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寧拖著蕭政不過走出了幾步,就感受到一陣勁風朝著自己靠了過來,如寧頓時有些慌亂:“完了,那個男人靠過來了!”
如寧這些年苦練蝶舞身法,這個身法是天山派掌門為了她專門從千舞門的慕容老師太那要來的,雖不是什麽頂級功法,卻能讓她的身體更加輕盈、反應更加敏銳、速度更加迅捷。若是只有她一個人,這個黑衣刺客即使憑著輕功,也很難追上她。
但她現在背上背了個男人,速度和反應都弱了不少,而蕭政這個與她相比無比巨大的身軀就仿佛是她背上的封印,讓她連一些基本的招式都施展不開。眼看著黑衣刺客就要到了身後,她急忙加速,但卻沒能加起來,心裡抱怨著蕭政好重,一邊恨著自己在山上為何不跟掌門學學輕功!當初她學了這蝶舞身法,她就對自己的速度有著謎一樣的自信,即使掌門多次勸她修習輕功,她都找理由推脫了。這時她已經在想著,若是她還有命回到天山,定要好好跟掌門學輕功!此時若是她有輕功,有那腳踏青蓮的步法,她就可以輕松的擺脫這個刺客,畢竟這個刺客的速度雖然不慢,但那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三流輕功實在沒法和天山的青蓮步法相提並論。
不過頃刻之間,刺客就靠到了她的身後,此時的如寧只能聽見那把星隕刃與風摩擦的聲音。她看著這片空曠的地方,又看了看不遠處還在和敵人纏鬥的如煙,就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她只能聽著聲音分辨刺客和那把劍的位置,然後突然轉身,讓風血劍狠狠地與星隕刃撞在了一起。
“噌!”一陣刺耳的聲音劃過,只看見風血劍的鋒刃在星隕刃上留下了一道劃痕。而剛剛還高速向他們衝來的刺客就那麽突然的站住了。看到黑衣刺客頓了一下,知道機不可失的如寧直接兩腿一蹬竄了出去,而此時,她終於聽到了如同救命一般的聲音:如煙的昭明劍傳出的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是如煙的玄天斬把另一把劍狠狠擊碎的聲音。
玄天斬是天山派的獨門武學,乃是這天地間最為剛猛的招式之一,除去使用者本身的力量,玄天斬本身也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而如煙對這一招的精通程度比起大師兄他們都有過而無之不及,在往日門中的試煉中,如煙已經擊碎了不知幾把同門師兄弟的劍,而如煙每次用玄天斬把師兄弟們的劍擊碎時總會發出一聲近似颶風過山林的呼嘯聲。往日裡,這個呼嘯聲簡直就是天山弟子耳裡的魔音,但現在如寧聽到,就仿佛聽到了天地間最迷人的聲音!
如煙的對手其實遠不如這個男人那麽強大,即使和如煙比起來也還差了那麽點意思。但這些從天而降的刺客讓如煙亂了手腳,才讓這個黑衣刺客找到了一些她的破綻,讓她應付地有些狼狽。等到如煙緩過神來,這個刺客雖然盡了全力,但也沒能在如煙手下撐過太久。當她看到她用盡全力所使出的招數令對手的武器已經斷成了兩截緊皺的眉頭終於微微松開了,她嬌喝著發泄自己心中剛剛積下來的悶氣,然後用出她往日裡最為直接卻非常難以招架的招式朝著那個刺客刺去,那個刺客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喉嚨便已經被如煙刺了個通透。這一招並不是天山派的武學招式,只是她把玄天斬練到融會貫通之後,領悟出的一招與玄天斬同樣剛猛,雖威力不及玄天斬卻更加直接快速的招式。
當如煙把昭明劍從那人的喉嚨裡拔出,轉頭一看,就看見如寧正扛著蕭政非常狼狽地跑著。而正在和幾個羽林衛一起對付一個刺客的劉瑛看見如煙已經擊殺了敵人,
急忙對著不遠處同樣在和刺客糾纏的張昂喊道:“張昂!別理這些刺客了,快去救殿下!”然後也不管身旁的那個刺客,便拍馬朝著如寧和蕭政的方向趕去。 張昂聽到劉瑛的聲音,就想著趕緊擺脫這個刺客。但卻沒想到,那個刺客卻主動溜開了。他抬頭一看,就看見所有刺客都朝著蕭政和如寧的方向湧去。
看著蕭政愈加危險,他也有些心急,急忙拍馬向蕭政的方向趕去。可他還沒走出兩步,就看見在馬車後瑟瑟發抖坐在地上的母子。他看到小男孩渾身顫抖的鑽到那個婦人懷裡,他的心裡就動了一絲惻隱之心。他又看了看那輛馬車,突然想起了那輛馬車裡還有小桃和那幾個侍女!他知道這些刺客只是朝著蕭政去的。但這一跑,還不知道會跑到哪裡去,若是把這些侍女丟在這裡,這些既不識路,又不敢亂跑的女人的後半生恐怕會過得淒慘。他轉念一想,自己駕著這馬車過去,讓蕭政上了馬車,那群賊人就是跑得再快,也沒法追上。這營地附近便是官道,沿著官道走不久就會有城池,等進了城,那些賊人就是再囂張,也不敢胡亂放肆。
拍馬趕到馬車旁,張昂大喊道:“夫人,帶著你兒子上車,我們走!”
那個一直縮在馬車一角的婦人聽見張昂的聲音,激動了一下,然後便顫顫巍巍地帶著小男孩上了馬車。等她們倆上了馬車,他便招來一個羽林衛,讓他騎著自己的馬護在馬車左右,自己則是上了馬車。
坐到了馬車上,張昂對著車廂裡喊道:“你們別怕,有我在!”,聽到馬車裡傳來稀稀疏疏的回應聲,放下心來的張昂便拍著馬向如寧的方向趕去。
黑衣刺客剛剛雖然被如寧阻擋了一下,但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見如寧又衝了出去,也是兩腳點地,衝了出去。在他眼裡,這個不會輕功的少女即使沒有背著那個男人也是不可能擺脫他的。
就在他重新擺出劍勢準備向已經離他有四五步距離的如寧衝去的時候,他感受到一絲劍氣出現在了自己身後。