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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國家修文物》第530章 圓明園40景圖
最新網址: 隨著考古工作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古代文物逐漸出土,相比較古書畫而言,青銅器不易損壞,保存的時間更長久,因此,青銅器佔據了相當大的一部分比重。

 古代青銅器的修複,在歷史上是隨著金石學的發展而興起的。

 其修複方法是利用華夏傳統的錫焊法和銅胎打製法,將殘破的青銅器複原,再用膠水調顏料塗抹,外罩一層黃蠟。

 著名的“陳侯午敦”、西周夔紋“銅禁”就是利用傳統工藝修複成功的。

 青銅器修複與古書畫修複、古陶瓷修複完全不同。

 比如說,當文物裂成碎片時,古書畫在拚接完整後用漿糊粘在命紙上即可,古陶瓷也只要用粘合劑拚對粘接,而青銅器的碎片,則大多數采用焊接法,常用的是錫焊法,也可以采用氬弧焊和激光焊接法。

 最麻煩的是,當一件青銅器部分礦化時,還要采用焊接法和粘接法並用的方式,將青銅器碎片拚接成型。

 拚接成型後,如果這件青銅器還有缺損,那就需要補配,如果器物之上有紋飾,還需要先拓印,然後鏨刻。

 之後,才是隨色,再給修複後的青銅器物全身塗上一層透明的緩蝕封護,隔絕或減少外界環境中的水分、氧氣和其它有害成分對器物的腐蝕,達到長久保存的目的。

 說起來很簡單,實際操作起來,也是很複雜的一件事。

 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向南打算先自學一段時間青銅器修複,對於他而言,目前最困難的部分不是補配,而是焊接,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玩意兒,必須得先練練。

 再一個,就是將扭曲的青銅器進行整形,這需要非常老道的手法來處理,一不小心就很可能將文物損毀。

 而且青銅器的整形,還需要對當時的造型工藝特點、歷史風俗等相關知識進行全面了解,否則胡亂整形,就不僅僅只是鬧笑話,而是毀文物了。

 就比如說,國家博物館古代青銅器藝術展廳裡展出的一件西周時期的青銅劍,劍身彎折成近九十度,不少觀眾看後就問為什麽不把它掰直了?

 實際上,

這種劍身彎折九十度的情況,很可能涉及到當時的一種葬俗,叫“毀器葬”,如果將劍身矯正過來,這件文物本身所承載的信息點也許就喪失了。

 打定主意以後,向南沒有直接拿閆思遠的那件唐代人面獸神像練手,而是出門買了一套焊接設備以及青銅器整形工具F型木工夾,回到房間裡以後,便興致勃勃地開始練習起焊接來。

 ……

 同一時間,國家文物局文物保護與考古司。

 司長薑嵐霖是個一頭幹練短發的女子,她拿著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副司長歐陽春,臉色凝重地說道:

 “F國國立圖書館收藏的《圓明園四十景圖》,因為保存不善,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殘損,圖書館方面通過大使館向我們求助,希望我們能派遣古書畫修複專家,前往F國修複。”

 歐陽春一開始並不知道司長叫自己過來是什麽事,聽到是這事,臉色也是一沉,抿了抿嘴沒有說話,而是從薑嵐霖手裡接過那份文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有些無奈地說道:

 “派人是肯定要派的,可我怎麽還是感覺有些不甘心呢?”

 “行了,都是副司長了,還這麽口無遮攔嗎?”

 薑嵐霖擺了擺手,但還是感覺得出來,實際上她的心氣也並不是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麽順意,“你回去考慮考慮,派誰過去合適,最好能夠選派三四個專家,也顯得我們重視。”

 “好吧,我知道了。”

 歐陽春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推開門便出去了。

 《圓明園四十景圖》,是根據乾隆皇帝弘歷的旨意,在乾隆九年(1744年)前後,由宮廷畫師、詞臣繪製而成的40幅分景圖。

 按其繪法不同分為兩大類,第一類為工筆彩繪圖,僅有一套,原存於圓明園。該圖藝術價值高,直觀效果好。

 第二類為墨線白描圖,共有三種版本:一是由詞臣奉旨校刊乾隆《禦製圓明園四十景詩》的附圖,有乾隆十年內府行本;二是光緒十三年石印再版《圓明園圖詠》所附分景圖,原由孫祜、沈源合繪;三是張若靄繪製的四十景。

 F國國立圖書館所藏的這一套《圓明園四十景圖》,是第一類的工筆彩繪圖,由於僅存一套,而且所繪建築、泉石等景觀,皆為寫實風格,只是背景的山石是屬於寫意的,因此具有極高的繪畫藝術價值和歷史文化價值。

 這套《圓明園四十景圖》之前一直存於圓明園,1860年,侵略聯軍火燒圓明園時,這套珍貴的彩繪圖和其它珍貴的文物一起,被侵略者們掠走海外。

 2003年,京城一家公司花幾百萬元從F國一名攝影師手中購得原圖底版,又從F國國立圖書館購得《圓明園四十景圖》版權在華夏國內的10年使用權,於次年發行珍藏畫卷2004套。

 這件事,怎麽說怎麽憋屈,也難怪薑嵐霖和歐陽春兩個人談起這事時,臉色都不好看。

 心中憤懣了一陣,歐陽春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隻得歎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圓明園四十景圖》都是華夏的文物,如今它殘損嚴重,必須得修複,所以就像之前薑嵐霖司長說的那樣,不僅得派人過去,而且還得多派幾人。

 可是,國內古書畫修複專家各有所長,該派哪幾個人去更合適呢?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歐陽春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了片刻,他拿起水筆,開始在紙上“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熊稟生,京城故宮博物院古書畫修複專家,62歲;

 孫福民,金陵博物院古書畫修複專家,66歲;

 何軒, 京城博物館古書畫修複專家,60歲。

 “是不是太老了?”

 歐陽春皺了皺眉,都這麽大年紀,還能吃得消修複古書畫嗎?

 忽然,他眼前忽然一亮,想起了一個人,“向南,我怎麽差點把他給忘了?!”

 說著,他就將年紀最大的孫福民劃掉,又將向南的名字加了上去。

 三個人應該夠了。

 他又拿了一張新紙,將這份名單重新抄了一遍,然後仔細地看了看,怎麽看怎麽覺得有些不和諧。

 歐陽春搖了搖頭,笑道,“向南,22歲,這年紀也就跟那兩位的孫子差不多大小,估計到了F國,人家也很難相信他會是個專家。”

 不過,這跟他沒關系,他隻負責擬定名單,最終的決定權還在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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