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年的藏品,大多都在這裡了。”
閆思遠站在一個類似於展廳的大廳中間,抬手隨意一指,笑道,“這些東西,很大一部分都是海外拍賣會拍下來的。”
“一些意義非凡的華夏文物,我大多捐贈給了魔都博物館,其他的,就自己留下來鑒賞了。”
向南站在閆思遠的身邊,一臉震撼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有錢人家的生活,真是想象不到啊!
有錢人,也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誰能猜得到,閆思遠居然在別墅下方的地下室裡,建了一個古董藏品大展廳!
整個展廳分為兩層,每一層都有近300坪的規模,層高高達五米。
裡面的古董擺件不再像樓上客廳裡那樣,依舊使用博古架來擺放。
而是全都按照博物館的標準,做成了一排排的玻璃保護櫃,保護櫃裡,則是擺放著一件又一件精致無比的古董文玩。
整個地下兩層空間,全都安裝了進口的中央空調,溫度設定在15℃左右,濕度則設定在50%。
以保證古董文玩,能長久地在恆溫恆濕的環境中得以保存。
避免部分古董文玩,如古書畫、青銅器這些,因太潮濕而生長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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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防止某些如木雕、漆器一類的古董文玩,因太乾燥而忽然開裂。
在地下室的入口處,還安裝了大型的熏蒸消毒機,每一件古董在進入地下展廳之前,都要經過“風淋”式消毒,防止蟲蛀和霉變。
地下一層屬於半地下室,有一小半露出了地面,可以自然采光。
相對而言,這裡就要比地下二層環境更好一些。
因此,地下一層裡放置的,大多是古書畫、青銅器等一類怕潮的古物。
地下二層,則是存放一些古陶瓷、古玉器等一類文物。
看到向南一副大為震驚的模樣,閆思遠也忍不住得意一笑。
這幾十年來,不乏有人前來拜訪參觀,幾乎每一個人到了地下展廳之後,看到這裡面規模宏大,各類展品琳琅滿目,無不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
有幾個人見識過這種場面?
就是一個小型的博物館——不,裡面的藏品,甚至比一些小型博物館還要豐富!
閆思遠收藏的,可不止是華夏的古董文玩,還有一部分是來自海外的文物。
而這些玩意兒,博物館裡幾乎是看不到的。
“看你總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樣,還以為你跟江易鴻那個老東西一樣鎮定呢,現在被嚇到了吧?”
看著向南震驚的表情,閆思遠的心裡還是很爽的,這些古董文玩,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父親閆國濤當年留下來的。
除了一部分捐給了國家之外,剩下的就都留給了兒子閆思遠。
閆思遠接手之後,又陸陸續續從各種拍賣會上,拍得了一些古物,這才有了如今這種規模。
“閆……前輩!”
向南只是在第一眼看到這展廳的規模時,稍稍震驚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實際上,更讓他糾結的,是怎麽稱呼閆思遠才好。
叫“師伯”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
沒看到老師江易鴻聽到“師伯”這兩個字時,兩隻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嗎?
叫“先生”也不合適,顯得太正式了,不適合這種私人場合。
叫“大爺”?閆大爺——怎麽聽怎麽有一股濃重、親切的鄉土氣息。
他真要這麽叫,估計閆思遠也不會怎麽樣,頂多就是喊一聲“關門,放狗!”
想來想去,向南最後還是決定叫“前輩”得了,你比我大,甭管大多少歲,那都是前輩,這總錯不了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前輩,您您把這麽多珍貴的古董藏品放在這地下室,就不怕有人來偷嗎?”
“偷?怎麽偷?”
閆思遠倒是沒糾結向南怎麽稱呼他,之前他自稱“師伯”,說白了也就是開個小玩笑罷了。
此刻,他抬起手指了指上面,笑道,“入口處的門是特製的,足足十厘米厚的鋼板。”
“而且開門的鑰匙,可不是普通的鑰匙,而是需要輸入十多位的密碼,這還不行,還要指紋識別才能打開。”
“而且,我這大鐵門是聯通了報警器的,一旦暴力開門或者輸錯密碼,報警器就會自動報警,最近的派出所,離這裡只有500米。”
何止是如此,為了防止有人通過挖地道的方式,進入地下展廳,整個展廳采用了三層全埋式鋼筋混凝土結構,六面都不接觸泥土。
別說是人了,就是穿山甲到了這裡,也得徒呼奈何啊!
向南不再多問,而是沿著展廳,開始參觀了起來。
這些藏品,一件一件都飽含著故事,它們歷經了千百年的風霜,或曾深埋地底,或曾束之高閣。
又或者,曾經經歷過馬蹄與戰火的洗禮;經歷過被強盜劫掠,漂洋過海,客居他鄉……
無論它們曾經有過怎樣的經歷,如今,它們都安安靜靜地待在了這裡。
不會再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它們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待在這裡,待在華夏的國土裡。
向南一路走去,右眼之中那顆異色之瞳,在遍布整個地下展廳的壁燈之下,掠過一道一道的光芒。
他看到了!
他看到一個氣質儒雅、高高瘦瘦的男子,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對面前的父母妻兒說道:
“你們先走,魔都還有很多文物古董沒有轉移,我將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後,再去跟你們匯合!”
老母親淚眼婆娑,拉著他的手道:“國濤,錢財乃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只要人還在,總能夠賺回來的。”
閆國濤笑了,他握緊母親的手,輕聲說道:“媽,人沒了一個,還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無數個人站起來,可文物古董沒了,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說著,他一臉憤慨地說道,“倭寇亡我之心不死,四處燒殺搶掠,不就是想毀掉我華夏的千古文明嗎?一個國家的文化沒了,那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一直沉著臉站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老父親,此時重重地頓了一頓手中的拐杖,大喝一聲:
“說得好!一個國家的文化沒了,那就真的國將不國了!國濤,你放心大膽地去,我們一家人,都是你的後盾!”
閆國濤又轉過頭來,看了看母親身邊的嬌俏妻子,此刻她也是雙目含淚,卻是不敢哭出聲來。
閆國濤暗自歎息一聲,這一去,危險重重,九死一生,她身為妻子,又怎麽能不擔心呢?
他上前幾步,低頭逗了逗剛剛滿月的兒子,這才伸手輕輕拂去妻子臉頰上的淚痕,輕聲道了一句:
“我對不起你了。”
話音一落,妻子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