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愁眉莫展的時候,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娘,這姑娘沒什麽大事吧?”
循著聲音看去,蕭政和如寧就看見趙宗玄一步一步緩慢地向馬車走來。不難看出,剛剛和那個黑衣刺客的對招受了傷。
看到趙宗玄,莊主的眼神不禁一亮。她看著趙宗玄說道:“玄兒,你怎麽樣?”
看著莊主老娘那個詭異的眼神,趙宗玄忍不住打了兩個冷顫。但一向好強的他怎麽可能在兩個同齡人面前說自己傷的不輕?
挺了挺胸膛,趙宗玄盯著依舊站在馬車上的莊主說道:“沒事,好得很”,他受的小傷確實不成大礙,但要說是完全沒事,那就有點誇張。
莊主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眯著眼淡淡笑了笑,說道:“那行,你進來。”,說完,就自顧自的鑽進了馬車了裡。
總感覺母親的眼神不太對,但趙宗玄還是不敢違背母親的意志,隻好拖著摔得生疼的雙腿跑向馬車,走到馬車邊,他還看見蕭政和如寧直直看著他的詭異眼神。
進了馬車,他就看到那個小子所說的姑娘。雖說昏迷過去,渾身也有些發紅,但確實如他所說,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姑娘。
莊主用真氣讓如煙坐了起來,然後對趙宗玄說道:“你壓住她體內亂竄的真氣,別讓她的真氣把丹田撐破了。”
“母親修為那麽高,為啥不親自來呢?”他剛剛說了大話,可自己的狀態到底好不好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而且那還是個女子,我怕...”感覺剛剛那句不夠有說服力,他又補充道。
可他說的話對她的莊主老娘就如同耳邊風一般。只見莊主瞪了趙宗玄一眼,然後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對著他說道:“你聽是不聽?”,身上還露出一絲不滿的氣息,仿佛在告訴他:你這點小傷老娘還治不好了?
感受到老娘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氣勢,趙宗玄隻好屈服於莊主的淫威之下,有些憤憤不平的坐到了如煙身後,然後雙手撐住如煙的背,開始運起真氣,將真氣一絲一絲地運進如煙體內。
他的真氣剛剛進入如煙體內,就感受到一絲剛猛的真氣向他衝擊而來。不過頃刻之間,來自如煙的真氣就和他的真氣在如煙體內融成了一塊,在一個區域裡相互衝擊,還在她的體內不時發出類似虎嘯的聲音。當然,這個聲音只有趙宗玄一個人能夠聽到。
感受到如煙的真氣有些壓製住他,好強的趙宗玄也把更多的真氣運進了她的體內。
過了一會,在馬車外焦急等待的如寧忍不住用小手微微掀開門簾往裡瞟了兩眼,就看見已經額頭冒汗的趙宗玄和他身前潮紅已經漸進消退的如煙。
有些激動的她忍不住拉了拉身旁蕭政的衣袖。蕭政也已經看到裡面的場景,雖然心裡激動,但他還是給如寧潑了一盆冷水:“小心他比如煙先倒下。”
被蕭政這一盆冷水澆醒的如寧也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趙宗玄。真不知道是已經滿頭大汗的趙宗玄先倒下還是潮紅逐漸褪去的如煙先醒過來。隻好坐在了馬車上,眼睛看著藍天白雲,鼻孔對著蕭政,開始發起呆來。
如寧也不知發呆發了多久,她只看到剛開始在自己頭頂的那片雲已經飄到了她視線的盡頭,才終於等到車簾被人拉開的聲音。她激動地把頭撇了過去,就看到穿著盛裝的莊主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如寧一下蹦了起來,對著莊主說道:“莊主,我師姐怎麽樣了?”
莊主只是笑了笑,
並沒有回她的話,只是跳下了馬車,朝著正在和張昂一起帶著人收拾戰場的蕭政走去。 如寧也沒有理會突然變得“高冷”的莊主,只是徑自跳進了馬車裡。進了馬車,如寧就看見潮紅已經消退的如煙和另一側靠著側壁睡著了的趙宗玄。
如寧把如煙扶到了鋪著軟墊的座位上,然後把事先準備好的被褥也蓋在了她身上。就在她細心整理著被褥上的褶皺時,突然感受到如煙的手指微微抖動了一下。下一秒,她就看見如煙的眼皮一陣顫動。然後,就微微睜開了。
看著如煙醒來,如寧忍不住激動地喊叫道:“師姐!你醒了!”
“嗯。”如煙看清了身前女孩的相貌,知道是如寧之後,就虛弱的把手握緊了如寧的小手。輕輕咳了幾聲,她又觀察起周圍的景象。看到在一旁睡著的趙宗玄,她輕輕問道:“如寧,這位公子是誰啊。”
如寧急忙說道:“這是芙蓉山莊的趙宗玄趙公子,是他救了師姐呢。”
“芙蓉山莊...趙公子”還沒念叨兩句,如煙就又昏了過去。
“師姐,師姐。”推了如煙兩下,發現如煙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如寧也有些無奈。趙宗玄只是把真氣壓回了丹田之內,不讓它四處亂竄,撐破丹田,但並沒有治好她的傷。只有去了芙蓉山莊,拿到藥之後才能讓她徹底醒來。
另一邊, 莊主也走到了蕭政的身前,而在面對著蕭政的張昂身後。
“蕭家的家夥,你對什麽人想殺你就沒點興趣嗎?”
聽到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張昂嚇了一跳,畢竟芙蓉山莊莊主如同青蓮般的步法讓她幾乎是貼著地面飛行,沒有一絲聲響。而蕭政又有些無奈,這個女人對大梁就是不怎麽感冒,對他這個秦王一點尊重都沒有。他想想,這始終還是他太弱了。如果他有一隻手捏死這個女人的本事,這個女人定會跪著喊他秦王。
“你是什麽...”之前並沒有見到莊主的張昂回過神來,轉身怒視著莊主,可話還沒說完,蕭政就接了莊主的話茬。
“我想知道,難不成莊主知道?”
莊主並沒有在意有些不滿的張昂,只是邊朝著刺客走去,邊說著:“我不知道,但說不定我們能知道。”
蕭政聽到莊主的言語,趕忙疾步跟上了莊主的步伐。有些不滿的張昂只能悻悻地跟在兩人身後。
三人到了刺客身前,蕭政隻感覺自己要吐出來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屍體,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躺在這麽一片鮮紅的血泊裡。
看著身前的莊主和蕭政對這具屍體無動於衷,張昂只能走上去開始搜起刺客的身來。
只不過隨便搜了幾下,張昂就從刺客的衣襟裡掏出了一塊沾滿了血跡的令牌。
蕭政急忙搶過令牌,雖然已經血跡斑斑,但他還是勉強看清了“子謙”二字。他又把令牌翻過來,又看見了上面鑲著白玉的“黃”字,而這個黃字和另一面不同,沒有粘上一點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