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混蛋乾的!!!”
清晨,隨著胡安的一聲咆哮,披薩王迎來了新的一天。
“該死,要是讓我找到這個打破玻璃的混蛋。”
“我絕對要弄死他,把他的頭給塞進垃圾桶裡,然後把今天一整天的廚余垃圾都喂給他!”
胡安正在工作間裡急促地走來走去,眼白周遭布滿了血絲,手裡用力揉搓著不知哪裡扯來的紙團,揉爛一個換下一個,以此泄憤。
工作間裡的大夥安安靜靜地乾著手上的活,彷佛胡安不存在一般,雖然他們每個人看上去專心致志,實際心裡卻怕得要死,無聲的沉默中大家達成了共識,即使沒了酸雨,今天也不會是個美好的日子。
說起來,酸雨被正式解決還要歸功於隸屬X戰警(X-men)的暴風女奧蘿洛・門羅,今早的晨間新聞放出了昨夜裡風暴女大戰酸雨的畫面。
“這頂著白色莫西乾的黑女人,我一直覺得她挺酷的,隻是不知道造型是不是抄襲驚奇隊長。”
死侍坐在帕克那破破爛爛的家中,啃著幸存下來的蘋果,衝著熒幕上那個在黑夜中帶起電閃雷鳴的身影吐槽道。
由於今早各大商戶開業的緣故,他終於穿上了帕克帶回來的衣物,金剛狼頭像的logo打在T恤中央,讓他十分滿意。
四周不時飛過史塔克新送來的建築機器人,他們正為帕克重建著整個公寓。
“你這家夥怎麽還在這裡?”
“什麽時候才願意走。”
帕克換好了衣服,從臥室裡走出來,他推開礙手礙腳的建築機器人,穿過客廳。
“我再呆一會兒嘛,小蜘蛛。”
“外面的世界太黑暗了,我想在這裡快樂一下。”
“再說我們三個昨晚不是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不是嗎?”
死侍從褲子裡掏出一罐百事可樂,伴著曲馬多(止痛藥),往嘴裡送了下去。
“不準在我這裡吃那個東西!”
本來都要出門了的帕克立馬轉身回來,打算阻止死侍,但死侍卻是一飲而盡,直接進入神志不清的狀態,躺在地上大說胡話。
“嘖。”
帕克乍舌,索性不管死侍推門離開,而琦玉早就在樓下等著他了。
“現在是早上八點,我們應該來得及。”
琦玉望著路邊電子站牌上的時間,和帕克並排走入地鐵站,他們並不想胡亂使用力量趕去上班,況且時間還早。
“但我估計胡安的心情可不會太好,而且似乎我們兩還是會遲到。”
帕克伸出右手,露出腕表再看了下時間,兩人光是過閘口都花了十分鍾,酸雨威脅結束後,各大公司白領們擠爆了早上的地鐵,大家都趕著去完成堆積了兩天的工作。
“真是久違的擠地鐵啊……”
琦玉記得上次這麽擠入地鐵車廂,還是幾年前當上班族的時候。
“你會習慣的,紐約經常這樣。”
“所以偶爾我也會小小地放肆一下,用蛛絲蕩到披薩王。”
帕克緊握扶手,雙腳完全放棄了地面,仍由自己在人群的推動下“風雨飄搖”。
“滴……”
電力運作,車門緩緩合上。
地鐵逐漸加速沒入黑暗的隧道,刺眼的燈光嚇走了那些棲息在黑暗中的小生命,琦玉透過車窗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塗鴉。
那些塗鴉是用熒光劑所作,在暗淡的隧道裡隱隱亮著綠色的幽光。
“那些都是街頭青年們的作品,
他們喜歡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裡留下他們的足跡。” 琦玉身旁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那是一個黑人男性,很高,比琦玉高了至少有一個頭,他的下巴甚至高過了地鐵裡的扶手,琦玉看不到他正臉,隻能仰視。
“如果你很感興趣的話,也可以來試試,雖然噴漆塗鴉常常被當作是一種惡作劇,但也有人能把它作得像是藝術一般。”
“我叫亞倫・戴維斯,你好。”
戴維斯在這狹窄的空間裡,別扭地伸出右臂,和琦玉握了個手。
“我叫琦玉,你好。”
琦玉微笑著回應了對方,在握手的同時,他突然發現這個男人的右手有些許沉重,彷佛衣袖裡綁著什麽東西。
“琦玉。”
“琦玉。”
這時不知被擠到何方的帕克,呼喊起了琦玉的名字。
“不好意思啊。”
“同伴在叫我,我先過去了。”
琦玉松開手,他沒繼續深究戴維斯的右手綁著什麽,轉身擠進白領們鑄成的“人牆”裡,朝著帕克的方向慢慢前進。
“真是少見的亞洲人,居然是個光頭。”
看到琦玉離開後,戴維斯自言自語道。
說完,他轉頭繼續觀望起窗外那些熒光劑所作的塗鴉,沉浸其中。
“地鐵都快到站,我才發現你不見了。”
帕克站在門邊,望著一邊擠開人群一邊跟人們道歉的琦玉說道。
“我也沒坐過多少次紐約地鐵,剛剛在那邊看到了隧道裡的塗鴉,一不小心就看得入了迷。”
琦玉輕輕揉著自己的禿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什麽塗鴉?”
“隧道裡什麽時候有塗鴉了?”
帕克詫異地望著窗外,在紐約生活了這麽久,他從沒在隧道裡看到過塗鴉。
“這是……”
“我從來沒看到過這種塗鴉……”
只見窗外那大片大片連綿的塗鴉不斷出現,比起之前琦玉所看到的,規模還要大上許多,逐漸有覆蓋整個隧道的趨勢。
“或許是你平時沒有注意到?”
琦玉和帕克一樣,靜靜看著那些塗鴉越發延申壯大,這些塗鴉讓他總覺得下一站會是一個塗鴉主題的景觀站點。
“不,不可能。”
“就算是我這麽多年沒有注意到,但你確定塗鴉會變成這個樣子麽……”
隨著地鐵前行,塗鴉的顏色由幽綠漸變到深紅,這看似血一般的顏色,刺激著帕克的眼球。
通常,即將到站的地鐵本該在快到站時進行提前減速,而帕克和琦玉乘坐的這一趟地鐵卻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在隧道裡飛馳。
二人連忙側身緊貼玻璃,看向地鐵所駛向的前方,那是片抑鬱幽深的紅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