀揀後,帶走自己的貨物。
如果遇到競爭者,那就只能露拳頭,如果短時間內不能分勝負,就會立刻轉移目標,畢竟獵物很多,而他們更想盡快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這一路上,祝巧柔看到了無數讓她心驚肉跳的場面。
雖然規則是不能殺人,但並沒有說不能傷人。
而且第二層的遊戲者大多都對自己的力量掌握非常強,打殘卻又不傷性命這種事,手到擒來,非常簡單。
這些被稱為遊戲者的人,強悍得不像人類
她看到一些有著不弱的格鬥技巧的人,在這些遊戲者面前,如同在世界拳王面前的三歲小孩一樣可笑又可悲。
沒有人能在那些遊戲者面前挺過一回合。
如果沒有張和到,自己會有什麽下場,這麽一想,即便平日非常冷靜理智的祝巧柔,也不免打了個寒顫。
看著走在自己面前的張和,她隻期望他不是什麽壞人。
張和將手放在門上,並沒有將門推開,而是轉過臉,向她嚴肅的吩咐:“記住我之前說的話,不然你會很危險的。”
祝巧柔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之前說的是,不要提起於博書的名字,也不要提起自己和於博書認識。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於博書的名字在這裡會造成這樣的效果,也不知道於博書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與張和一樣,也是這個城市裡的遊戲者。
但聰明的她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做到的。
張和向她一點頭,隨後推開了門。
這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老式紅磚房,地球上已經數十年沒有見過了,但在這裡,卻毫不稀奇。
這棟房子從外表上看,只有三層,每層大約一百平米左右,但在進門的一刻,即便這一路上看到了無數奇異的東西,也不免驚訝的張開了殷紅的小嘴,瞪大了那雙天生魅惑的眼睛。
外表只有一百平一層的房子裡,光是進門後的大廳,
就不止一百平的兩倍了。 當他們進入房子時,有八個人在內。
這些人同時轉向門看來。
除了外表有些怪異,舉止表情也不正常的四個遊戲者外,還有四人衣著相對普通,而且他們戰戰兢兢的,很明顯是被那些遊戲者抓來的,同樣穿越到這個地方的普通人。
這個時候,詞匯突然有些貧瘠的祝巧柔,只能用穿越這個詞來說明他們突然來到這個城市的過程。
“哦~~~,老張,你找到了個好東西呢。”一個留著光頭,臉上紋著‘巧克力蛋糕’五個字的遊戲者,肆意的打量著祝巧柔,不過他的眼神,既不是貪婪,也不是垂涎,只是如同掃描一般。
祝巧柔也隨著他的眼神,明確的感覺到一股能夠穿透自己衣服的視線,她不禁縮了縮身子,並向張和身後躲了去,在那視線下,她感覺自己如同赤身裸體一般,沒有任何東西遮掩,這與在公司裡,經常被男人們看,並被意淫,被女人們嫉妒的眼神完全不同。
張和並不阻止那個男人的眼神,只是提醒了一句:“她是我朋友的朋友,之後我會把她送到我朋友那的。”
“謔~,這關系還真夠遠的啊。”‘巧克力蛋糕’紋身男人立刻收起了眼神,和另外三名隊友一同認識到,張和口中的朋友,一定是一名遊戲者,而且還是在第二層,且實力不弱的遊戲者。
雖然祝巧柔看起來不錯,但他們並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而輕易得罪另一隊遊戲者,而且既然是張和的朋友,作為隊友,他們也得給張和一個面子。
“求求,你,你們,放過我吧。”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有些小帥,大約二十來歲的男子,向將他抓來的女遊戲者張和的隊友寧采琴跪倒哀求:“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求你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我讓他們送過來,你們要什麽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們,求你們放過我吧。”
在被寧采琴抓住前,他曾試圖撥打電話,但電話很明顯沒有信號,因此認為是這些怪異的人用某種自己不知道的方法,封鎖了信號。
