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呆滯地望著那個光頭,嘴唇在顫抖,震驚使他說不出話來。
“快走。”
“你的孩子不是在等你嗎?”
埼玉偏頭看向早已跑出墜落范圍之外的哥哥和弟弟,他們倆眼眶浸濕,擁抱在一起。
“嗯……嗯,嗯!”
聽完埼玉的話,男人眼前一亮,對孩子的愛意驅使著他打破恐懼,蹣跚著挪步前行。
雖然幾度因為太過慌亂而摔倒,但男人每次都爬了起來。
而當他成功抵達自己孩子身旁時,埼玉這才松開了撐住建築物的手臂,那些支離破碎的石塊轟然落下,卷起的煙塵將他整個人淹沒。
“謝謝……”
男人與孩子們擁抱許久,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該感謝的人是那個光頭,但等到他掃視周圍時,卻眼睜睜看見光頭在他面前消失。
“爸爸,那個人他去哪了……”
純真的孩子完全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麽,他只是捏著父親的衣角。
“那個人消失了……”
男人不敢去猜測埼玉的後果如何,他出於本能地回避了可能發生的情況,他害怕自己今後余生都要生活在別人的陰影當中,隻好委婉地給了孩子一個摸棱兩可的答案。
…………
“那個狼女呢?”
“看起來不像是她做的,但她的逃生路線確實有可能途徑這裡。”
帕克他們還在皇后區掃蕩時,突然接到了BBB商場(Bed Beth and Beyond)前發生恐怖襲擊的消息,於是帕克便帶著隨後跟上的夜行者(見於132章《重振》)來到了BBB商場附近。
一紅一藍兩個身影站在層層疊疊的廢墟之上,尋找著始作俑者的蛛絲馬跡,當然帕克的首要目標還是找到X-23,那個殺掉了商鱷格雷格的金屬爪少女。
“你通知X-men有變種人犯罪,我才會趕過來,但是我什麽也沒有看見。”
“這裡冒著一股硝煙味,不像是擁有分解能力的變種人乾的。”
夜行者化作藍色魅影在廢墟間穿行,他每踏出一步,都會瞬移到另一個落腳點,搜尋范圍極廣,但始終沒有找到帕克口中的變種人,甚至連一個傷員都沒有找到。
“她是個有金屬爪的少女,跟這種能完全無關。”
“另有他人?”
“還是說複合能力?”
帕克捏著下巴他開始以廢墟為中心,向周圍擴大搜索面積,用蜘蛛機器人搜尋那個少女。
詭異的事情有很多,不說X-23是如何順利逃出帕克蜘蛛感應的,那些曾經捕捉到X-23面部信息的蜘蛛機器人們,當帕克搜尋它們的記憶芯片時,卻發現每個畫面中X-23的臉都是模糊的,就連自己現在也想不起來對方究竟長什麽樣子了。
“總感覺是某個老熟人乾的啊……”
地球上能將視覺處理做到這種程度的人並不多,史塔克實業是其中之一,但帕克相信史塔克,不會是他,最有嫌疑的只會是某個戴魚缸頭的變態,一個騷擾了自己幾年的混球。
“嘿!”
“帕克!”
帕克正在城市間飛蕩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在叫他。
“埼玉?”
帕克轉身滑去,發現是提著幾個購物袋的埼玉,埼玉此時從頭到尾滿是灰塵,他剛剛之所以神秘消失,就是去找回自己買的食材了。
“你這滿身的灰是怎麽回事……算了。”
“剛才會場那邊出了事情,我還有事,晚點回公寓再說。”
奈何帕克身負重任,他沒有時間閑聊,只是傾身起跳,又落入城市當中。
“啊……”
“還以為能讓帕克幫我提些東西呢……”
而那個落寞的光頭望著帕克遠去的背影,莫名感覺今天是個糟糕的日子。
埼玉提著購物袋途徑公園大道,在眾多異樣的目光下走入了地鐵。
“媽媽,你看那個叔叔……”
金發小女孩依附在母親身旁,用手指著滿身是灰的埼玉,但很快又被她的母親拉了過去。
埼玉站在這種公共區域十分顯眼,如果只是身上有些髒的話還好,但他每一次挪步掉下來的粉塵密布於空氣當中,這使得沒有人願意在他身邊久留,漸漸地,本就擁擠的人群中居然空出來了一個圓形區域,而埼玉正處於中央的位置。
“別亂說話……”
“離那個奇怪的叔叔遠點……”
那位母親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塵,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股腦往人群裡擠。
“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此時一個不合群的家夥站了出來,他徑直走到埼玉身旁,拉著吊環,直視窗外飛快掠過的各種塗鴉。
“你是……亞當那個啥?”
“要不要吃蘋果。”
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跟自己親近的人,要說埼玉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他從自己的購物袋裡掏了掏,取出一個被塑料包裹的蘋果塞進亞倫·戴維斯手裡。
“呃……哎……”
“我只是想跟你說, 我們老板還挺欣賞你,他一直以為你是個什麽大廚,但據我所知你不是,如果他找到了你,發現那天做的菜是你胡亂弄出來,或者是冒名頂替的話,你會遇上大麻煩的,從你周圍的人,到親人都會遭殃。”
“還有我叫亞倫·戴維斯,而不是那個什麽。”
亞倫·戴維斯自詡還算有教養,他面色難堪地拆開包裝,咬了一口蘋果。
“那天我其實是去找人的,準備把某個家夥拉回來。”
不經意間,埼玉的目光像上次一樣,跟著亞倫·戴維斯一同被窗外的塗鴉所吸引。
“難以想象你還會和死侍那種人做朋友,我要是你,我寧願和浩克呆五年,都不願意跟這個家夥多呆一分鍾。”
“話說現在的情景與我們初次見面(見於22章《猩紅列車》)的時候,還挺相似的,只不過那次有屠殺搗亂,也沒有這麽多灰。”
“回見,光頭。”
隨著一聲“叮咚”,車門打開,亞倫·戴維斯走了出去,與埼玉的交談中,更多只是對瑣事的寒暄,給埼玉一種兩個老朋友見面般的錯覺。
“明明自己都是光頭,還說我。”
而埼玉則在下一站下了車,周圍的人們在他離開的瞬間松了一口氣,又湧回來將那個空出的圓形區域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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