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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神》第四十章 誓約
  伴著猩紅的光芒從王義眼中劃過,場中正在比鬥的副長老們如遭重創,有幾個捂著胸口,以武器拄著,單膝跪地,很是痛苦。更有幾個缺了胳膊的,本來就勉強支撐,此刻更是雙膝跪地,痛苦不堪。

  倒是王義一直青眼有加的紫色機甲,雖然缺了胳膊,身體一時難以維持平衡,卻始終都是身體前後搖晃,腳下踉蹌幾步,倔強地不肯倒下。

  王義看著他,滿意地笑了。看著四周狼藉的樣子,他一點也不介懷,反而覺得損得值當。

  他走到紫色機甲面前,看著他斷臂出裸露在外的線路,不時閃過的電火花,是那樣的迷人,仿佛那就是紫色機甲的勳章。

  “你叫什麽?”王義抬起頭,問他道。

  紫色機甲忐忑地看了一眼王義,道:“我叫秦風。”

  王義和顏悅色道:“秦風,名字不錯,人也不錯。”

  說完他又轉過身子,對地上的那些副長老冷冷道:“至於你們,以多欺少也就算了,一個個還都無恥之極。

  知道我最恨什麽嗎?我最恨沒有底線的人。哪怕我們是注定與黑暗相伴,我們也要在黑暗中仰望星空,汲取星空的奧秘。

  我相信黑暗的盡頭就是光明,那時我們將用冥間的魔法畫下五芒星,召喚世間最偉大的白袍法師,畢達哥拉斯的亡魂,以黑暗驅使光明......”

  副長老們,一個個掙扎著半跪在地,低著頭聆聽著王義的教誨。

  王義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秦風身上,他此刻正恭謹地半跪著。

  “秦風,我的騎士。

  你的勇武讓我讚歎,我也相信你會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你可願獻上你的忠勇,成為我麾下的長老。”

  隨著‘茲’地一聲輕響,機甲自動敞開,露出一個麥色肌膚的青年。

  他一頭精神的短發,劍眉星目,身上穿著一套黑色武士服,腰間配著一柄長劍,腳上穿的是一雙雲履。

  就見他睜開眼,從機甲內走了出來,解下自己腰間長劍,舉過自己的頭頂,恭謹地來到王義跟前,向他行了一個騎士禮,並將劍獻給王義,致敬道:“我願意。”

  在這充滿了神聖儀式感的時刻,王義拔出長劍,用劍背輕觸秦風的後頸和兩肩,目光炯炯地盯著秦風道:“在冥王哈迪斯面前,你是否願意對我宣誓效忠,終其一生,做我忠誠的騎士,用你的勇氣,武力和智慧為我服務?”

  秦風昂起頭,對劍盟誓道:“我,秦風,宣誓效忠我主王義,矢志忠誠,不離左右。”

  “好!”王義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義務與權利是對等的,你有履行忠誠的義務,自該享受權力的甘美。

  我,王義,你的主,在此授予你長老一職。

  你需恪盡職守,勿忘初心。”

  秦風恭順地將頭低下,向王義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我主,感謝您的賜予,您的教誨我將時刻銘記於心。”

  王義點了點頭,將劍背抵在自己額頭,如利劍般矗立在秦風面前,亦鄭重盟誓道:“在冥王哈迪斯冕下的見證下,我願與你簽訂忠義契約,你對我盡忠,我亦對你盡義,你可願意?”

  秦風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主人王義。

  自幼有騎士夢想的他,從來都是以騎士的禮儀要求自己,他渴望有一天自己有一天能一個欣賞他的人,值得他為之效忠。

  可是現實是無情的,武士的精神,騎士的風度,

早已成了歷史。  他在末世前四處碰壁,在末世後也依舊碰壁。

  他的舊主,那個被王義吞噬的火種,從來不會相信騎士的這一套,也根本不屑於人類所謂的忠誠。

  它要的只是控制,也只相信控制,控制它所能控制的一切。

  秦風這種恪守腐朽騎士之道的人,於它而言,只是一個傻傻的,好用的工具。

  現在秦風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等待著被授予騎士的時刻。

  只是當他宣誓完成,儀式即將結束的時刻,出乎他預料的事情發生了,王義在古老的騎士洗禮儀式上,又多加了一個環節,一個被效忠者對效忠者的誓言與承諾。

  於秦風而言,這是自騎士精神誕生以來,開天辟地的大事,是揭開騎士新的輝煌篇章的歷史時刻,他又如何不激動。

  他發自肺腑道:“我願意。”

  儀式的最後時刻,王義把劍親手還到秦風手中,將他扶起,勉勵道:“我的騎士,你的忠誠讓我感動。我賜予你盔甲與武器,助你在戰場所向披靡。”

  說著他又環顧在場每一位長老,莊重道:“我從來都不向往光明,因為光明的盡頭是黑暗。我甘願在黑暗中凝視,因為黑暗的終途是光明。

  我們無法決定的,是我們所處的環境,它是光明,還是黑暗。但我們可以選擇的,是我們的前路,它走向黑暗,還是通向光明。

  現在我以冥王哈迪斯的名義,給你們以箴言,即便我們身處黑暗,也要恪守道義,做靈魂的守夜人,以黑暗驅使光明。

  在此我願和你們立下契約,只要你們恪守我的道義,履行我賦予你們的職責,向我奉獻你們的忠誠,我也將履行我作為你們主公的義務,賜予你們以忠誠的獎勵,而不是行不義之舉,踐踏你們的尊嚴,屠戮你們的性命。”

  此刻不論是心懷不甘的大長老,還是只能俯首聽命的副長老們,都心悅誠服地手搭胸前,彎腰致敬道:“我主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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