這個男人哭得滿臉鼻涕滿臉淚的,十分淒慘,語氣也卑微低下得不得了。
恐怕就算寧采琴讓他舔自己的腳背,他也會迫不及待的舔起來的。
看著自己抓回來的男人,寧雨柔滿臉的嫌惡,在抓這個男人時,她看到他一副西裝革履,站得筆挺,雖然面容有些焦慮,但還算鎮定,認為他算是個男人,而且那氣質也很不錯,回答問題時應該能做到條理清晰,卻沒想到,將他抓回來後,立刻變成了一個軟腳蝦,連旁邊那個比他還小幾歲的高中女孩都不如。
作為張和的隊友,他們也不是那種殺人狂,或有虐待傾向的人,因此盡管厭惡,卻沒有將這個哭喊個不停的男人殺死。
這也是讓另外三個被抓回來的普通人還能勉強保持一些鎮定的原因。
“張和,你在清理部門,對和這些普通人打交道比較熟,你來問話吧。”隊長魏文忠向張和示意,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地球上了,雖然不至於將這些普通人不看做人,但也無法做到和他們正常交流,而且以這些普通人此時緊張且膽戰心驚的樣子,問起話來,也肯定不容易。
不過他看了一眼祝巧柔。
雖然祝巧柔表情也有些慌亂,但卻意外的還算鎮定,在進門後,除了有些震驚的表情外,一聲都沒有發,對看到他們,也不像其他人那樣驚恐慌亂,胡亂求救。
“對,老張,你來,嘿嘿嘿。”紋身光頭男高大全仿佛看到了救星,他雖然也偶爾會回地球上,但自從進入夢魘樂園後,習慣了直來直去的交流方式,在地球上一些基本的對話還能做到,一些詢問說明之類的事情,很久沒做了,也不習慣那種讓自己去遷就別人的對話。
“閉嘴,再叫喊,就殺了你。”被哭喊的男人煩得後悔自己之前的選擇的寧采琴,向他怒吼威脅。
男人立刻閉上了嘴,趴在地上,像一只要被丟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用滿漢淚水的眼睛看向她,希望能以此博得她的憐憫放過自己。
只是那本來應該很可憐的動作表情,被這麽一個穿著昂貴西裝的大男人做出來,對於遊戲者而言,完全沒有可憐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哈。”張和的隊友,遊戲者魯西西,因為寧采琴被自己的選擇氣的語塞的表情逗笑了,笑得都直不起來。
因為他的笑, 引得紋身光頭男高大全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在寧采琴因為他們的笑而氣急打算發作時,隊長魏文忠一拍手:“行了,別浪費時間了,張和,你來問話,我們需要盡快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的眼神越過張和,投到了祝巧柔的身上。
相比於他們抓到的四個人,祝巧柔還算鎮定,而且由張和這個熟人朋友來問,更容易問出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
張和看到他的眼神,立刻明白的點點頭,帶著祝巧柔走了過去。
示意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卻站在一邊,示意自己會保護她的。
“祝小姐,我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我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裡,因此想要詢問一下你們,請如實告訴我們你們來到這裡的經過,知道你們怎樣來的,我們才能知道怎樣將你們給送回去,不管怎麽樣,之後我都會把你送去他那裡的,請放心。”
張和的眼神十分真誠,而且他的語氣雖然平板毫無情緒,但卻緩慢穩定,能讓人鎮定下來,他的話,不止是說給祝巧柔聽的,也是在說給另外四個人的。
祝巧柔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於博書,如他之前所說的,不能在別的遊戲者面前提到於博書的名字,也不能暴露出與於博書認識和有關系。
而在張和說話時,另外四名遊戲者都保持安靜,非常默契的收起了任何看起來像是武器的東西。
隨著張和的話,雖然還不能肯定他的話是真實的,至少他們的表現讓人心中安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