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球兩人越來越近。
身處一顆高聳大樹頂端的花想容,臉上笑容越來越盛,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噗嗤~。”
花想容一時失笑:“那個小醜不是死了嗎?為什麽你還不能變回來?難道你要一直都是這種綿羊的模樣嗎?”
“咩~(我也不知道。)”於毛球氣憤難當:“咩~,咩~,咩~,咩~,咩~!(那力量早已消失,可是我怎麽都變不回去,早知道,我就不讓那家夥這麽早死了,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把你變回來的。”陸菲相信了花想容說的可能,十分擔憂於博書真的變不回來了。
白甜甜翻了個白眼:“那個家夥這次都沒有出力,她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個小醜怎麽可能真的將你永遠變作羊?他是夢魘樂園之主嗎?”
她更理智一點,知道這種效果,無非是力量而已,等那股力量消失掉,於博書自然就變回來了,只是需要時間,也許楚蘿莉知道提前解決這狀況的辦法,但這絕不是永久性的,否則在夢魘樂園中,早就傳遍了。
每次看到身邊比自己變身前,體型還要小巧的毛球,都讓白甜甜心中一股笑意湧出。
特別是它在說話時,聽到耳裡,就是一段羊叫聲,就更滑稽了。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她很想大笑一場來傾瀉湧出的笑意,否則憋笑太難過太痛苦了。
此時也只有陸菲是在認真擔憂於博書而沒有笑意。
噗。
貓娘抱在了純白的毛球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放,放心吧,你一定能恢復原狀的。”
沉悶的貓娘聲音,從毛球中發出,甚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在憋笑,還是因為在松軟的羊毛中,太舒服了。
“咩~(你的真實想法暴露出來了。)”
“我絕對會找到把你恢復的方法的。”陸菲也說道。
噗。
她也撲進了毛球裡。
眼見兩女的動作,花想容頓時感到手癢了。
“咩~?(你這邊解決得怎麽樣了?)”
於毛球雖然無奈,但也只能任憑兩女在自己蓬松的羊毛裡玩鬧,也不忍心將她們推開,也無法推開。
花想容雖然不知道於毛球在說什麽,不過她知道,於毛球肯定在擔心,畢竟現在四人中,只有自己這邊,看不出結果了。
“基本結束了。”
她笑道:“還有兩人還活著,但不影響,如果你需要,隨時都可以解決。”
四人中,只有她這裡,是最輕松的。
花想容這次發揮出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以前一同進入五級遊戲時的力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她過度壓製住了自己的力量,還是在這段時間裡,又得到了什麽奇遇,讓自己實力成倍增長。
那九名不弱於之前與牛小醜和寇水靈等人的那些遊戲者,在植物林裡,沒有一人能夠逃脫,全都陷在了裡面,並成為植物林的養分。
於毛球,用右前蹄,緊夾雞毛扇,將雞毛扇橫在自己大概是脖子的位置處,一拉。
花想容立刻會意,手指點點。
“容姐姐——!”
植物林裡,響起了淒厲的女聲,隨後沉寂下來,再也沒有動靜。
“已經解決了。”花想容笑道。
毛球裡的羊頭點點頭,雖然看不到。
綿羊輕輕的推開沉迷自己羊毛的兩女,轉了個身。
現在,他們需要面對最後的問題了。
那就是施全真,或者說與施全真戰在了一起的那個女人。
他不認識施全真,只是因為在變成羊之前,有注意到,那兩人打在了一起,打得很真實,不像是在演戲,而且短時間內不會分出勝負。
所以沒有過多關注,反正還有楚蘿莉坐鎮,也不擔心他們兩人分出勝負後,插手於毛球一球三人與那些遊戲者的戰鬥。
此時,他們可以全力關注那兩人了。
可此時,他們看到。
那兩名遊戲者,女遊戲者,拖著男遊戲者的腳,在原地,與於毛球他們隔空對視,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沒有敵意。
那名男遊戲者,臉朝下,身體支離破碎,勉強連著,就算還沒死,也差不多了。
“那男的,是施全真,快活兄弟會的團長。”相比於於毛球、陸菲和白甜甜,花想容能夠更從容的觀察全場的狀況,自然也沒有漏過那一邊的戰鬥。
於毛球心中頓時一沉。
團長級的人物,現在慘不忍睹,而那名拖著他屍體的女遊戲者,卻似乎沒有什麽損傷,這差距太大了,讓人不得不緊張起來。
於毛球以前見過兩個團長級的存在,一個是趙小醜,一個是王嵐。
當初,趙小醜的氣勢,就讓它印象深刻,哪怕王嵐要弱點,可也弱不到哪裡去。
而現在,一名團長級的人物,就趴在那裡,這讓羊更加警惕那名女遊戲者,不知道她有什麽目的。
於毛球從沒見過這個女人,不清楚她的身份。
它向周圍三女示意一下。
三女同樣表示,她們都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未知,帶來的是危險。
能輕松解決一名團長級人物的遊戲者的危險,就更不用說了。
