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我們會一直一直往前走的,逐步的逐步的接近核心,接近整個南部發生災難的核心,那處教堂……
可是並沒有。
我們走進一個廣場,在一個不起眼的花園前停住。
花園裡長滿了花朵,是一朵朵灰色的水晶花,它們無聲無息,好像並不存在,也沒有生命。
我不喜歡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可李欣偏偏把我前推,她還拿出了一個特殊材料製作的盒子,放進我的手中。
“摘下一朵,放到盒子裡。”李欣說道。
“這就是,你們的任務?”我問道。
“嗯,我們第一次的任務。”李欣回答。
我回頭,向其中一束水晶花伸出了手。
很奇怪的現象,手穿過了水晶花,但我的手卻握住了花的根莖。
與此同時,我的手有瞬間的疼痛感,而且變的有一些麻木。
我將花拔下來,但一點力量都沒有消耗,那花不像是種在那裡,更像是憑空豎立在那裡一樣。
我將花放進盒子裡,合上盒蓋。
李欣接過盒子,收起。
接下來的路,是往回走。
任務結束。
“你可以離開了。”李欣說道。
“我的手……”我看著自己之前拿那朵花的手,它正在從實在存在的手,變成虛幻的東西。
隨著離開護欄覆蓋區,我的右手消失了,鮮血噴湧而出,瞬間刷了我一臉猩紅色。
走過幾條街道後,在一個無人的胡同裡。
“這大概就是我們需要你的原因。”李欣邊幫我包扎,邊說道。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臂,現在上面的部分光禿禿的被繃帶綁住,什麽也沒有了。
“只是消失一隻手嗎?”我問道。
“嗯,一隻手,不要以為只是一隻手,其他的物質可是無法將花拿出來的……這盒子又只有一個。”李欣給我包扎好後,站了起來。
“你可以離開了,我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李欣說道。
“你們要去哪裡?”我用左手摸著右手消失的地方,絲絲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
“一個很遠的地方,南美州。”李欣留下最後的話。
她和哥哥李舜生走了。
“南美洲,確實是很遠的地方,說不定以後永遠都見不到了。”我望著兩個人的背影,是一黑一白兩種顏色。
右手很疼,李欣給我包扎的位置也隱隱滲透出了血紅色。
“再死一次的話……”我渴望死亡,死了之後再復活,我的手就會回來。
但是這附近沒有花,我需要花才能復活,沒有花就只能等上個幾年,等待大地之下的種子自己發芽開出野花來。
這純屬傻子行為。
所以還是回家吧。
從南部禁區附近離開,前往北部區域。
一路上,我見到的是好奇,基本都是看向我這隻缺少手的手臂的。
我不管他們,我隻想回家。
回到家之後,一進門見到的是相田,可卻是乾嘎的他,整個人有些扁,我能夠清晰的看他的骨頭,皮,肌肉。
他死透了,眼睛緊緊盯著天花板,死不瞑目的跡象。
他身體裡的血沒了。
是契約者殺了他,我沒有猶豫的心中出現想法。
只有契約者,才會做出這樣變態的事情,這個契約者的代價是吸人的血。
而事實和我想的沒區別。
我走進房間之後,沒過多久就遇到了那個契約者,還有玲子,她已經死了,但是那個契約者卻還沒放過她的屍體。
契約者是個紅發女人,她灰色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自己也正在吸血,吸玲子的血。
玲子身上的衣服被脫光了,身上的皮膚有好多小洞,盡是牙齒的咬痕。
“總算回來了……那位不死能力者,我對你可是很感興趣的。”紅發女人看到我後,笑了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珠。
“你找的是我……為什麽殺了他們一家……”我喃喃道,心裡好不容易放下,能夠找到個能作為家的地方,卻就這樣沒了……
就這樣沒了……
我咬著嘴唇,看著玲子的屍體,就在不久前她還叫我起床,結果我一回來人就沒了。
還有相田,這個男人把我救了出去,我還沒有好好感謝。
此時心中的念頭是想要殺死這個紅衣女人,即便是她很強大,而我這個復活能力者沒有一點力量。
沒辦法,實在是忍不住那份感情,隨手拿起了桌上果盤裡的水果刀,向她刺去。
結果是以卵擊石,她的契約能力是控制自己的頭髮變長再生增長,用一秒的時間直接抓住了我的手,兩秒的時間控制了我的全身。
刀子再也拿不住落到了地面,發出了脆響。
“你的不死能力呢?發動一下給我看看。”紅發女人的頭髮分成三道刺穿了我的腹部。
“啊!”
三個傷口,過份的疼痛,讓我難以再行動。
“我的代價是吸血,發動多麽大的能力就要吸多少的血,雖然我其實比較討厭血的味道,但是這也沒辦法……”紅發女人臉額靠近我,低頭咬住了我的脖子,皮膚瞬間破損。
“難不成你的代價沒滿足?畢竟是不死能力者。”
她只是輕輕在我的脖子上咬了個傷口, 卻沒有咬到頸動脈,所以我還沒有死。
“確實沒……”我艱難的說道。
如果是照以前,我就這樣被殺死是不會有任何語言也不會有任何想要存活的舉動的。
但這一家兄妹被她殺死了,我此時心中想要殺掉這個紅發女人的願望遠遠的大於自己死亡的願望。
因此了我告訴了她。
“花,我的代價是……花……”我說道,腹部的傷,讓我痛苦臉有些扭曲,紅發女人似乎是找對了人的疼痛點。
“花?”紅發女人愣了愣,“你要什麽樣的花?”
在她的概念中,不死是一種強大的能力,而我遲遲沒有展現出那種強大,是因為未支付代價,而代價必然是很大的。
“任何花都行。”我直接說道,本身所需要就只是個概念,代價也只是個概念,不具備任何意義,就像契約者,像是一種得到力量的天選者,偏偏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任何花都行?”紅發女人笑了笑。
她的一縷頭髮突然在我的眼前瘋漲,且迅速自我纏繞,形成了一朵紅色的血玫瑰。
“可以了……你殺了我的吧。”我看到花後也笑了笑,“我會復活的。”
“殺死你?復活?”紅發女人皺皺眉頭,然後低頭望向我的脖子。
咬了下去,這次大動脈被刺穿,鮮血噴湧,我也在幾秒鍾內死去。
“你的血,味道好差。”紅發女人將我的屍體放下。
如果血的味道由她做出一個具體的評價,那麽我的血大概會淪為倒數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