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再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十分刺眼,身邊那個聲稱會保護自己的蘇拉婭也不知所蹤,但是她能聽見臥室之外,客廳裡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還有人在爭吵。
克拉拉起身推門走出房間,卻發現大家一齊把目光轉向她。
“終於起床了!”
遠方那個高大的紅色賤人捂住臉頰,做作地尖叫起來,隨著這聲尖叫他身後的蘇拉婭也跟著竄出來,一把拉住克拉拉的手肘,興奮地在屋子裡跑來跑去,最後停留在一個光頭面前。
光頭此時正站在洗碗池前,滿臉不爽地洗碗,幾根筋絡從光滑的頭頂隆起,仿佛隨時都要爆發一般,家裡這一大幫閑人在自己做早餐的時候就蘇拉婭幫自己打過一個雞蛋,其余的人吃完早餐就沒有一個願意幫他做家務的,這讓埼玉極度極度地不爽,他想念帕克還在的日子,至少帕克能和他一起洗碗。
“雖然你錯過了早餐,但是!”
“你還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超市購物!”
蘇拉婭就這麽站在心情不太好的埼玉身後,雙臂高舉,笑容甜到能擠出汁水。
她還從麵包機裡取出了一塊有些涼掉的麵包,雖然這塊麵包曾在半途掉到了地上,但蘇拉婭還是把它撿起來了,在抹上花生醬後遞到克拉拉手中。
“呃……”
克拉拉低頭凝視自己手中的麵包,她有那麽片刻地懷疑蘇拉婭是不是在故意搞自己。
這時蘇拉婭身後的那個光頭轉身把那片麵包給抽走了,然後又從冰箱裡取了一個布丁給克拉拉。
“蘇拉婭不要把掉地上的麵包撿起來送給別人啊。”
光頭洗好碗,摘下圍裙放在了一旁,屋子裡那個叫死侍的變態一副小狗的模樣跟在光頭後面,好像他們關系很好?
“等等,我也要去。”
“我不放心死侍帶著兩個擁有純潔靈魂的幼女逛超市,我要保證他無法汙染孩子的心靈。”
馬特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換上一身休閑的裝扮後也跟了過來,沒人知道他從哪把私人衣物摸出來的。
“都說了,不是我教的!”
死侍扭頭駁斥馬特的汙蔑,但是他這麽做的後果,就是被馬特用那緊閉的眼睛“瞪”了一眼,死侍當即感到全身一顫,這個死瞎子霎那間透露出來的殺氣濃得嚇人。
然而死侍並沒有因此退縮,保持著高昂的鬥志與馬特繼續據理力爭。
直到出公寓樓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埼玉一如往常地轉過街角,準備步行去最近的那家沃爾瑪。
馬特這才想起什麽似地走向了街對面,那裡停著一排轎車,大家也都因此詫異地看著他,一般來說當一個人在地獄廚房靠近路邊停靠的轎車時,那麽通常這家夥不是個偷車賊,就是準備在別人的愛車上塗鴉。
但是馬特不一樣,死侍知道這個死瞎子在社會上的身份是名律師,極度崇尚正義,他才不會乾那種下作的事情。
死侍想得沒有錯,馬特不是這種人,但是馬特卻做了一件更為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他走到一輛黑色的斯巴魯BRZ之前,睜開了他在大家面前從未睜開過的眼睛,並摘下墨鏡收進上衣口袋裡,又從口袋裡摸出鑰匙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後面的過程在馬特關上車門後大家便看不到了,但是發動機的轟鳴聲證明他確實地發動了這輛車,而且全程行雲流水。
“死瞎子你居然有車!”
“之前為什麽不說!”
當馬特把車調頭停下在公寓樓下時,死侍將整張臉貼在車窗上面開始撒潑。
“閉嘴然後上車。”
“要不是蘇拉婭和那個小女孩,我才不願意讓你坐我的車。”
“我可是從帕克那裡聽說過你的光榮事跡,譬如被金剛獨眼大猩猩爆……孩子還在我就不說了。”
馬特正身“直視”前方,盡管他真的失去了視力,但就他現在的表現,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這真的是個盲人。
而那個在車窗外面瘋狂做鬼臉的死侍也被埼玉強行拉上了車,像個絕望的前女友那樣坐在車後排,渾身散發著負面能量。
克拉拉和蘇拉婭也因此不得不跑到副駕駛上擠著坐下,在馬特狂暴的車技當中風雨飄搖,並在馬特把車漂移滑入停車位的瞬間,一齊向窗外瘋狂嘔吐。
“小女孩都跟著我,要吃什麽零食隨便拿。”
“喂!那邊那個蛋蛋臉,你就和光頭呆在一起,休想再侵害這兩個孩子。”
馬特上一秒還溫柔體貼地與兩個小女孩說著話,下一秒就黑臉再次強調不想讓死侍跟過來。
於是死侍隻好一臉陰鬱地跟在埼玉身後,跟埼玉不斷吐槽馬特這個人到底有多麽“正義”,甚至“正義”到了變態的程度,都可以跟美國隊長有得一拚。
而埼玉還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在貨架間穿行, 嘴角微微弧起享受著在打折區狩獵的快樂。
但是在從海鮮區向熟食區拐過去時,一個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現在眼前。
“嘖,光頭……”
“為什麽總是在老娘出門囤酸奶的時候遇見,媽的……”
那個女人金色的秀發相比上次與埼玉見面時,稍長了一些,她此刻正撇著嘴與埼玉對視,眼中滿是不屑,心情一瞬間降到了最低點,在這點上埼玉也不逞多讓。
“上次把我特價牛肉給弄掉的女人……”
埼玉輕描淡寫地將二人的恩怨解釋了一下,聽起來既簡單又幼稚,但是在死侍看來,他們兩個之間簡直比殺父之仇還要深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埼玉燃燒起熊熊鬥志,仿佛這個金發女人已經被埼玉默認為購物上的一大障礙了一般。
死侍細一看,她發現這鐵娘子有些眼熟,自己在哪裡見過。
這上翹的美臀,這迷人的秀發,還有俊逸的面容,死侍甚至能看見對方腹部若隱若現的肌肉正不時撐起T恤,金發女人周身上下都散發著美國的氣息,自由的氣息。
“噢,草!”
“是美國隊長!”
盡管對方是個女人,死侍還是喊出了這個可能招致殺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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