楚蘿莉這時飛過來,向於毛球他們示意:“不用這麽戒備,你們先解決別的問題,一會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
於毛球狠狠瞪了她一眼,看這樣子,這個比團長級人物還強的女人,是楚蘿莉安排的。
可是楚蘿莉卻從來沒說過,而且她是怎麽認識這個女人的,也是一個問題。
雖然楚蘿莉可以去到別的遊戲世界中,可她也表示過,自己無法離開自己的世界太久,更無法進入到夢魘樂園中去。
這其中,隱藏著很多問題。
可惜的是,身陷羊毛中的於毛球的表情,根本無法傳遞給楚蘿莉。
不過雖然討厭楚蘿莉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但於毛球分得清時間。
它看了一眼那個神秘的女人,毫不猶豫的轉向,帶著三女,飛向蕭軒六人。
一球三女,在六名自稱為鑰匙的遊戲者面前落地。
“咩~,咩~(小子,現在給你個機會。)”
蕭軒六人自然無法聽懂毛球的羊叫,一臉茫然的看向三女。
這讓意識過來的於毛球,頓時感覺到尷尬萬分,好在現在沒人看得到它的表情。
“噗嗤。”
花想容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現在說不了話,但可以寫字啊。”
她忍笑提醒毛球。
毛球再次感覺尷尬無比。
然後,迫於於毛球與花想容而不敢動彈的蕭軒,尬笑的看到,圓滾滾的白色毛球,懸浮上升到與自己齊肩的高度,左前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並沒有用力,也沒有任何力量,右前蹄向著地上比劃。
‘交出你們的所有積分和所有東西,我就放你們走。’
地面上出現了毛球想要說的話。
蕭軒六人頓時欲哭無淚。
他們得到了大筆的積分,和各種價值不菲的東西,只是來做鑰匙開門的。
卻沒想到,這些遊戲者,看起來人很多,且各有不凡,很多人都比蕭軒他們強,可卻失敗了。
甚至還有更多的遊戲者,被堵在了這個據點世界之外,沒有進來。
更讓蕭軒六人沒想到的是,明明看起來佔據了絕對上風的遊戲者們,卻失敗了,除了一個姚順靠著傾家蕩產存活了下來,其余人都灰飛煙滅,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們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事情會變成了這樣。
而現在,輪到他們了。
進來時的門就在身後不遠處,可蕭軒他們卻知道,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之前他們就試過,那是只能進不能出的門,現在除非寧死不屈,否則就只能服從。
原本的一夜暴富,變成了傾家蕩產,除了作為鑰匙得到的那些積分和東西外,甚至連他們自己原本積攢的那些積分和東西,都要交出來。
這一刻,六人心中,不斷咒罵那些死去的遊戲者,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罵人詞匯,都用在了上面,翻來覆去的用。
但這也無法消減一絲心中的淒涼。
“那個,於,於先生......”蕭軒諂笑著開口。
‘別廢話。’
地面再次出字。
‘要麽交,要麽死,你們自己選一個。’
‘要是讓我——認為——你們沒交光,那你們就死定了。’
‘認為’兩個字被寫得很大,深刻的表明了,這六人的生死,看的是這個白色毛球的主觀想法。
意識到這一點,蕭軒六人頓時臉色大變,如果他們付出了一切,卻被於毛球認為是沒有做到,那他們還是要死,還是十分屈辱的死去。
遊戲者不怕死,就怕死得不值,更何況在這種情況下。
花想容看到他們的臉色,立刻秀眉微皺,突然意識到,於毛球在變成綿羊後,又因為在讓它變成這樣的人死後,卻沒能恢復,所以心情有些焦急暴躁了。
她不擔心著六名遊戲者的反抗能照成什麽威脅。
在這個距離下, 她有那個自信自己能控制住局面。
不過這對於毛球來說,並不是很好的做法,畢竟於毛球雖然不介意殺人,也不介意搶劫,但卻介意無法無端的失信,這是它自己的心理問題,特別是失信了,卻什麽都沒得到。
這六人如果認為於毛球會失信,自己還是會死,就不會再交出積分和東西了。
這之後,於毛球會懊惱很久的。
“把你們的積分券都交出來。”花想容說道:“那些你們作為鑰匙得到的東西也都叫出來,你們自己的東西可以留下,我們就放你們走。”她微微一笑:“我想我的話,應該還是有點信用的。”
同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白甜甜,沒有說話,而是上前拉住於毛球背後的羊毛,將它拉離了蕭軒,配合花想容的話。
白甜甜一把抱住懸浮的毛球,既是為了表示不會讓於毛球自作主張,也是為了享受毛茸茸。
眼見花想容站了出來。
憑借她的美顏,以及她自身所代表的。
六名遊戲者相互對視,用通話器討論了一下。
他們不敢討論太久。
不一會,就得出了結論。
“我們會把所有積分都給你們,那些人給我們的東西,也都給你們,希望你們能信守承諾。”蕭軒嚴肅的說道。
六名遊戲者的心中,緊張到了極致。
這麽做,就等於將生命寄托在了一球三女的身上了。
他們只能賭花想容的人品。
“當然。”
花想容語氣很輕,卻又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